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山西石樓縣桃花者村,一老農耕地時,平日里尤為溫順牛兒突然罷工,任憑他如何抽打都不走,老農轉念一想,莫不是犁頭卡住了?于是挖開虛土,果真發現犁頭上卡著一個銅疙瘩。
01.發現銅疙瘩
老農小心翼翼地搬出銅疙瘩,隨手扔到一邊,接著仔細地檢查起犁頭,發現并無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此時,他才有心情去觀察那個銅疙瘩。
拂去銅疙瘩外表的泥土,老農驚奇地發現,這是一件近半米長的青銅器,上面刻滿了精美的花紋。此銅器整體看起來既像是一條沒有尾巴的袖珍龍舟,又像一只沒有尾巴的小鱷魚,加上頭有兩只小小的角,古樸中平添了幾分可愛。
眼見天色已晚,老農連忙將銅器放置好,草草耕完了地,便扛起銅器,趕著牛兒,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老農迫不及待地喊來妻子欣賞他撿到的寶貝,妻子驚喜地接過銅疙瘩,雙手猛然一沉,不由驚呼道:“還挺沉,趕緊稱一稱。”
老農連忙拿出桿秤,用秤鉤掛住銅器的兩只耳朵,右手提起秤頭,左手撥拉著秤砣,待桿秤保持平衡不再晃動后,定眼一瞧,8斤6兩!
“這么大的銅疙瘩,能換不少錢呢!”夫妻倆撫摸著銅器,兩眼火熱,笑得合不攏嘴。
由于廢品站早已打烊,兩人便將銅器放在了院子里,打算等第二天再拿去廢賣了。
02.挖到古墓
是夜,兩口子躺在床上,討論銅器賣了給家里置辦點什么。妻子不無遺憾地說,可惜只有一件銅器,要是多挖出幾件,指不定能換個大件。
老農一聽,頓時覺得自己草率了,若是在銅器發現處繼續往下挖,指不定還能挖出什么寶貝。
是故,第二天天還沒亮,老農便帶著鐵鍬來到田里,吭哧吭哧地挖了起來,誰知沒挖多久,居然挖到一塊石板,再往下挖,一座古墓赫然出現在老漢面前!老農頓時慌了,敢情自己昨天挖到的銅疙瘩,是古墓里的東西!
老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跑回家中,扛起銅器就奔赴當地的文化館。當工作人員看到這件銅器后,無不大吃一驚,造型如此精美且奇特的銅器,他們也是頭一回見!
得知老農挖到古墓,而這件銅器很可能是古墓中的文物,工作人員不敢大意,連忙向上匯報。
不久后,考古專家隨老農來到田地,對古墓進行搶救性發掘。隨著發掘深入,專家們判斷,該墓是一座殷商時期的大型墓葬,遺憾的是,這座古墓早就被盜掘多次,隨葬品所剩無幾,經過清理,只尋得53件文物。
03.珍貴的龍形觥
這些文物當中,最為珍貴的當屬老農挖出的那件青銅器。經鑒定,此銅器名為“觥”,即古代貴族所用的酒器,根據其造型和紋飾,專家將其命名為“龍形觥”。
龍形觥通高 19 厘米,身長43厘米,寬 13.4厘米,重量約 4.3 公斤,前端為龍首形,昂頭翹鼻,口部微張,利齒畢露,蓋面中央有一蘑菇形鈕,器身口沿外附有兩對貫耳,可用繩索吊起來加熱酒,另一端沒有封口,則是用來散水蒸氣的,設計極為巧妙。
不過,這件造型獨特的龍形觥,明顯有別于同時期典型的中原青銅器風格,這是為何呢?
原來,在殷商時期,今山西西部的呂梁山和黃河沿線一帶,有鬼方、甫方等方國,石樓縣曾多次出土商代青銅器,被稱為“全國重要的殷商方國之一”。
得知龍形觥如此珍貴,老農連忙表示愿意無償捐獻,工作人員非常感動,特地為老農申請了5角錢的補貼,老農臨行前,工作人員還特地給他塞了一塊餅子……
04.奇怪的鱷魚紋
值得一提的是,這件龍形觥不僅造型像鱷魚,兩側也飾有鱷魚紋,這一反常的現象,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
眾所周知,山西一帶并不適合鱷魚生長,加之古代交通不發達,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遠行,匠人在沒有實物基礎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憑空雕刻出鱷魚紋飾?
對此,專家大膽推測,在3000多年前的商代,山西溫暖濕潤,氣候與長江流域氣相仿,適合鱷生長,如此一來,工匠自然見過鱷魚,才會將鱷魚紋飾雕刻在青銅器上。所以說,龍形觥的出土,實則是山西古氣候演變重要證據之一。
那么,這件龍形觥的主人是誰呢?有關龍形觥,當地還真有一個傳說。
05.龍形觥的傳說
相傳,有一天,周文王親自來到姜子牙的太師府商量伐紂之事,姜子牙連忙設宴接駕,席間,一件鱷魚狀的酒器引得文王頻頻注目,見姜子牙沒有介紹的意思,文王便主動詢問這件酒器的來歷。姜子牙解釋說,紂王常將人投入鱷魚池中取樂,百姓苦不堪言,為此,岳父教他鑄造了這件銅器,為民祈福,周文王聽后恍然大悟。
后來,姜子牙的岳父過世了,姜子牙便將這件酒器予岳父陪葬。也就是說,龍形觥很可能出自姜子牙之手。當然了,此事畢竟是傳說,無憑無據,不過,這也反映了紂王無道,姜子牙深受百姓愛戴的事實。
龍形觥是目前存世的出土青銅器中的孤品,為研究殷商文化和方國歷史青銅提供了重要的實物標本,意義非凡,因而被列為國家一級文物,現珍藏在山西省博物院,是該院的鎮館之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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