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趙一飛送我回家時，夜已經很深了。

我剛進屋，趙一飛便無聲無息從后面輕輕抱著我。他鼻孔里的氣息像條毛毛蟲一樣，先從我耳邊一路爬到臉，再爬到脖子，再爬到高聳的雙峰上，再慢慢往下爬……而他的手也輕輕滑進我的內衣一路向下……

我猛地一顫，全身便微微抖動起來。

我想反抗，無奈全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只好任由趙一飛脫光我最后一件衣服，把我壓在床上……

一種異樣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傳遍我全身，我興奮得難以自持，忍不住全身抽搐了……

可惜這樣美妙的神仙時刻太短，一陣手機鈴聲就把我從夢中驚醒過來。

擾人好夢是要犯罪的，我氣得一下掛斷電話，我閉上眼，想重回夢中，去重溫那個神仙時刻，但是卻怎么也回不去了。

我失落得想就這樣一直在床上沉下去，沉入一個無底深淵，然后就可以沉入那個夢，多好的夢啊！媽的。

手機又頑固地響了起來，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拿起了電話，里面傳來表姐的聲音：“小麗，明天陪我去相親哈！”

我氣得把手機丟在床上。

想男人都想到接二連三做春夢的地步了，上帝啊，快賜給我一個男人吧。

2

第二天，我又陪表姐去相親。可到達相親現場，我一下傻眼了。

表姐這次相親的對象，居然又是那個富二代趙一飛。

上星期，我陪閨蜜相親，主角也是他呢！

當時我坐在他側面，總忍不住偷偷瞧他。他實在太好看了，臉上的線條像極了金城武。當時我竟微微有些恍惚，我甚至暗戳戳地想，要是這主場是我的，主角兒也是我，那該多好。

這給我的春夢埋下了禍根。

此時的他也認出了我，對我微微笑了笑，我想起昨夜的春夢，面紅耳赤，默默低下頭。

表姐在作介紹的時候，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們早就認識了。”

“對，對，我們是在一個朋友聚會上認識的。”趙一飛說著就在桌下輕輕踢我。我想發作，但又害怕對方難堪，只好打著哈哈掩飾過去了。

他們談得很愉快，我在旁邊當啞巴！

他們好像忘記了我的存在。我坐在旁邊只好無聊地滑動手機，靜靜地等待他們輕快地聊著。

總算等到表姐去上洗手間，趙一飛忙把頭轉過來，向我連聲道謝，然后他慌慌張張記下我的手機號碼后，向我投來一個乞求的眼神說：“保密，一定要保密。”

“保的什么密？”

“你閨蜜。”

我正想為難他一下呢，表姐就回來了。

他們又聊得火熱，全當我是空氣。

后來天色已晚，大家就散了。

當天晚上深夜，趙一飛突然給我發了條短信：“麗麗，你哪天有空呀？”

“怎么？你找我有事？”我有些納悶。

“我想單獨約你談談。”

“具體什么事？”

對方卻賣起了關子。

這是哪兒跟哪兒，他怎么來約我了？我的小心臟突然咚咚跳了兩下，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他……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突然間，我的心里像擂鼓一樣，我沒法平靜了。

我慌亂地把他的電話存進電話簿。我忍不住回憶起那天我們眼神相撞時的情景，難道真擦出火花了？

接下來的日子，表姐經常在微信上向我匯報她和趙一飛的進展，看樣子他們相處得不錯。

而更奇葩的是，閨蜜也經常在朋友圈狂秀恩愛，是趙一飛又送花，又送奶茶的，十足的舔狗樣，我看了忍不住想吐。

我一頭霧水，這家伙腳踩著兩只船呢，難道還能騰出手來再搭一扁舟？

3

過了幾天，趙一飛約我星期天見面。

這家伙到底想搞些什么名堂？我一連猜了好幾種，但最后總想到最要命那種：萬一他向我表白怎么辦？

一想到這兒，我就興奮起來，畢竟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男孩向我表白過呢！就連單獨和男人見面，這也是第一次。

這太值得期待了，我又忍不住想起那一夜的春夢。

我對著衣柜里挑來挑去，也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服。不行，得去買條新裙子。這時，恰巧表姐來找我玩，我就叫她陪我去買裙子。

我們在商場來回逛了幾圈，正逛得起勁，有人給表姐打電話，兩人就咕咕煲起電話粥。

正聊得起勁呢，手機突然斷電了。表姐心里那個急啊，走過來一把就奪去了我的手機。我看到她那嗲聲嗲氣的花癡樣，恨得牙癢癢。

她這是和趙一飛聊嗎？還是別的男人？這騷蹄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經常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和誰都能聊半天。

但愿不是趙一飛。

4

第二天，我精心打扮，穿上剛買來的新裙子，一個人悄悄跑去赴約。

趙一飛早等在那里了。雙方寒暄了一陣之后，趙一飛說：“也是巧啊，兩次相親都遇見你。”

“挺意外的，是嗎？”

“也沒啥，人生何處不相逢嘛，比這狗血的事兒多了去了。”

“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

趙一飛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我突然莫名地緊張起來。

趙一飛啊趙一飛，你可千萬不要一張口就說你喜歡我，太直白了我可接不住的。就算你被本姑娘迷得神魂顛倒，控制不住要表白，也麻煩你含蓄點，點到為止，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就成。

我焦灼地等待著，心里像是小鹿亂撞……

趙一飛笑了笑，接著說：“其實我約你出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想向你打聽打聽。”

“哦”我張了張嘴，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他該不會是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吧！

眼前的男人笑得如沐春風一般：“這事嘛，其實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是想了好久，才下定決心來找你……”

我等待著趙一飛的嘴里蹦出一句石破天驚把我燒成灰燼的話，可這家伙磨蹭了半天……他居然不說了，卻把手伸進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來放在桌上，并輕輕把紅包推到我面前。然后他笑著說：“小小意思，請你收下。”

“你這什么意思？”我有些糊涂了。

“我有事求你！”

“求我干啥，又給你介紹對象啊！”

他又笑了：“別別別，是這樣的，我不是和你表姐和閨蜜都見過嗎？不瞞你說，我對她倆的印象都不錯，而且她們好像也都不討厭我。于是，我這就不好選擇了。我就想通過你詳細了解一下她倆的情況。你知道的，現在的女孩兒，個個都戴著好幾層面具，嘴里說半天也沒句實話。我之前就交過一女孩兒，都快結婚了，她才告訴我，她老家還有一個兒子……”

我靜靜地聽著，臉上雖然在笑，可是一顆心卻跌入冰窖。

心心念念無比期待的情話，突然拐了一個急彎，變成一條毒蛇，狠狠咬了我一口。換做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

我強忍著心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回答他的問題。

趙一飛問得很仔細，二人的家庭情況，工作收入，生活習慣，性格愛好，生肖星座，過往情史等等，比調查個嫌疑犯還來得仔細。估計在他的擇偶系統里，不知裝了多少女孩兒的詳細資料了。不過回頭想想也是，只怪這年頭想嫁有錢人的女人太多了。為了達到目的，她們還有什么是不能隱藏的呢？

我胡亂地回答著，趙一飛發現我心不在焉，便不再追問了。我站起身，趙一飛示意我把紅包收下。我笑了笑，轉身就走。趙一飛拿起紅包隨后跟來，硬往我手袋里塞：“以后不管我和誰能成，我都很感激你。今天的事，你千萬保密……”

我把他的紅包推開了：你放心，今天的事兒，我誰也不說的。“

我當然誰都不會說，這于我，簡直是種莫大的羞辱。

從咖啡店出來，趙一飛堅持要開車送我回家。我再三推辭，他卻一再堅持。我只好上了他的車。他開車送我到小區門口，我失魂落魄地下了車，腳上像灌了鉛一樣。

5

進入小區，剛拐過樓角，一個黑影突然從角落里跳出來，啪啪啪就給我幾耳光。我捂著臉一下懵了。借著路燈，我看清了站在我面前那個滿臉怨氣，怒目圓睜的女人。

她是表姐。

她叉著手站在我面前，五官扭曲變形，看上去猙獰得可怕。我不解地看著她：”你怎么打我？

她又迎面給我兩耳光：“你這個賤人，連我的男人也要勾引，也要搶。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僵立當場。

我仔細回憶起這件事的所有細節。

估計是昨天表姐用我的手機打電話時，一撥對方號碼，就看見趙一飛的姓名跳了出來。她隨手一翻，就翻出了我們約定見面的信息。于是今天她就來盯梢了。

我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只好委屈地解釋道：“表姐，我們……”

沒想到表姐根本就不聽我解釋：“還什么我們你們，你不害臊啊，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什么模樣！你拿什么去勾引人家啊？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你拿什么去配得上人家？”

我愣愣地站著，整個人像被定格了一樣。表姐越說越氣，又連珠帶炮地罵開了：“你想知道別人相親時為什么總喜歡叫上你嗎？因為你長得太丑了。有你站在旁邊，我才有優越感，我的相貌才有優勢，我才有自信，別人相親為什么總喜歡叫上你，你自己怎不好好動動腦子想想呢？……”

我默默聽著，心如刀割，無力還口……

表姐泥沙俱下，把我痛罵一番后，終于解恨了。她朝著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轉過身揚長而去。

我靜靜地站在夜色中，像塊木頭。

在這個晚上，我經歷了我這一生中的至暗時刻。當我像個跟班一樣，跟隨她們出入各種高級場所，自己所起的作用竟竟是為了做襯托紅花的綠葉，不，甚至連綠葉都算不上。而更可悲的是，我居然不自知……

是，我是平淡了點，可我招誰惹誰了，任你們如此算計？這真是個看臉的時代嗎？一個女孩兒所有內在的優秀品質僅因為外貌平平，就該被全部抹殺嗎？……

在以后的半個月里，我總是低著頭，腦子里恍恍惚惚的。我恨這個世界，恨我的父母給了我生命，為什么不給我一張漂亮的臉……

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我甚至想買瓶安眠藥來服下去，從此不再醒來面對這個看臉的世界……

但我僅限于想想而已，我還沒脆弱到那個地步。人生路還很漫長，生活還將繼續。

我戴著耳機，一遍一遍地聽著梁詠琪的《灰姑娘》。

盡情愚弄我吧

我自行回家，沒有眼淚要流下

不要忘記，我不會是個笑話

盡情愉快吧

但愿憑殘忍代價，來年將生命美麗升華

若仇恨你，感覺很差

無奈這灰姑娘絕不怕

音樂真是撫慰傷口最好的東西。我振作起來了，作為一個長相平淡的女孩兒，要怎樣才能提升自己，在婚戀市場分得一些流量，成功把自己嫁出去呢……

我開始給自己規劃起來。

6

我規劃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整個容。這些年在相親市場搞不到流量，可能都是因為我長得平淡了點。

可整容要很多錢啊，去哪里去搞錢呢？我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我刻意丑化自己，再加上我經緣向來不差，來找我陪相親的人更多了，親戚朋友同事同學一大把。我沒有拒絕，陪相親可以，給錢。她們睜大眼睛表示不能理解。我就解釋給他們聽：“陪人相親那么多次，我現在已達到專業水平。你們找我的目的你們自己清楚。我收了費，其實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你們。比如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們去問一些你們不方便問的問題，給你打探一些你不便打探的信息。總之，所有的惡事都由我來做，所有的鍋都由我來背……”

剛開始，她們還有些抗拒，可是經過我幾次用心而又別出心裁的服務之后，她們就覺得這錢花得值了。

婚戀也需要細心謀劃，用心布局。我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我甚至還在網上發帖：當各種價格高昂的化妝品，各種精巧名貴的首飾，各種時尚華麗的禮服，仍不合你意，仍無法有效地展示出你的美麗、氣質、品位，仍無法給你帶來自信時，讓你在相親路上磕磕絆絆，一無所獲時，來找我吧！

我能為你解決這個難題。我將為你的愛情找到一條捷徑。

君不知，紅花還需綠葉襯么！如何才能讓你的美得到充分展現，只有一個辦法，讓你站到丑的旁邊。只有丑才能襯托你超凡脫俗的美，才能讓你散發出你前所未有的自信。

這個世上因為有了丑才有了美。如果沒有了丑，美也就千篇一律，平淡無奇，沒有打動人心的力量了。

本人長得很勵志，絕對能襯托你的美。所以，你要相親時帶上我吧！我保證在你相親的時候，絕對不搶你風頭，絕對只扮演一個丫環的角色……

在這個剩女成堆，個個都想吊個金龜婿的年代，我咬緊牙關，收起自己的尊嚴，經營起自己的丑來。

一晃兩年過去了，和我絕交了的表姐也不知相了多少次親，終于釣到了一個有錢人。可就在她緊鑼密鼓準備嫁人的時候，人家把她銀行卡里的錢卷了個精光，聽說她傷心欲絕，幾天幾夜吃不下飯。

而我也存下了一筆錢。我用這些錢，再加上自己多年來的積蓄，一個人悄悄去了一家著名的整形醫院。

7

從整形醫院出來，又養了幾個月，我脫胎換骨，變成一位回頭率超高的美人。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我了。我開始四處相親，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一個愿意陪我相親的人了。生活節奏這么快，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為此，我很是惱火！

我單槍匹馬相親了好幾次，但都沒什么效果。我認為問題就出在沒有找到一個靠譜的人陪我相親。

我習慣了三個人的相親局。每次兩個人的時候，我都倍感尷尬。

那天，我進入我們當地的一家婚戀APP，我注冊后，就和系統匹配的對象聊了起來。我把自己靚照全傳了上去，把人設打造成一個很有品位的高級白領。

這果然是個看臉的時代，很多人一窩蜂地涌了過來。我用語音打字都應付不過來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在頭像里面居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赫然是趙一飛。

我的夢中情人啊！

我興奮得差點流鼻血。

原來在這些時日里，他還一直沒找到一位才貌雙全，生肖星座匹配，基因又好的如意夫人，所以他還在不停地尋尋覓覓。

這座城市實在是太小了。還真應了那句，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和他聊了好一陣，真是有趣極了。我隨后便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我和趙一飛聊得火熱。當然在聊天中，我也沒忘記恰到好處地表示我對他的好感，我偶爾還會巧妙地把他夸得心花怒放。

沒有多久，趙一飛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我見面。我故意吊他的胃口。吊足了，我才答應和他見面。

是的，我們要相親了。這次主角是我，可我無論如何也要找一配角兒。

可這配角兒，該去找誰呢？我想了半天，決定去找表姐。

我用一個陌生微信加了表姐。然后直接開出了500塊錢一次的酬勞，讓她陪我去相親。

此時的表姐很拮據，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她一點兒也不質疑這事兒的真實性，因為當初她就經常干這事兒，而且還不用出一分錢就把我當槍使。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給了他兩百塊錢的定金，并對相親那天的有關事宜進行了細致安排。

到了我和趙一飛約定的日子，我讓她穿上一件土得掉渣的大紅衣服，然后讓她化上一個極為艷俗的妝。

到達約定地點，她居然沒把我認出來，只說我的聲音好熟悉。我讓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場隆重的相親儀式正式開始了。

相親的地點，就定在表姐和趙一飛相親的那家咖啡廳，桌子也是當天的那張桌子。有所不同的是，今天我坐主位，表姐只能坐側位。

趙一飛熱情地迎了上來，當看到表姐時，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哦哦，是嗎？我也覺得你有些面熟。”

我看了他們一眼，忍不住說道：“你們之前不會是相親見過吧！”

兩個人都一臉尷尬。表姐急忙垂下頭，慌亂地說：“沒有沒有。”

“其實我覺得你們倒挺般配的。要不……”

“不不不”趙一飛忙擺擺手：“我我我，高攀不起。”

表姐始終沒抬起頭來，可我還是從她的臉上察覺了被人嫌棄的痛苦。其實他們兩個當初沒在一起，也怪我。當時的趙一飛明明對她挺有意思的，可她卻小肚雞腸，不但罵了我打了我，還跑去質問趙一飛。我當時就給趙一飛發了張圖片，圖片上的內容是表姐在一個富婆拼單群里，和別人拼租名牌包包時的截屏，我隨后表示不上心發錯了，但是無奈圖片已撒不回來。

一張圖片足以說明表姐的人品，趙一飛果然不理他了。

相親盛典總算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臨走時，趙一飛屁顛屁顛地跑來要送我。我忙說我不需要送。我讓他送送表姐，可是趙一飛果斷拒絕了。他說：“我們不太順路。”

我把錢給了表姐，我說下次有需要，我再請你。表姐說不出話，掩著面跑進了茫茫的大雨之中。

我仿佛聽見了她低沉的抽泣聲隱隱從大雨中傳來。

趙一飛堅持送我，我突然想起我曾做過的春夢。那個夢，太讓人懷念了，而現在，我距那個夢已不遠了。

趙一飛，這個以前只能在夢里想的男人，就要被我抓入手中了。

沒用多久，我就把趙一飛拿下了。但床上的他，粗魯，笨拙，和夢中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我很失望。原來夢里和現實完全是兩回事啊！

我們好了幾個月，終究還是不合適，只好分手了。

8

后來我又和別人相了很多回親。有一次，我和一位程序員約定見面，我又忍不住請表姐陪我去。

這次我對程序員感覺不錯，便開始認真和他交往起來。可就在我慢慢越陷越深，墮入情網的時候，程序員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去整過容啊！”

“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是誰說的，有沒有吧！”

“是陪我相親的那個人告訴你的吧！”

對方沒有說話。

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女人為什么要互相傷害啊！

我知道，實際上，表姐早就認出我了。我整容的事兒怎么可能一直瞞她得了她呢？

我又相了無數次親，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了。有時候我忍不住想，就算我變漂亮了又能怎么樣呢？我找到了一個溫暖可靠的人結婚了嗎？一個人的漂亮在一段幸福的婚姻中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我找不到答案，婚姻大概是現代人的一個局，死局。正如一位哲人所說，你結不結婚都會后悔。在通往婚姻的路上，無論你漂不漂亮，無論你怎么努力，其結局大概都一樣：沒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