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上》,是莫泊桑的一篇僅有3000多字的短篇小說。
小說講述了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但它卻不同于一般的愛情小說,利用文字進行大量的情感渲染。
而是多次在文中設置了懸念,令讀者產生強烈的一探究竟的閱讀意愿,頗有幾分懸疑小說的意味。
初讀時,并不能完全讀懂。
多讀幾遍后,會感覺突然豁然開朗,正所謂“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
眾所周知,愛情雖然美好,但總是稍縱即逝。可以說,如今相信愛情的人已經不多了。
但讀完莫泊桑的《旅途上》,你真的會再次相信愛情。
下面,讓我們來細細品味這份來自19世紀的異國愛情。
1
19世紀的俄羅斯彼得堡,一輛火車正在夜色中疾駛。
一位俄羅斯貴婦人正獨自坐在車廂里。
她25歲左右,美得不可方物,卻面色蒼白,神情憂郁。
她靠窗而坐,透過窗戶玻璃,看看夜色,陷入了回憶。
她是一位俄國的伯爵夫人,幾年前,罹患了嚴重的肺病。醫生建議她趕緊去溫暖的法國南方城市療養。
但是,她卻并不想離開自己的國家,因此,法國之行一拖再拖。
直到去年秋天,醫生認為:如果她再不離開寒冷的俄羅斯,將危及生命。
無奈之下,醫生通知了她的丈夫伯爵先生。
伯爵先生和她的年齡相仿,他當即安排妻子前往法國南部城市。
丈夫的安排違背了她的初衷,但卻振振有詞地說是為了她好。
就這樣,她一氣之下,帶了一名老仆人,連夜上了前往法國的火車。
想到這里,她不禁潸然淚下。
和丈夫結婚以來,她一直沒有懷孕,如今自己無兒無女,只有一個愛情已入墳墓的丈夫。
而此刻,他就這樣把自己扔到世界的盡頭。
怎么能不讓自己傷心?
心事重重的伯爵夫人,只想一個人待著。因此,她讓隨行的老仆人坐在其他車廂。
老仆人是看著伯爵長大的,他非常忠誠。
他對生病的伯爵夫人體貼入微,火車每次??康杰囌緯r,他就過來問她有什么需要,可是每次伯爵夫人都擺手示意他離開,老仆人只是愁容滿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2
火車依然疾駛,還有一站就要出境了。
夜色已深,伯爵夫人卻難以入眠。
她忽然想起,丈夫在她臨行前給她的一些法國金幣,她想數數到底有多少?
于是,她從手包中拿出錢包,把金光閃閃的法國金幣統統倒在自己的裙子上。
忽然,有人推開了她的車廂房門,伯爵夫人立即警惕起來。
來人是一個25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沒有戴帽子,手腕上正在流血,身上卻穿著一件晚禮服。
年輕人氣喘吁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伯爵夫人,接著,他用一塊真絲手帕把流著血的手腕包扎了起來。
伯爵夫人被這個不速之客嚇壞了,她知道夜里的火車上常常有壞人出沒,這個人一定是要搶她的法國金幣。
她嚇壞了,想叫老仆人,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她本能地站了起來,裙子上的金幣嘩啦啦地滾了一地。
她已經顧不了了,她撲到車廂門邊,作勢就要跳下火車軌道。
年輕人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伯爵夫人。
“夫人,別害怕,我不是壞人?!蹦贻p人趕緊解釋:“為了證明給你看,我幫你把金幣撿起來。”
于是,他趴在地上撿起了所有的金幣,包括角落里的。
年輕人把金幣全部還給伯爵夫人后,后者恐懼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年輕人告訴她:“夫人,我是一個絕望的人,一個死人。現在,我只有離開俄羅斯,我的人生才有一絲希望,我請求你幫我出境。”
伯爵夫人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嚇得驚魂未定,她怔怔地聽著年輕人說話。
“夫人,我沒有做過任何壞事,請放心。我向您發誓。”年輕人說完,就坐在婦人的對面,一言不發了。
伯爵夫人這才逐漸平靜下來。
年輕人卻直挺挺地看著前方,臉色蒼白,活像是已經死了。
她不時向他匆促地望一眼,即刻又迅速地又回過眼光。
眼前的男子25歲左右的男子,很漂亮,有著世家子弟的氣質,確實不像壞人。
伯爵夫人決定幫他。
列車在夜色中靠站了,老仆人重新走到車廂門口來聽候吩咐。
他來到車廂,看到車廂里的年輕人,他愣了一會。年輕人見老仆人進來,卻沒有絲毫反應,他依然不動聲色地坐在座位上。
伯爵夫人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前面的古怪人,接著她用顫抖的聲音對她的仆人說:“你回去伺候伯爵吧,我現在用不著你了?!?/p>
老仆人茫然了,他張著那雙大眼睛,低聲地說: “不過……夫人……”
伯爵夫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老仆人的表情和語氣,她自顧自地接說: “不必,你以后不用來,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要你待在俄國。這是你回去的盤纏,你把你的便帽和外套留給我。”
老仆人仿佛石化了一樣。
但,很快,他就脫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外套,一言不發地表示著自己的服從。
幾年來,面對他的2位主人的變幻無常和不可抵抗的古怪脾氣,他都已經習慣了。
最后,老仆人含著兩眶眼淚,再度看了看那個年輕人,無奈地下了火車。
3
列車又開動了,向著邊境前進。
伯爵夫人和那個年輕人說:“這些東西是留給您的,先生。您現在是我的仆人了,我幫您出境。但是,有一個交換的條件:就是您永遠不要和我說話,不能和我說一個字。也不用謝我,什么話都用不著說。”
年輕人感激地給伯爵夫人鞠了一躬,沒有再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列車又停了,幾個身著制服的官員來上車檢查。
伯爵夫人遞上證件,并且指著年輕人說:“那是我的仆人,護照在這里?!?/p>
列車終于重新出發了,朝著法國方向駛去。
這一整夜,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天亮了,列車在德國境內某一個車站跟前停住的時候,那個男人要下車了,下車前他和婦人說:“請您恕我,夫人,我現在打破了我之前的諾言了。因為幫我,您現在沒有仆人了,我能為您做點什么嗎?”
她冷淡地回答道:“您去給我找個隨身的女傭人來吧?!?/p>
“好的。”年輕人很快就找來了一位年輕利索的女傭人,隨后,他就不見蹤跡了。
當伯爵夫人下了火車,進入車站的餐室的時候,她看見了年輕人的身影,年輕人和她保持著距離,正在遠處望著她。
最后,他們一起到了法國南部的一座氣候溫暖的城市。
4
伯爵夫人安頓下后,病情并不見好轉,她大限將至,已經再也無法回到她的祖國。
她每天安靜地臥在窗邊的躺椅上靜養,有醫生定期來給她檢查。
她的窗下一直有一個人,在對面街角的椅子上默默地看著她房間的窗戶。
那人就是伯爵夫人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他們從不說話,伯爵夫人每當看到窗外的年輕人時,心里就感覺特別溫暖,她的肺部突然感覺舒服了好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伯爵夫人感覺自己雖然只和他說了幾句話,但卻像認識了20年似的。
5
一天上午10點,伯爵夫人香消玉殞,走得特別安詳。
年輕人找到了伯爵夫人的醫生,告訴他,自己是夫人丈夫的朋友,他想當著醫生的面,看看夫人的遺容。
年輕人來到伯爵夫人的靈床前,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忘情地親吻著……
隨后,他像被抽去了靈魂一樣,踉踉蹌蹌地走了。
顯然,年輕人對伯爵夫人的愛,已經深刻到了骨子里。
然而,這種柏拉圖式的愛情,既讓人動容,又令人不解。
后來,有位知情的女士說:“其實,他們2個并不像人們想象得那般癡癲……他們其實……他們其實……”
最終,她沒有再往下說。
因為,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妮言呢語說:
以上故事改編自莫泊桑的短篇小說《旅途上》。
這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它關乎一份純粹的精神戀愛、一份生離死別,非常令人感動。
我讀了幾遍,感受一次比一次豐富。
同時,它又顯得那么得神秘,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結尾那位知情的女士沒有說完的話里,到底掩藏著一個什么樣的秘密呢?
我想,我讀懂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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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文字感知似水流年,用溫度感恩你我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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