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的上海武寧路,還是一片農田和一些沿街面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人煙稀少的郊外,晚上本來就很少有人活動。但一天晚上半夜,上海警察局的電話突然響了,電話里面開始是喘息聲,然后有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
上世紀50年代,私人電話很少,一般都是廠里或者公用電話,但是公用電話此時也基本不通了。刑警接到報警后,就問對方住在哪里,他說就在公安局隔三條街的一個住宅區。知道情況嚴重,接電話的刑警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并通報當地派出所,局里面能調動的幾個刑警也都坐著三輪摩托前往現場!來到那個住宅區,此時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
刑警打著手電筒找到案發地林家宅37號,只見是座磚墻的房子。里面有一個小院子,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氣氛十分古怪!屋子里面也沒有亮燈,推門卻發現木門被從里面頂住了。派出所的民警介紹,屋子的原主人解放前逃到臺灣去了,現在屋子的主人是從河北調到上海來工作的一個姓葉的男人。家里有四口人,姓葉的老婆是個瘸子,小孩一男一女。由于無法開門,刑警只能敲開玻璃窗跳了進去。
進去以后,腳下濕漉漉的,房間里面都是血腥味,又很黑,連趕來的刑警都有些害怕。緊跟著,另一位老刑警也進來了,但是不小心滑倒在地上。老刑警覺得地上不對勁,于是站起來打開手電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鮮血!兩個人摸索到電燈開關后,頓時驚呆了。房間大概四個平方大小,里面只有張飯桌和一部童車,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了腳裸。
木門被打開后,派出所的民警先趕回去向市刑偵總隊報告,只留下老刑警和小刑警以及兩個民警勘察現場。但這棟兩層樓的建筑警方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卻一個人都沒有!據法醫判斷這些血起碼是六個人的,但這戶人家卻只有四個人。而且據鄰居說,幾個月前女的就帶兩個小孩回了娘家,男主人也好幾天不見了。那地上的血到底是誰的?屋子主人又到底去了哪里?
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呢?案發一個月左右后,民警得到居委會報告,說發現林家宅37號的門是開著的。案發現場是有封條的,男主人經過調查也確定失蹤了,那門為什么會是開著的?專案組立刻派人前去查看。當他們進入屋子的時候,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液體,但是他們卻聽到二樓好像有小孩子嬉笑的聲音!他們奔上二樓,卻發現本應在底樓的童車卻放在樓梯口,而且根本沒有人。十天后,派出所接到鄰居反映,昨天晚上屋子二樓亮起了燈。
此時敵特勢力還很復雜,于是專案組認為這可能是特務們為了掩人耳目精心安排的據點,決定夜晚守候伏擊。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圍,到上半夜的時候二樓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不如說是火光。領頭的刑警示意大家進入屋子,留了兩個人在外面以防特務逃走,其他三個人進入了屋子,前兩次曾親臨現場小刑警也是其中之一!
他們悄悄走上二樓后卻愣住了,二樓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二樓此時就像大戶人家客廳的樣子,一張很大的餐桌上垂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滴到地板上……這個時候,老式留聲機播放的嘶啞音樂還有孩子怪異的笑聲響起,可以說是群魔亂舞。
留在門外的人在等了十分鐘后聽到里面一直沒有聲音便沖了進來。原本一起進去的三個刑警卻只剩下兩個人,最后上樓的刑警不見了。據小刑警后來回憶,燈火滅了之后他覺得有一個紅色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過,而那個失蹤的刑警也只是叫了一聲。
直到后來人照亮手電筒的時候,他只看見他和另一個刑警莫名其妙的躺在客堂間里面。刑偵專家前來進行勘察后,發現整座房屋并無奇怪的地方,也沒有什么暗道和夾墻……報案的究竟是誰呢?由于技術不發達,案件最后就成為一樁懸案!至于失蹤的刑警,也被定為因公犧牲。
所謂的一貫道,是民國時期一個類似于五斗米教的組織,傳言他們會以符咒治病,在當時的江浙一帶很有市場。1958年的一天,警察局抓到了一個人,經過查實,這個人人稱徐皮匠,是個一貫道分子!在徐皮匠交待的一貫道上海組織人員名單里,警方意外發現了林家宅37號男主人葉先國的名字。時隔兩年后,林家宅37號事件終于再次浮出水面!據徐皮匠交代,林家宅37號事件發生后一個月左右徐皮匠曾和37號的主人見過面,頓時提審室內氣氛凝重。
審訊員問“你當時在哪里看到葉先國的?你們又是怎么認識的。”徐皮匠說:“我小時候就認識葉先國,那個時候是民國13年。”聽聞此言,審訊員不禁質問道,葉先國身份證上明明是1933年出生的,你怎么可能在1925年就認識!但徐皮匠堅持說是那個時候在河南伏牛山看到葉先國的。最近看見葉先國是在1956年的11月在玉佛寺。
據徐皮匠說,葉大護法早就退出一貫道組織了,我這次見到他時,他竟然一點都不老而且比我認識他的時候還年輕!但是他臉上有個痣,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他。葉先國竟然是一貫道護法級的人物,那么葉先國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生的,徐皮匠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一個月后,徐皮匠在看守所的意外暴斃,又給案子蒙上了層層疑云。
當時,同屋的三個人異口同聲說皮匠那天晚上一個人對著墻壁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好像在爭論,又好像在哀求,他們都以為是徐皮匠發神經病了!不料,第二天醒過來后,他們發現徐皮匠還是面對墻壁坐著,但已經斷氣了。徐皮匠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臉色也異常紅潤,經過法醫鑒定也沒有發現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那徐皮匠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他殺還是自殺?無論如何,許皮匠的死無疑更給林家宅37號的事件增添了幾分懸疑色彩!
為盡快破案,專案組調閱了關于葉先國的所有檔案,驚奇地發現葉先國的父親也叫葉先國,但是老葉先國卻并沒有死亡記錄,那么徐皮匠所認識的是否會是葉先國的父親?按照徐皮匠的描述,民國13年的葉先國的時候就應該是差不多40歲的人了,到1956年的時候這個老葉先國應該是70多歲的老頭,而絕對不可能是三十多歲的葉先國!
為尋找真相,專案組決心做最后的努力!一方面,警方先在上海秘密通緝葉先國,另外一方面派專人前去伏牛山調查取證。通過在伏牛山詢問當地百姓后,果然有個老人知道徐皮匠,甚至也知道葉先國。據老人說,其實葉先國的爺爺也叫葉先國,他們家世代都是玉皇廟廟祝,傳言會些神仙傳下來的法術。而此時的上海,開始在林家宅附近興建工人新村!
但就在工人拆遷林家宅37號的時候,竟然在地下三米處挖掘出一個大缸!而缸里面,竟然就是已經失蹤許久的葉先國妻子和兩個孩子。看來葉先國殺妻滅門罪名完全成立,市公安局當即向全國發出對犯罪嫌疑人葉先國的A級通緝令。此時的林家宅37號早已經夷為平地,但那個挖掘出大缸的地方,赫然就是原先客堂間的位置!林家宅37號的很多謎團,還是沒有解開。
失蹤的警察警去了什么地方?原先房屋中所發生的種種奇異現象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疑問,恐怕只能等到葉先國抓捕歸案后才能一一解開。兩個星期后,在江西公安部門的配合下,警方成功在江西龍虎山的破敗道觀遺址附近將葉先國抓獲并解送回上海。由于案件的特殊性,葉先國被關一間特殊的單人囚室中,由公安部派出的審訊專家對其進行審訊。此時的法醫在鑒定解剖時發現,葉先國的妻子和兒女竟然毫無腐敗現象!
尸體要等葉先國審結后才能再送火葬場,但葉先國被押回上海整個人像得了某種精神疾病,也根本不說話,只是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并且一直沒有進過食,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整整一個月,專案組和公安部專家毫無頭緒。隨后,葉先國先后被進行三次不同層級的精神鑒定,而就在一次照X光過程中,醫生竟然發現葉先國沒有腦組織。
正常人都會有腦組織,即使精神有問題,但葉先國竟然沒有人腦組織,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來,警方帶葉先國前去指認犯罪現場,那晚上海風力不小,甚至有點迷眼,來到已經成為廢墟的37號時。突然葉先國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笑非常詭異。然后周圍竟然開始泛起一層迷霧,等到迷霧散去后,葉先國不見了,進去的三個刑警中都已經昏迷……由于案件太過于聳人聽聞,所以葉先國案件最后只能被定義為滅門殺人案。
葉先國究竟是什么人,當年事情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模樣?由于事情已經發生太久,當事人也均已過世,所以一切幕后的故事,我們都都不得而知。但無論過去多久,或許總要有些人,記錄著曾經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各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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