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沒有哪個地方能夠像荊州這樣出名。劉表占荊州、曹操南下奪荊州、長坂坡之戰、劉備借荊州、江陵之戰、呂蒙白衣渡江奪荊州、關羽大意失荊州、劉備東征伐吳等歷史事件都圍繞這一地區發生,可以說一部荊州史就是半部三國史。
荊州是重要的交通樞紐 而不是成霸業的地方
荊州位于四川盆地與長江下游之間,通過長江與益州和揚州相連。荊州的北面和中原地區有桐柏山和大別山阻隔,荊州和中原地區相隔的南陽盆地是進入中原的捷徑。荊州處在中原地區與益、揚之間。荊州向北可通過南陽北部,跨越伏牛山低矮丘陵,可以進入許都的郊外,西面可通過三峽和四川盆地的內河到達成都平原。
荊州全境共轄七郡,南陽、南郡、江夏、零陵、桂陽、武陵、長沙。
荊州包括了今天的湖北、湖南等省大部分地區,地勢四面高,中間低平,類似于盆地,低矮的山脈連綿不斷,平原面積廣闊。
北面的秦嶺、伏牛,和關中和洛陽分界
東面桐柏、大別、幕阜,同豫、揚州分界
南面的五嶺,和交州分界
西邊武當、大巴、巫山、武陵,和益州分界。
中央北部是由長江、漢水沖積形成的江漢平原,南部是湘、資、沅、澧四水沖積形成的洞庭平原,平原海拔在20-50米之間。江河縱橫,交通便利,長江貫通東西,連接吳蜀,流經荊州由長江入湘、入贛,漢水由江夏郡向北以至西北,從襄陽西北流入漢中、關中,向北流入南陽、洛陽。
襄陽是當時荊州的一個重要軍事重鎮,襄陽因位于襄水之陽而得名。它處在秦嶺山地和江漢平原之間、南陽盆地的南端。
襄陽三面環水,漢水自西、北、東繞襄陽南流。三面靠山,襄陽城南面是險峻的硯山山系,以及虎頭山和百丈山,這三座山連成了一個整體,屹立在漢水的西面,這就構成了襄陽的南部屏障,襄陽城西面有十里是萬山,它的北面與漢水相鄰,這是西北面進入襄陽的水陸要道,它的南面與相接的順安山組成了襄陽的西部屏障,襄陽城北面沒有山脈,是漢水的一部分,樊城同它隔江相望。
襄、樊兩城,隔江對峙,附帶山河,在漢水上面軍船游蕩,相互聯絡,形成一個嚴密的防御體系。
江陵是荊州的另一個軍事重鎮。江陵接近江面,附近沒有高山,只有陵阜,故名。南面有不可逾越的長江天險-江津戍和馬頭戍,它們是南北的要沖,防御重地,控制東西交通。被夾在中間的長江,水勢旺盛,水流湍急。它的西面有一系列沿著長江的軍事險要如西陵峽、夷陵、荊門山和虎頭山等。
西陵峽號稱天險,全長76公里,最西面是秭歸,最東面是南津關,阻隔東西交通。夷陵來自三峽之口,介于重湖之尾,控制著四川湖北航道的咽喉,是打開巴夔和荊襄的鑰匙。長江水被夾在荊門山和虎門山之間,水流湍急,被稱為楚之西塞。云夢澤和長江在江陵的東面,同江夏郡分隔,東北扼守著漢水及當陽的長坂。
荊州地區還有許多重要關口,如位居今河南、湖北交界處的大別山和桐柏山之間的三條通道,也就是被稱為“義陽三關”的武勝關、黃峴關和平靖關。
西陵峽東端的南津關等也起著非常重要的關塞作用。在河南和湖北境內的湘、資、沅、澧四江和洞庭湖也都承擔著戰爭期間的運輸任務,具有非常重要的戰略意義,漢水谷地雖然可供耕地的區域面積小,但那里卻得益于土地肥沃,稻麥兼收,而成為著名的產糧區,足以保障戰爭過程中的糧草供給。
三家都想要奪取荊州
從劉備方面看,荊州的位置更加重要,如果蜀漢同時占有益州和荊州,那么將會形成東西雙核戰略,對北方的曹魏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一旦失去荊州,蜀漢就會被封鎖在長江三峽以西的巴蜀地區,只能一路北伐。從隆中對提出的“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說明荊州重要的戰略地位。
諸葛亮為劉備籌劃了統一天下,建立霸業的戰略方針:打著劉備“帝王后裔”的旗號,廣納人才,收攬英雄,乘著荊州、益州割據者空虛軟弱的機會,占領荊益二州作為根據地,充分運用優越的地理條件和和戰略地位建立穩固的根據地,改良內政,培養實力。西和諸戎,南撫彝越,和東面的孫權結成聯盟。一旦“天下有變”,中原發生動亂,荊州的軍隊由一名得力上將統帥進攻中原的腹地宛城和洛陽,與此同時,在益州的劉備親自率領大軍翻越秦嶺攻取關中,再從關中出發進攻中原,從兩面進攻,一定能夠獲得中原百姓的歡迎與擁護,從而振興漢室。
當時天下只剩下 揚州的孫權、漢中的張魯、益州的劉璋、荊州的劉表、北方的曹操、關隴的馬超韓遂等關中軍閥,嶺南的士燮,對劉備而言荊州是至關重要的,劉備自投劉表到諸葛亮出山,已經在荊州經營了七年廣交荊州名士,主要是在赤壁之戰后他迅速占據荊南四郡的依據,隆中對的荊州應該是完整的荊州,而不是劉備最大勢力時期的荊州五郡,荊襄的東大門江夏郡的夏口在孫權手里,北大門襄陽也是在曹操之手,想要打通進軍中原的通道必須拿下襄陽,荊州北部的南陽郡經漢水和益州的漢中郡想通,劉備如果拿到完整的荊州進而奪取益州,北伐中原還于舊都是完全可行的,在219年的劉備已經要逐步實現漢朝的復興,漢中擊敗曹操,關羽北伐襄樊威震華夏,但關羽手中的荊西三郡,民力和兵力有限,無法在北伐時期防備東吳的勢力,最終導致荊州的丟失,跨有荊州、益和外結孫權本身是不可調個的矛盾。
孫吳的荊州戰略
對于孫吳來說,揚州和荊州近在咫尺,通過長江一水相連。如果他們得到荊州,便能發揮長江的阻隔作用,避免西北方向敵船的威脅。劉表死后,魯肅對孫權建議說:“夫荊楚與國相鄰,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萬里,士民殷富,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東吳降將甘寧也向孫權獻計說:“南荊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誠是國之西勢也。”
建安五年(200),孫策死后,孫權在張昭和周瑜等人的輔佐下繼任吳主,魯肅給孫權分析了當時的形勢和應采取的策略。
魯肅給孫權的謀劃,受到了張纮的影響,兩個方案的終極目標都是統一全國,戰略規劃的步驟也大體相當,但是相對于張纮來講,魯肅的戰略方針有明顯的發展。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在于,兩者所面對的天下形勢不同,這主要體現在:
首先,張纮讓孫策依然打著漢室旗號,建立如同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霸業。魯肅則是讓孫權稱帝。造成這種形勢的原因是,當張纮給孫策謀劃時,孫策的勢力還很小,從全國來看還沒有一支割據勢力宣布廢漢稱帝。魯肅給孫權謀劃的時候,情況則完全不同,孫權鼎足江東,成為江東地區事實上的掌權人,從全國來看,既有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于前,又有袁術稱帝于后,漢室已經不可復興。在這種情況下,魯肅要孫權稱帝,是符合實際的,孫權也在聽了魯肅的規劃后,再不提輔佐漢室的口號,專心經營江南。
其次,張纮給孫策謀劃時,北方曹操、袁紹、袁術、呂布等強敵林立,羽毛未豐的孫策當然不宜在此發展。
益州偏遠閉塞,對孫策來說鞭長莫及,暫時沒有力量也沒有必要去占領它。只有揚州空虛,而占揚州又必須得占有荊州,只有荊、揚一體才會有較穩固的根據地,所以張纮讓孫策先得到荊州和揚州,再參與中原逐鹿。談到東吳要與誰爭奪天下,當時的形勢尚不明朗。
魯肅給孫權謀劃時,曹操已經戰勝呂布、袁術、袁紹等群雄,成為全國誰也難以扳倒的最大割據勢力,他統一北方只是時間問題。而這時江夏黃祖、襄陽劉表、益州劉璋,已充分暴露了他們的無能。所以魯肅要孫權先奪取江夏、荊州,再進取益州,等占領整個長江流域后,再與北方的曹操爭高低,這也就是二分天下之策。
孫權接受了魯肅的計策,帶兵向西攻打黃祖,險些成功,無奈的是東吳境內的山越發動叛亂,迫使孫權撤兵。這是魯肅當時沒有考慮到的,也使孫權推遲了剿滅黃祖。攻取江夏的計劃。雖然這次沒能消滅黃祖,但是幸運的是孫權得到了黃祖身邊的一員猛將甘寧。甘寧先后投奔劉表和黃祖都沒有被重用,擁有滿腔抱負的他借助孫權攻打黃祖的機會投靠了東吳。很快獲得用武之地的甘寧就向孫權獻上了計策。
甘寧提出的建議,也分析劉表父子軟弱無能,提到了占有荊州東大門夏口的黃祖已經日薄西山。于是他讓孫權趕在曹操南下之前奪取荊州,然后再去攻占巴蜀。
建安十三年(208),孫權在甘寧的推動下,大舉出兵擊滅黃祖,完成了魯肅給他謀劃的第一個戰略目標,不僅為自己的父親報了一箭之仇,也在東吳的上游建立了屏障,打開了荊州的東門,但此后的形勢變化迫使魯肅重新調整了戰略方略,走上了與蜀漢結盟,共同對抗曹操的道路,但得到荊州,統一天下的終極目標始終沒有丟。
荊州和益州在地理上雖然互相毗連,但益州四面被高山環繞,陸路難以通行,兩州交往多靠長江水道。荊州和益州的交通遠遠比不上荊州和揚州那樣便利。從方位上看,向東流的長江,把上游的益州、中游的荊州、下游的揚州三塊地區緊密的連接在一起。但從地勢上看,益州處在第二級階梯上,荊州和揚州共同處于第三級階梯上。益州西面的邛崍山、大雪山,南面的大婁山、烏蒙山,北面的秦嶺、大巴山,東面的巫山。這些山峰就好像圍墻一樣高聳入云,把四川盆地環抱起來,四面險峻,組成了天然屏障,再加上古代社會交通不便,這樣就將益州與外界的聯系割斷了。與益州相比,荊州和揚州同處于長江中下游平原,沒有天然屏障相隔,一條大江將兩個地區天然的聯系在一起。
《隋書·地理志》中提到,荊州的“風俗物產,頗同揚州”,也在一個側面說明了荊州與揚州之間地理關系的密切。
而荊州與益州之間,交通極為不便。南北走向的巫山山脈,擋在兩州之間。在崇山峻嶺之間,長江流經的地方都是崖壁峭立,就像刀斧切割一樣,形成了三峽大峽谷。三峽江面狹窄,水流湍急,險灘櫛比,從荊州到益州,逆流而上。由荊州的夷陵到益州的江州,江道全長1181.4華里,兩岸皆山,故稱“峽江”。峽水湍急,漩灘暗礁,所在多有。特別是由夷陵到夔門長386華里的長江三峽,兩岸壁立千仞,航行更難。行船季節,以舊歷二、三、四、九、十、十一六個月因水流較為平緩,航行較易,其他時期都不宜行船。古人在描述峽江交通艱難的情況時說:“雖有銳師百萬,啟行不過千夫;舳艫千里,前驅不過百艦。”除此之外,還常發生崖壁崩塌。據史書記載,東漢和帝永元十三年(101),巫峽山崩,“當崩之日,水逆流百余里,涌起數十丈”,造成名為“新崩灘”的險地,給航行帶來了極大的困難。交通如此困難,使得荊、益兩州基本上處于隔絕狀態,想要在這兩塊地區建立起一塊割據政權并同時兼顧是相當困難,難以維持。
荊益之間的聯系主要靠三峽相連。在紛爭的局面下,依仗三峽溝通荊益,需要峽內峽外維持相應的軍事力量。這種條件,劉備暫時可以具有,但不能長久保持。歷史上沒有割據益州的人可以長期跨據荊益二州并且穩定發展的先例。由此可知,如果孫吳對荊州沒有利益訴求,蜀漢可以勉強維持的跨有荊、益局面,可一旦孫吳想要奪取荊州,情況將會非常危險。
可問題就是荊州關系到孫吳的強弱,更關系到孫吳的安危和存亡。對于孫吳來講,“若蜀漢據有荊州全境,則孫吳在江東立國的基礎便會受到極大的削弱,孫吳將處于東面受制于曹魏,西面受制于蜀漢的被動局面。無荊州,孫吳幾不可以立國”。也就是說上游的荊州是孫吳的門戶,但掌握荊州的鑰匙卻在劉備的手中,孫吳自然是沒有安全感。而北方的曹魏實力非常強大,暫時無法抗衡,只能選擇向西發展,荊州自然成為一塊孫吳必須占領的地區。
對于蜀漢來講,據有益州和荊州之后,就面臨著孫吳政權的威脅,同時兩個地區交通不便,一旦發生情況,難以形成相互的支持和依靠。后來發生的事得到了應驗。在劉備定都益州后,關羽出兵北伐襄陽,被呂蒙偷襲,兵敗麥城。無法獲得劉備的支援,只能將救援的希望寄托在駐屯房陵、上庸的劉封、孟達身上,但兩人都拒絕相助,最終關羽兵敗人亡,痛失荊州。痛失荊州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荊益二州交通不便,無法在軍事上相互支撐。
但孫權奪取了荊州,劉備伐吳,雖然取得了勝利,再次和解聯盟,但孫權在西陵依然布置了兩萬部隊防蜀,北部的江陵防魏,有著兩線作戰的風險,等到蜀滅亡后,東吳兩面受敵,西面和北面承受巨大的壓力,最終晉軍東路軍為主力,南路軍牽制吳軍,并在長江北岸對東征軍進行補給最終得以滅吳,東吳為實現跨有益、荊、揚州的目的,最終滅亡,而此后的王朝如東晉、南宋都拿到了三州建立了三大防區得以延續百年之久。
曹操南下戰略
很早的時候,曹操的謀臣郭嘉就為曹操制定了“當先定荊”的戰略計劃,當時的曹操已經戰勝了袁紹,北方的威脅已經不大了,可是曹操此時戰略方針并沒有轉移,還打算討伐袁紹的兩個兒子袁譚和袁尚,郭嘉勸曹操說:不如南向荊州若征劉表者,以待其變;變成而后擊之,可一舉定也。”可是這個提前制定的計劃卻沒有能夠實行下去,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直到曹操控制北方以后,才將奪取荊州的戰略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公元208年7月,曹操親率約20萬大軍南下荊州,在短短的兩三個月里,降劉琮,敗劉備,將物產豐富,戰略位置重要的荊州收歸己有。然而,在12月份的赤壁大戰中,曹軍為孫權、劉備聯軍所敗,荊州大部落入孫、劉手中。在此之前,當曹操準備乘戰勝之威,順江而下,直取江東之時,謀士賈詡就提出了緩進江東的策略,賈詡說:“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漢南,威名遠著,軍勢既大;若乘舊楚之饒,以餉吏士,撫安百姓,使安土樂業,則可不勞眾而江東稽服矣”。賈詡認為,曹操不應在初下荊州,立足未穩之際,東攻孫吳,而應大力加強對新占領的荊州地區的控制,安撫百姓,收攏人心,休整軍隊,訓練水師,等時機成熟了,再伐江東。
對曹操而言,荊州也是其勢所必爭之地。曹操一旦據有荊州,東可威逼孫權,西可順江而上,伺機取巴蜀,進可攻,退可守,在群雄爭斗中處于最有利的地位。正因為如此,曹操的謀臣郭嘉便建議曹操早定荊州。
曹操征荊州正值其時。他于208年7月南征,8月劉表死,9月劉琮便投降了。而后,他又以輕騎在當陽長坂坡擊潰劉備。到此為止,曹操南征荊州的軍事行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僅搶在劉備、孫權之前占據了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的荊州,跨有長江兩岸,收降了劉表的士卒七八萬人,而且打敗了劉備,使其處境岌岌可危。從戰爭效益方面來說,曹操以最小的代價,獲取了最大的利益,達到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如前所述,曹操南征荊州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在占據江陵后,立足未穩,就匆忙東進,終致赤壁之敗。筆者認為,在當時條件下,曹操納賈詡之謀,堅守荊州,以逸待勞,是其最好的選擇。
穩定荊州,收服人心需要一定的時日。曹操雖然在占據荊州后做了一些安撫工作,“下令荊州吏民,與之更始,乃論荊州服從之功,侯者十五人,以劉表大將文聘為江夏太守,使統本兵,引用荊州名士韓嵩、鄧義等。但是,這只是初步籠絡了荊州上層人士,荊州百姓及新降服的士卒并未真正歸心。
實際上,曹操接管荊州后,除襄陽、江陵等少數軍事重鎮外,荊州的大多數地區主要依仗原劉表部將及其所部兵卒駐防。正因為荊州之人歸附不久,心懷狐疑,故赤壁之戰后,周瑜、劉備溯江直上,搶奪荊州時,只有以北來士兵為主要守衛力量的江陵,能在周瑜的強攻下,堅持一年之久,而荊州其他郡縣,從將帥到士卒,大都是原劉表部下,因而很快附于孫權或劉備。
假如曹操穩據荊州,不僅諸葛亮在《隆中對》中提出的跨有荊、益的目標成了泡影,而且孫劉聯盟也缺乏堅實的基礎,赤壁之敗固不會有,威服孫權也不無可能。劉備在當陽長坂坡被曹操擊潰后“失眾勢寡無立足之地”,準備南投蒼梧太守吳巨。恰好被孫權派往荊州窺伺動向的魯肅趕到,力勸劉備與孫權聯合。于是,遂有諸葛亮奔吳,雙方結盟之事。正是曹操的急躁東進,促成了孫劉聯盟并使其發揮了最大的威力。如果曹操聽從賈詡之謀,轉攻為守,固守荊州,然后再與孫、劉周旋的話,那么
一可以以逸待勞,充分發揮兵力數倍于孫、劉的軍事優勢
二可以充分利用孫權、劉備之間的矛盾,分化瓦解對手。只要荊州屬曹,劉備就是無根之浮萍,雖然孫、劉仍可能結盟,仍可能聯兵來爭荊州,但因劉備沒有荊州這個基地,孫劉聯盟就缺乏堅實的基礎,孫、劉之間最終只能是暫時的主從關系,時間越久,孫、劉聯合的威力就越弱。
曹操在以逸待勞、以眾擊寡的情況下,守住荊州應該不成問題。相持數年之后,則孫權、劉備之間難免不發生糾葛。劉備“以梟雄之姿,而有熊虎之將,必非久屈為人用”。對這種心懷兩端,不甘于人下的人,孫權必然存有戒心,所謂“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若曹操策略對頭,分化瓦解工作做得好,則孫、劉之間的矛盾極有可能激化,甚至發生火并。到那時,曹操盡可收魚翁之利。
其次,穩據荊州后,可以先取巴蜀,為統一奠定更堅實的基礎。益州牧劉璋“性寬柔,無威略,政令多闕,益州頗怨”,“民殷國富而不知體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要攻服一個無多大志向和作為的人,曹操不難辦到。如此,則孫、劉偏安江東一隅,就離統一不遠了。
穩踞荊州,既可以跨有長江兩岸,據江東之上流,使孫吳無長江天險可恃,又可以從淮南和荊州兩路進兵江東,使孫權難于應付。
北宋實際上也采取了這樣的策略統一南方,首先滅南平,也就荊襄地區,斷了四川地區后蜀和江南地區南唐的聯系,此后滅后蜀,南漢,最后滅掉了江南地區的南唐和吳越國。
曹操速戰速決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是關中馬超和韓遂。
但韓遂、馬超雖據有關中,但并無遠圖。早在197年,曹操就派鐘繇到關中,招撫馬騰、韓遂,“騰、遂各遣子入侍”;官渡之戰期間,“關中諸將以袁、曹方爭,皆中立顧望”,202年,馬騰之子馬超還幫助鐘繇擊斬了袁尚的將領郭援;
208年,曹操在南下荊州之前,為防萬一,又派張既入關中勸說馬騰入朝,擔任衛尉一職,由馬超統領其眾。馬騰雖然猶疑再三,但最后還是離開關中,到了許都。曹操還把馬騰的家屬遷到鄴城,作為人質。凡此種種,都可以看出馬超、韓遂雖沒有真正降服,但也沒有反叛曹操、進兵關東的意向。因此,當曹操進兵荊州時,韓、馬并無動作。
建安十六年(211年)春,馬超、韓遂反,實則由于曹操行伐虢取虞之計逼迫而成。況且赤壁之戰時馬超、韓遂也未能全部占有關中及涼州地區,當時關中及涼州地區分別被大大小小的十多個軍閥所割據,力量分散,縱然反叛,也容易平定。
曹操南下奪取荊州雖然大部分被孫劉獲得,但荊州的北大門還在曹魏手里,作為曹操南下荊州的橋頭堡,劉備的跨有荊、益沒有實現,孫權的獲得竟長江之所及也沒有實現,隨著魏國在堅壁清野,制造無人的緩沖地,實現防守恢復國力,最終還是北方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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