一、賣身與喝酒
上班時,小瑜在QQ群里說新換了個男朋友,我們的午餐就這樣有了著落。還沒到下班時間,一行六人就心急如火地跑去訂位。點菜時,主任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直發麻,才鄙視地說:“我說小景呀,人家小瑜比你小好幾歲都請了幾頓了,你卻硬是連方便面都沒請過。”在我們這里,談上男女朋友都是要請大伙兒腐敗一頓的。也許我是例外,與兩任前男朋友戀愛,我都沒把他們帶給這些“家里人”見上一面,為此主任很是忿忿不平,教育我說,以后再找了男友,不管成不成,先請上三頓再說。
其他同事也都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我忙做無辜狀,求饒道:“下次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們過目!”她們才不滿意地說“我等著!”。今天的主角是小瑜,所以她很快繼續成為話題中心。
這頓飯,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除了我。剛來單位的第一次聚餐,我就態度誠懇地說:“我不喝酒,無論什么酒都不喝,因為我一喝就會吐。”而事實上,經過兩次啤酒的測試,同事知道我沒有胡說八道后,也不再強迫我喝酒了。
回到辦公室后,有個老同學在QQ上找我,說:“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愣了一下,印象中與這個同學關系并不怎么親密,他倒是經常沖我套近乎。見我不說話,同學又繼續說道:“我有個朋友有座別墅,里面什么都有,很好玩的……”等他隱約地暗示著這個別墅除了他再沒有別人時,我終于明白了,沒好氣地說道:“同學,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找‘北京’,不應該找我。”那家伙傻傻地又問:“為什么?”我用一句歌詞回他:“ONENIGHT IN 北京。”說完把這個猥瑣男拉進了黑名單。
二、婚姻與愛情
做完這一切,我把頭埋在桌子上,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痛楚,我強迫自己去相信,并不是小瑜的幸福刺痛了我。
快下班時,接到“它”的電話,說:“上個月找了一女的,也是我們同學,彼此感覺還行,準備結婚來著。”
我勉強對“它”說:“恭喜。”“它”停了一會說:“我知道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好,我不是來刺激你,只是覺得很遺憾。”
我淡淡地說,知道。“它”還想說些什么,我按掉手機,又迅速地關了機。但過了一會,又覺得好像還很在意“它”,便又開機,但“它”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
“它”曾是我的同學,后來成了男友,再后來又成了同學。三年后,我們都滄海桑田一段時間后又成為男女朋友,但這段重新復合的時間并不太長,還是以分手告終。這個曾經的同學、男友在這次分手后,我手機里存儲的名字也相應地從“他”換成了“它”。
“它”是一個好人,直到現在我都這么以為。“它”心地善良,待人和氣,而且還事業小成,可是我們兜兜轉轉分分合合后,還是無法繼續有緣到“共枕眠”。
“它”說的那個準備與之結婚的同學我很了解,長得不如我漂亮,能力也遠不如我,可她愿意與“它”結婚,所以“它”很滿意地準備著結婚。
三、相親與戀愛
到家后,家里多了個阿嬸。母親介紹時我才知道,這個牛嬸是表姑媽妹妹的什么什么。母親還說,牛嬸有個表侄一表人才,乃金牌王老五——原來牛嬸想推銷侄子。由于心情大壞,我連虛偽的笑意也懶得送上,點了點頭就回到臥室。關門時,母親的聲音尾隨不歇:“這丫頭,連點禮貌都沒有。”
不過,我還是聽了母親的勸,第二天去見那個傳說中的金牌王老五。我們在肯德基見面。這個男人坐在凳子上,還真算五官端莊,只是我們早就認識。他是一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再次見面。見到我,他也愣了一下,我們就互相笑了。
他口才很好,肚子里的料也很足,我們聊得很開心,不過卻又詭異地約好似的,都沒有提及今天見面的目的。我們吃完之后便分了手,連再見都沒有說。他是個聰明人,所以很聰明地沒再多糾纏。
這次相親后,牛嬸還打過幾次電話,說還有不少青年才俊,見我毫無反應,也就冷了下來。
生活還得繼續,相親也偶爾繼續。只是相親的人,別說嘴中說的再天花亂墜,肯定有一些這這那那的缺點,才使得彼此成了大齡未婚一族。所以,我從不把相親當一回事。
四、清醒與幸福
有段時間我會晚上突然醒來,再也睡不著,所以我經常上網上到很晚,等到眼睛發脹,才趴在床上一睡不醒。這樣自然經常遲到,黑眼圈也隱隱約約想要展現出來,再好的化妝品都遮掩不住這種疲態。再看看眼角偶爾出現的細紋,我遽然察覺,原來我真的老大不小了。
同齡人幾乎都結婚了,有些甚至“兒子會打醬油了”。與身為母親的她們站在一起,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些人要么發福,身材走樣,要么不修邊幅,所有心思全聚集在孩子與老公身上,那些曾經能一說就是半天的密友們,見面后卻只能沉悶地問“吃了沒有”。看著早早墜入市儈人生里的她們,再想著外表還“鮮嫩”的自己,卻總驕傲不起來。更可憐的是,我也無法與容顏相似但小上不少的女孩們聊到一起。有時候我很悲哀地想,我是一條夾在樹上的魚,四周都不是我的領地。
“它”后來又打了幾次電話,想約我見面。我淡淡地回:“有什么電話里說就行了,你已經是個要結婚的男人了。”
“它”說:“我知道你還愛我,但為什么不愿意與我結婚呢?”
我說好了好了,如果你還有點胸襟就別說這樣的話,讓我以換掉手機號碼的代價來討厭你,好好愛那個見上兩面就同意上床、談了一個月就可以結婚的新娘吧。
“它”終于結婚了,據說擺了很多桌酒席。我也收到請貼,一分鐘后那張紅色的巴掌大的硬紙就成了小碎片。那天我選擇一個人去看《赤壁》。當電影里有人在問金帥哥為什么天冷也要扇扇子時,帥哥說因為我需要時刻冷靜清醒。電影院里如期爆出網上說的那種暴笑聲,大家喚這叫“雷”。
可我笑不出來,扇扇子保持清醒也叫雷,那么我堅持不喝酒怕自己醉了是不是更雷呢,而我這種老姑娘堅持不排斥性與結婚,卻要先戀愛再等水到渠成地結婚又是什么樣的一種“雷”!
我不知道,“它”卻不想去知道。
我與“它”之間最大的分歧是,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應該還要浪漫一下,愛情一番,然后自然而然地結婚,可“它”覺得年紀都這么大了,現在就應該結婚。“它”說:“你連婚都不愿結,怎么能保證你對我的愛是認真的。”“它”又說:“不愿意結婚的人還配說愛。”“它”還說……我終于徹底心死,原來在我還考慮情情愛愛時,人家早已跳過這一步,去到了婚姻的殿堂。而我對愛的偏執反而成了不愛的最好旁證。
這就是我和“它”之間隔膜的根本所在,而且永不可能解決。當我想通這點后,回想“它”曾經歇斯底里地控訴我“你這個玩弄我感情的壞女人”,我在街上神經質地一路笑著流淚,而路人紛紛無動于衷。這或許就是這個神經質年代最好的佐證。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