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2023年8月10日晚，第33期企業史讀書會在線上如期舉行，閱讀書目為林耀華所著的《金翼》。本期讀書會由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中央財經大學經濟學院經濟史學系、南京大學新中國史研究院與福建師范大學社會歷史學院聯合舉辦。

另第34期讀書會將于2023年8月31日晚上19：30召開，由南京大學新中國史研究院李玉教授主持，閱讀書目為費維愷的《中國早期工業化——盛宣懷（1844—1916）和官督商辦企業》，敬請關注！

本期讀書會由中央財經大學蘭日旭老師主持，并特邀徐華老師作為評論人。來自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央財經大學、福建師范大學、南京大學、山西大學、太原科技大學、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湖北師范大學等海內外高校的學者、碩博士生參與了本次讀書會。

在主講環節，中央財經大學博士研究生吳軒同學從作者介紹、問題意識、理論基礎、主要內容、結論全面介紹了本書并作出了評價。本書的作者林耀華是我國著名的人類學家、社會學家和民族學家，一生著述豐富，其中《金翼》是林耀華先生的代表性著作。《金翼》以小說的形式，講述了黃張兩家在社會生活中的興衰浮沉，作者在細致入微的刻畫中融入社會學理論分析中國家庭制度何以存續和變遷。吳軒從社會學理論中的平衡論視角對黃張兩家的家庭發展進行分析。在第一階段中，黃東林和張芬洲為了擺脫家族貧困，合伙在湖口鎮開起了店鋪，精心經營下，帶領兩家走上了富裕之路，同時也因店鋪拓寬了人際關系網絡。但是黃張兩家也遇到了建房打官司、土匪綁架云生的外部沖擊。在家族的支持下，他們克服沖擊重新建立了平衡體系。在第二階段中，黃張兩家繼續發展，但內外部因素仍然沖擊了黃張的均衡狀態。分家析產、小哥被綁架等沖擊了黃家；芬洲去世，土匪結怨影響了張家興盛的勢頭。黃張兩家重新建立人際網絡不同嘗試導致不同結局：黃家繼續興盛，張家卻衰敗下去。在第三階段中，黃家興盛之路被更大的環境所沖擊，以至于重新回到了原點，但是在東林帶領下，黃家仍努力建立新的人際網絡平衡。拓展人際關系網絡，并重新建立平衡體系的努力才是鄉村家族制度為代表的黃家持續發展的動力。

（林耀華先生家譜，王小培攝）

在評論環節，中央財經大學徐華老師首先從費孝通的《鄉村經濟》與林耀華的《金翼》對中國組織研究的特點比較上突出了《金翼》的豐富而又可讀性的優點。其次，從企業組織的角度看待黃張兩家的興衰，認為權威人物是中國式的企業生存發展的關鍵要素。最后，徐老師提出中國的企業法人是依附于人的，西方的企業組織中人依附于公司法人。長治博物館館員焦羿琛從學術史和研究方法上對《金翼》進行解讀。他首先分析結構功能主要在中外出現發展的不同。其次從《金翼》與《銀翅》的對比中，提出《金翼》的歸納法與比較法，認為研究方法造成本書的結論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福建師范大學碩士生王小培在專程前往福建古田縣金翼村實地考察的基礎上，從金翼村宗族的演變過程及原因、感悟和思考進行分享。他認為目前金翼村宗族的認同、形式、維系都有了新的變化，這是由于政策、文化、人口減少及其他原因造成的。

（金翼黃村，王小培攝）

在自由討論環節，南京大學黃河博士從《金翼》中的血緣、業緣、友緣、學緣等在近代中國企業中的作用，提出在研究中國企業時應該重視人際關系網絡的重要作用。她認為人類學的調查可以為企業史研究提供更為細節的刻畫。福建師范大學曹寧博士認為《金翼》反應的是農村宗族集體瓦解的一個過程。她認為以宗族為支撐的企業形式受到沖擊，新的組織形式不斷出現，這些新的組織形式演化出了新的支撐。

（金翼之家，王小培攝）

在總結環節， 林立強老師提出可以借助人類學的田野調查方法突破企業史研究中面臨的史料困境。林老師結合福建師范大學企業史團隊此次暑期“三下鄉”的田野活動經歷，建議做企業史研究的同學要閱讀經典的社會（文化）人類學著作，對其研究方法有一定了解，那么人類學方法在未來企業史研究中會大有用處。南京大學李玉老師從三方面分享了心得：一是從《金翼》涉及企業史的相關內容中探討企業史研究；二是從企業與社會的關系談《金翼》對企業史研究的啟示；三是結合《金翼》的寫作談如何使企業史研究寫作更為生動。

蘭日旭老師在讀書會最后指出：①讀書會開展一年來，讀書會基本上按照問題意識、研究視角、論證過程、材料運用、觀點結論、啟示六個方面貫徹，多種類型的書目閱讀都圍繞企業史開展，取得了良好的讀書效果；②通過閱讀《金翼》這本書，對我們理解企業是什么，企業怎么發展和轉型有很好的幫助；③《金翼》這本書的研究方法對我們具有很大的啟發意義。“史無定法”不是沒有方法，而是融入到研究之中，《金翼》就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案例。高超群老師對本次講座的內容給予肯定，進一步提振了大家從社會維度觀照、研究企業史的信心。

本次讀書會歷時三小時，于22:30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