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冷庫的李白 + 三石一聲
自去年底開播的音樂類節(jié)目《我們民謠2022》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我們也在其中看到不少唱民謠的老面孔:萬曉利、張瑋瑋、葉蓓、周云蓬,其中還有我年少時喜歡的組合水木年華。
說是年少時的白月光,其實更多是在電話線撥號的年代,上網聽千禧一代的歌手們的mp3,一種愛屋及烏的心情——多慶幸,原來他們還在唱歌。
當年十幾歲的冷庫的李白同學曾在某本游戲雜志上看到一個大型網絡游戲的宣傳頁,雜志還夾了一張此游戲客戶端的光碟,當時這款游戲已公測,于是我趁著一個家里沒人的周末,才將這款游戲安裝起來(原因你懂,家長對小孩總會有那么些控制欲)而光碟用電腦讀出來才發(fā)現(xiàn),碟內不光有客戶端,還刻錄了一首游戲主題曲的mp3。
安裝的過程中,客戶端便響起了水木年華 的那首《完美世界》:“fly with me in the perfect world…沒什么能阻攔自由的天地”此后,雖然我已經不玩這款游戲有十多年了,但我卻一直會唱這首歌,它比《一生有你》這些傳播更廣的作品還要刻在我的記憶中,這或許也是一種愛。
由于傳播途徑發(fā)展的年代不同,水木年華在媒體渠道曝光,不光有電視節(jié)目,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認識他們,是通過那一系列flash動畫版的《一生有你》和《愛上你我很快樂》的MV。
在這里需要向年輕的讀者朋友科普一下,因為當年傳播渠道的限制,我們多數(shù)聽到流行歌曲的MV,并不是隨著專輯推出就會有的,這跟專輯制作預算有關,多數(shù)好歌甚至會因為制作資金吃緊的緣故,是不會有官方MV的。
而這個時候就輪到“閃客”出手了,他們會動用二創(chuàng)思維,把一首歌曲通過各種動畫效果的制作,變成一個可供傳播的影片放在網上,有的影片甚至會為這首歌曲注入全新的活力——當年的flash動畫師,就被稱之為“閃客”,是我們這群愛上網的小鬼口中的大佬,大家都恨不得多向大佬們學習幾招,好在微機課上一戰(zhàn)成名,不少朋友甚至因緣接觸到動畫制作這個行業(yè),成為未來的職業(yè)規(guī)劃。
學生時代的我們大概都被親戚長輩念叨過,要好好讀書,將來考清華北大,可現(xiàn)實往往事與愿違,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大佬,成為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大多數(shù)人只是安穩(wěn)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不過,水木年華的成員當然可以說是大佬本佬,他們清一色都是清華大學畢業(yè)的,哪怕在如今高手如林的歌壇,也是妥妥的高知分子,當年出道時就為歌壇注入了一股文藝范兒的清流,非常吸引青年的目光,甚至影響到每個校園里,總會有那么幾個彈吉他,模仿他們唱歌的裝帥的男孩子。
水木年華首專《一生有你》中,誕生了好幾首文青的養(yǎng)老保險,但其中有首看名字似乎很叛逆的冷門歌曲《墓志銘》,卻是歌迷們的私藏,簡單的歌詞,聊的是生死與愛情的沉重話題,頗有一種古典小說的畫面感,而水木年華在《我們民謠 2022》收官這期節(jié)目中,終于演唱了這首《墓志銘》,經過改編的《墓志銘》,前奏用民族樂器冬不拉彈出一段solo,待到歌曲間奏加入了狂放的電吉他,原曲采樣的《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這首代表愛情和犧牲精神的華彩,終于在舞臺上綻放出它的光。
而《70.80》專輯中,有我非常鐘愛的《愛上你我很快樂》,輕搖滾的曲風,歌詞卻有著初嘗愛情的甜美與酸澀造成的百感交集,每天上學,偷偷帶上mp3,一路上便是這首快樂的歌曲,頗有一種少年不知愁滋味的青澀感。
當然,水木年華還有許多帶有人文氣息的歌曲,搖滾風格的《垮掉的一代》前奏電吉他采樣的是《歡樂頌》,整首歌帶著一種叛逆而自嘲的情緒,實則反諷著當年流傳的所謂“80后是垮掉的一代”的無稽之談;《二十二條校規(guī)》則是對老舊思維的抨擊、對官僚制度的諷刺和對自由主義的向往,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耶路撒冷的星空》則講述了戰(zhàn)爭炮火下的兒童,如何長途遷徙,度過這艱苦的一生,是一首帶著反戰(zhàn)精神的作品……
時間流逝二十載,盧庚戌和繆杰都從當年的小伙子,變成了老大哥,也有了新伙伴陳秋樺的加入,可水木年華的學霸大哥們,卻一直有種年歲無法磨滅的人文氣息,開年的民謠音樂節(jié)目《我們民謠 2023》,水木年華攜手新伙伴一同登上舞臺,兩位大哥還將大幅的真人秀時間留給陳秋樺,不免感嘆,小陳出道這算是天胡開局了。
當然,小陳自己也才華橫溢,三天極限創(chuàng)作的歌曲《星城記》,在《我們民謠》的舞臺上留下了驚鴻一瞥,清新的吉他編曲,富有畫面感卻同時又朗朗上口的歌詞,有著一種區(qū)別于盧繆兩位老哥的青春氣息,確實是沒有辜負他兩位大哥的厚愛,或許在將來,水木年華的C位,真的要重選了(玩笑,我還是很愛盧老師作曲的)。
前面聊的許多,似乎都是在聊水木年華作品的帥氣張揚,可“帥”終究是外表的形容詞,直達不了內心的世界,而前幾年,我看過繆杰老師的一段采訪,那段采訪里,繆老師非常掏心掏肺,他面對鏡頭講述他成為公益活動者、講他與同伴們一起幫助農民工考上大學的故事,講他的凡爾賽式幽默金句:“我做音樂是為了自己爽,以我的學歷,我的專業(yè),賺錢還不容易嗎?”一顰一笑間,眼里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段的、一種理想主義者的光彩。
清華校訓是:行勝于言,與其說水木年華如何帥、如何凡爾賽,我覺得水木年華更像他們校訓里那樣,保有人情味,他們一直不斷學著做個平和的理想主義者。
正是這樣的理想主義,使得水木年華的音樂也變得足夠雋永、足夠穿過時間的長河,仍能留存于不同世代的聽眾心里。
閉上眼你還能想起幾首三年內的“熱歌”?
但張開眼我們還在聽的,不只是水木年華眼前的新歌、新專輯——換言之,水木年華和他們的作品,是能“留下來”的音樂,依照我們做流行音樂半年宣傳期、一年半新歌定義期,每一首超過了兩年還有回響的歌,那便是打動人心的內容。
水木年華發(fā)行于二十多年前的歌,包括但不限于《墓志銘》這樣探討生死深度的作品,正是因為有了深度,才能打動聽者,有了不斷被傳唱的輻射廣度,還有能留存于各個身份職業(yè)的人心中的文化包容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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