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州警署的檔案庫里，有份卷宗的封面始終貼著紅色警示標簽。標簽上 “金柏莉?科林斯” 這個名字被反復圈畫，邊緣處還留著咖啡漬和折痕 —— 這是 2019 到 2023 年間，參與追捕行動的 17 名警員共同留下的痕跡。

這個被稱為 “千面殺手” 的女人，用五年時間在美國東海岸制造了 11 起懸案，而她落網時的瘋狂行徑，至今仍是老刑警們不愿多提的記憶。

一、超市里的 “完美主婦” 與消失的女大學生

2019 年 3 月，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的春日還帶著涼意。警方接到報案時，21 歲的女大學生艾米麗已經失蹤超過 72 小時。

她最后出現在校園附近的沃爾瑪超市監控里，推著購物車走向生鮮區，穿米色風衣，扎高馬尾 —— 典型的優等生模樣。監控畫面在生鮮區盡頭突然中斷，那里是監控盲區，只有一排冷藏酸奶柜.

負責此案的老刑警馬克后來在筆記里寫道：“現場像被吸塵器掃過。” 艾米麗的公寓門窗完好，書桌上攤著未完成的論文，電腦還停留在文獻頁面。唯一的異常是垃圾桶里的酸奶盒，品牌與超市監控里她拿的一致，但盒身指紋被刻意擦除，只留下模糊的手套紋路。

這樣的 “無痕作案” 在接下來兩年里接連出現。康涅狄格州的退休教師、賓夕法尼亞州的卡車司機、紐約的投行分析師…… 受害者年齡從 28 歲到 67 歲不等，職業、性別、生活軌跡毫無交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最后出現的地點附近，都有目擊者見過一個 “很普通的女人”—— 有時是穿工裝褲的維修員，有時是戴珍珠項鏈的貴婦，最常見的是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媽媽。

直到 2021 年夏天，紐約警方在處理一起家庭糾紛時意外獲得突破。報警人稱鄰居家總有奇怪的消毒水味，而那家女主人 “每周都換不同風格的衣服”。當警員敲開房門，看到的是個留著金色卷發、系著圍裙的女人，正把一大袋黑色垃圾袋拖出門。

她笑著解釋 “家里水管壞了，清理污漬”，但轉身時，圍裙下擺露出的紅色運動鞋，與監控里艾米麗失蹤前拍到的神秘身影穿的款式完全一致。

這個女人就是金柏莉。但當警方準備進一步詢問時，她已經帶著那袋垃圾消失在樓道消防通道。垃圾袋后來在樓下垃圾桶找到，里面是被強酸腐蝕過的布料碎片，以及一枚刻著 “E” 的項鏈吊墜 —— 那是艾米麗的遺物。

二、廢棄工廠里的貓鼠游戲

金柏莉的反偵察能力遠超警方預期。她從不在同一地區連續作案，每次入住 motel 都用假身份，甚至會提前更換車輛牌照。2022 年秋天，警方通過信用卡消費記錄鎖定她在特拉華州的落腳點時，只找到一間剛退租的房間。

床頭柜上放著本翻舊的《美國公路地圖冊》，每頁都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著路線，邊緣寫滿潦草的日期 —— 后來證實，那些日期正好對應各起案件的發生時間。

轉折點出現在 2023 年 1 月。賓夕法尼亞州雷丁市的流浪漢向警方舉報，說廢棄鋼鐵廠里總有人半夜燒東西。當特警隊突襲工廠時，刺鼻的煙味還沒散盡。車間角落的鐵桶里堆著灰燼，化驗顯示含有人類組織殘留。

更關鍵的是，地上散落著幾張撕碎的收據，拼湊后顯示有人在附近五金店買過鐵鏈和防水布，付款人簽名是 “K?C”。

警方立刻調取五金店監控，畫面里的女人戴著寬檐帽和口罩，但露出的手腕上有個蝴蝶紋身 —— 這與艾米麗公寓門口監控拍到的模糊身影特征完全吻合。馬克帶領的專案組由此確定，廢棄工廠是金柏莉的固定據點。

2023 年 2 月 17 日凌晨三點，蹲守的警員看到一輛銀色轎車開進工廠大門。車燈熄滅的瞬間，二十名特警從隱蔽處沖出，形成扇形包圍圈。當探照燈照向駕駛座，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張臉 —— 沒有化妝，眼角有細微皺紋，眼神卻像淬了冰。

金柏莉沒有開車逃跑，反而慢條斯理地推開車門。她穿著黑色連帽衫，手里攥著個塑料袋，里面不知裝著什么。“你們終于來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笑意。當警員上前銬住她時，她突然掙脫，把塑料袋里的東西狠狠砸向警車 —— 后來才知道，那是她提前準備的動物內臟。

三、看守所里的 “糞便戰爭”

被關押在伯克縣看守所的第一個星期，金柏莉表現得異常安靜。她不說話，不吃飯，每天對著墻壁坐十幾個小時。看守員以為她在積蓄體力，卻沒料到這是瘋狂的前奏。

2 月 25 日早晨，值班警員發現 307 號牢房的窗戶被不明褐色物體糊滿。監控顯示，金柏莉在凌晨用飯勺把自己的糞便涂抹在玻璃上，甚至用手指在上面畫笑臉。當警員隔著門警告時，她突然脫下囚服，當眾排泄并朝著監控攝像頭做出挑釁動作。

“這是心理戰。” 監獄心理醫生在報告里分析，“她試圖用生理厭惡摧毀執法者的心理防線。” 但警員們很快發現，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十天里，她用面包屑在地上拼出受害者名字，把牙膏擠成尸體形狀，甚至絕食導致低血糖，趁醫護人員靠近時突然吐口水。

最嚴重的一次發生在 3 月 8 日提審時。法警押解她經過走廊時，她突然掙脫束縛，朝著迎面走來的女警撲去。雖然被及時制服，但她嘴里一直嘶吼：“你們和那些人一樣骯臟！” 這場鬧劇最終以她被戴上約束帶收場。

馬克后來在審訊室第一次正面接觸她時，桌上的咖啡剛泡好。“你知道我們找到多少證據嗎？” 他把卷宗推過去，里面是 DNA 鑒定報告、監控截圖和受害者照片。金柏莉掃了一眼，突然笑起來：“你們以為抓住我就結束了？那些家庭永遠等不回他們的人。”

她的冷靜讓馬克脊背發涼。直到檢察官出示鐵桶灰燼的化驗報告 —— 其中含有她的 DNA，以及第七名受害者的牙齒碎片 —— 她臉上的笑容才徹底消失。

四、庭審桌上的證物與終局

2023 年 10 月的庭審現場，金柏莉穿橙色囚服坐在被告席，頭發剪得很短，蝴蝶紋身在手腕上若隱若現。檢方呈上的證物箱里，除了常規的指紋、毛發樣本，還有件特殊物品 —— 從廢棄工廠找到的筆記本。

筆記本里沒有文字，只有密密麻麻的素描。有受害者的側影，有作案地點的草圖，最后一頁畫著個女人站在懸崖邊，下面用紅筆寫著 “終點”。當檢察官問她為何選擇這些受害者時，她沉默良久，突然說：“他們都有完美的人生，不是嗎？”

這句話揭開了她扭曲的內心。根據調查，金柏莉童年被養父母虐待，16 歲逃離家庭后一直在流浪。她做過餐廳服務員、保潔員、收銀員，始終活在社會底層。那些擁有穩定工作、幸福家庭的受害者，在她眼里成了 “應該被摧毀的假象”。

11 月 15 日，陪審團經過七小時討論，裁定 11 項一級謀殺罪名全部成立。法官宣判終身監禁，不得假釋。聽到判決時，金柏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盯著旁聽席上哭泣的受害者家屬。

如今在紐約州女子監獄，金柏莉被單獨關押在最高警戒級別的牢房。每天有一小時放風時間，她總是沿著操場邊緣走，不與任何人交流。看守員說，她偶爾會對著墻壁喃喃自語，但沒人聽得清內容。

案件結束后，馬克把那本卷宗歸檔時，在最后一頁夾了張便簽：“罪惡或許會偽裝，但永遠躲不過陽光。” 這句話后來被刻在警署的紀念墻上，旁邊是 11 名受害者的照片 —— 他們的人生被突然打斷，但正義最終沒有缺席。

本文系社會新聞/真實案件改編，本文圖/選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