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成化年間,浙江嘉興府長水塘地方,有對開豆腐坊的夫婦。丈夫叫孫培良,妻子宋氏,生了兩雙兒女。
孫培良的手藝好,人也和善,來店里買豆腐的客人很多。再加上宋氏勤儉持家,相較鄰人,他們這個家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到兩個兒子長大,先后為他們成了親。大女兒孫大萍也嫁出去了,孫培良滿心以為可以過安穩(wěn)的日子。
哪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一次給客人送豆腐時,他被街上一匹突然發(fā)瘋的馬踢傷了腰。
這馬不知從哪兒跑來的,主人也找不著,沒得賠償。可他從此臥病在床,豆腐坊的生意也做不了了。
好在兒子都大了,拿了些本錢讓他倆各自出去做點小生意。
長子孫世遠的媳婦陳春蓮,在嫁進孫家時,過了一段好日子。而次子孫世華的媳婦耿梅花嫁過來時,孫家付出的彩禮,以及給孫培良治病,多年辛苦攢下的積蓄被用得差不多了。
沒錢,日子就會過得緊巴巴的。而這種生活,讓陳春蓮心有埋怨。此外,她對宋氏是有“月子仇”的。
據(jù)她自己講,在生下長子孫大雷,坐月子期間,想吃家里的一只母雞。而宋氏卻不舍得,這直接導(dǎo)致她不到兩年就沒了奶水。
大雷沒吃夠奶水,身子骨就比別的孩子弱了一些。這讓陳春蓮對宋氏恨得不行,耿梅花一進門,便在她跟前說盡婆婆的壞話,
一點芝麻大的小事,會被她說成有西瓜樣大。時間一長,耿梅花對宋氏同樣也心存芥蒂。
但說實在的,宋氏挺冤枉的。陳春蓮坐月子期間,她不但要照顧丈夫,還要服侍兒媳婦,好吃好喝地供著,任勞任怨。
陳春蓮是家中獨女,自小受父母寵愛,性子養(yǎng)得很嬌氣。認為自己為孫家生下了長孫,是有功勞的,要坐滿四個月養(yǎng)身體。
這在別人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好脾氣的宋氏一口答應(yīng)了。
她是這么想的,兒子在外面奔波,顧不得回家照顧媳婦,她這個做婆婆,理應(yīng)就要多付出一些。
那么,雞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家中的閑事,一向很難說得清道理的。
宋氏養(yǎng)了十多只雞。陳春蓮生以為這些雞都歸她一人享用,不然沒有奶水好好喂養(yǎng)兒子。
到她四個月坐滿,家中的雞被她吃得還剩一只,遂要求宋氏也殺了,燉湯給她喝。
但這是只母雞,很能下蛋。基本上一天一個,下的大多還是雙黃蛋,宋氏就有些舍不得。畢竟,病中的孫培良也需要些營養(yǎng)補給。
于是,就去集市上買來兩條鯽魚和一塊豆腐,熬成湯端給陳春蓮吃。
陳春蓮一看不是雞湯,當即就拉下了臉。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從此,這月子仇就結(jié)下了。
宋氏每日忙進忙出,沒有空去安撫兒媳的情緒。
甚至,她高估了陳春蓮的胸襟,覺得進孫家有這么幾年了,她應(yīng)該能理解家里的窘境。
為貼補家用,宋氏經(jīng)常到外頭接些針頭線腦的事,和小女兒孫少萍一起做。她每天忙得像陀螺,可日子還是過得捉襟見肘。
孫培良的病愈發(fā)嚴重,家里已經(jīng)沒有積蓄給他買藥治病,就連買米的錢也成了困難。
兩個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除了虧還是虧,躲在外面不敢回來見父母。
在這種情形下,恰好有媒婆上門來提親,求娶孫少萍。
媒婆說的是十里外農(nóng)戶趙家的小兒子趙虎,給的彩禮還算豐厚。
對于趙家,孫培良夫婦兩個都很熟悉,他們一家都是老實本分,會過日子的。商量過后,這門親事很快就答應(yīng)下來。
可孫少萍卻不樂意,趙虎長得黑黑壯壯的,不好看。她自個兒相中的是鄰居陳家的大兒子,此子陳文斌長得白凈,還念過幾年私塾。
孫少萍把自己的心意跟母親講,宋氏死活不答應(yīng)。她了解陳家,不僅窮,陳文斌母親為人還很潑辣,不好相處。而陳文斌的父親呢?則很不正經(jīng),人品不行。
但這些事情,宋氏沒有辦法跟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講,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女兒。
孫少萍拗不過母親,最后是帶著怨恨從這個家嫁出去的。她認為父母就是圖趙家的彩禮錢,所以才把自己嫁過去換錢回來。
過了兩年,孫培良終于沒能再熬下去,撒手人寰。
宋氏把僅剩的最后一點積蓄,體面地安葬了他。
但從此,她自個兒的苦日子也就開始了。
夫婦兩個相守多年,丈夫去世,這對宋氏來講,打擊很大。
她猶如被抽了脊骨般,一下子就倒了。
臥床數(shù)日,家中的事情沒人做,兩個兒媳心中怨言很大。
孫家兩兄弟在時,她們表現(xiàn)還過得去。吃飯時,會像模像樣給宋氏端碗飯菜過去。
而等丈夫一出門,就沒這么好看的臉色了。
一日三餐,不愿意餐餐都送,經(jīng)常只送一餐。碗上面鋪點咸菜,有時甚至是碗白飯。到最后呢,干脆都不愿意送了。
這倆妯娌間其實沒那么團結(jié),都是互相盯著對方,不愿意多做一點事。
陳春蓮為了躲懶,想出了回娘家這個法子,把兒子大雷一并帶走了。
有樣學(xué)樣,耿梅花也跟著照做。她寧愿幫娘家兄弟做一大堆事,也不愿意在婆家煮一頓飯。
宋氏知道指望不上這兩個兒媳,強撐著起來做事。
慢慢地,身體開始復(fù)原。
對此,陳春蓮洋洋自得,經(jīng)常對外人講宋氏就會裝病。
“你們看,沒人伺候,她不照樣起來做事嗎?難道還能把自個兒餓死不成?”
這話傳到宋氏耳里,她感到心寒,但也沒有辦法,知道人老了,就是會受到兒媳嫌棄。
在陳春蓮的教導(dǎo)下,大雷跟宋氏不親厚,不愿意挨近她。
這點,耿梅花同樣學(xué)到了,她也不讓自己兒子小剛跟宋氏接近。
為了不讓矛盾持續(xù)激化,孫家兩兄弟回來時,宋氏提出了分家。
自己現(xiàn)在做得動事,不勞他們照顧。等做不動時,還望給口飯吃。
孫家兩兄弟在各自妻子的攛掇下,早有分家的想法,于是欣然答應(yīng)。
從此,宋氏自己住在一個小間里,一日煮一頓飯,當三餐吃。
孫大萍回娘家看到這情景,心疼母親,想要找兄長說理。
被陳春蓮攔住,罵她不懂規(guī)矩,沒將自己這個嫂嫂放在眼里。
并且說,分家是宋氏提出的,他們只是接受而已。
宋氏也勸說大女兒,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清靜,她覺得還不錯。
生活中所有的矛盾和摩擦,宋氏全都忍下了,認為這樣能夠使家庭和睦平靜。
然而,事實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通過忍耐來化解。
有日吃完午飯,八歲的大雷約五歲的小剛出去玩。
宋氏看到了,擔心天氣炎熱,他們會中暑,便好心勸說。
大雷出口罵道:“老虔婆,要你管。”
上前把她推倒在地,然后,帶著小剛跑了。
邊跑,嘴里還邊罵道:“老虔婆要打人了,快逃啊!”
隔壁鄰居看到,皺眉說道:“你家兩個小孫子沒人教嗎?怎么可以這樣對待長輩?”
宋氏苦笑,沒有回答。
冷不丁的被孩子推了這么一下,摔到了腰,痛得很。她慢慢從地上爬起,回自己屋里躺著去了。
鄰居說的話,正好被站在屋里窗口邊上的耿梅花聽到,她心中惱怒,認為是宋氏故意在敗壞自己的名聲。
大雷被陳春蓮寵壞了,非常的頑皮,帶著小剛?cè)ズ舆厯启~。
玩著玩著,一只腳陷進淤泥,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用了些氣力,結(jié)果另一只腳打滑,整個人就要跌倒。
慌亂之中,大雷緊緊扯住了小剛。
可小剛不過五歲,怎么可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于是,兩人一塊跌倒進水里了。
偏巧岸邊又沒大人,等遠處的人跑過來,把他兩人撈起,就見這兩孩子口鼻里都是泥沙,沒了氣息。
陳春蓮和耿梅花哭得死去活來。
按理,耿梅花應(yīng)該后悔自己沒有攔住兒子,可她不是這么想的。而是把怨恨放到了宋氏身上,認為就是因為她無用,沒有攔住孩子,才造了這個悲劇。
為了泄憤,她故意到陳春蓮面前挑禍,把大雷說的話添油加醋告訴了她。而鄰居說的,則只字不提。
陳春蓮憤怒了,她發(fā)瘋似地跑到宋氏房間,劈頭蓋臉地打她。
這樣還不解恨,又把她從床上揪起來,扯住她的頭發(fā)往墻上撞。
可憐宋氏不知禍出何處來,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
耿梅花倒是沒有想到陳春蓮敢這么做,怕?lián)?zé)任,躲到一邊去了。
這里的動靜驚動了鄰居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紛紛過來相勸。
陳春蓮去廚房拿了一把鐵火鉗,嘴里咆哮著,誰來勸就打誰。
一時之間,沒人敢過來。
陳春蓮對著宋氏的身上狠狠地抽,打得她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鄰居當中有個屠夫,力氣大,看不下眼了,沖過來推了陳春蓮一下。
“你發(fā)完瘋沒有?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她把我兒子害死了,我怎不能打她?”
陳春蓮舉著火鉗沖過來要打屠夫,卻被屠夫劈手搶過。
然后,照著陳春蓮就是一巴掌,把她的臉都打腫了。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若是你婆婆害死了你兒子,可以到官府去告她,但你不可以打人。”
陳春蓮不回答,知道今日要吃虧,倒是冷靜下來。
屠夫沒再搭理她,讓自己的老婆幫忙,一起把宋氏抬進屋里去。
出來后,他指著陳春蓮恐嚇她:“你再敢打人,我先把你送到官府去。”
陳春蓮不敢回罵,她有些回過神了,弄不好自己著了耿梅花的道。
沒言語,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
鄰居們以為這么鬧騰過后,她不會再對宋氏怎么樣,便都散了去。
哪知半夜過后,她又開始發(fā)瘋。扯著耿梅花一道,把宋氏的嘴巴用破布捂住,將她拖出門外,要趕她走。
這鬧騰的勁頭,鄰居看了都頭疼。這里離衙門很遠,不曉得該拿她怎么辦。
最后,有位鄰居出主意,二十里外有座尼姑庵,不如先把宋氏送到那里暫時住著,等她兒子回來,再看事情怎么處理。
庵里有位尼姑,法號念慈,為人善良,懂些岐黃之術(shù)。
不僅收留了宋氏,還把她身上的傷給治好了。
又養(yǎng)了些時日,宋氏的身體也慢慢好了起來。
聽人講,自己兩個兒子回來了,便托人帶信過去,說自己想回家。
兒子沒有來,只有一封書信。在信中說,要回家可以,必須帶上活著的大雷和小剛一起。
宋氏死心了,求念慈讓自己留在庵中,從此不提回家的事。
孫家兩兄弟也不管親娘的死活,幾年當中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孫少萍也沒有來過,她至今對母親有怨言。認為賣自己收趙家的彩禮,給爹治病還好說,問題宋氏肯定還貼補了兩個兄長。如今落到這種下場,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孫大萍倒是來看過宋氏幾回,但她自家的條件不太好,也不想得罪兩位兄長,對母親的遭遇愛莫能助。
宋氏在尼姑庵里住了六七年后,念慈去世了。庵里來了年輕的新尼姑,宋氏不好再住下去,便在尼姑庵的附近租了一間屋子,搬了出去。
人們以為她從此就這樣了,可能要等到老死的那一天,兒子才會過來給她收骨頭吧。
哪知過了兩年多,鄧家兩兄弟做了件讓大家十分驚訝的事情。
他們把一位姓盧的女子告到官府,說她藏了自己的老母親不歸還。
大家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宋氏怎么變成了香餑餑?而鄧家兄弟怎么變得這么有孝心了呢?
其實吧,這事情還是跟陳春蓮有關(guān)。
那日她去鎮(zhèn)里的集市,走累了,便在一大戶人家屋檐下歇腳。
正好遇上主人回家,一群丫鬟簇擁著一個身著華麗、穿金戴銀的老太太從馬車上下來。
她心里羨慕,覺得老太太面熟,仔細打量。結(jié)果大吃一驚,不正是宋氏嗎?
等她們進去后,陳春蓮有意無意向旁邊鄰居打聽。得知老太太確實是姓宋,是這家宅子主人的母親。
這就奇怪了,宋氏哪還有另外的兒子?
不過,聽人說起過,念慈去世之前,把一手岐黃之術(shù)傳給了她。
會不會是宋氏賺了大錢,置辦下這個宅子。而有人為得到這宅子,就做了她的兒子呢?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回家就去找孫家兩兄弟商量。
孫世遠認為她說得有道理,專門跑一趟鎮(zhèn)上,去向人細細打聽那個宅子。
得知男主人經(jīng)常不在家,住在宅子里的是他妻子盧氏和他母親宋氏。
宋氏有一手岐黃之術(shù),平日里會幫左鄰右舍看病,但都不收取費用。
孫世遠一聽,覺得這個宅子里的宋氏,肯定是自己的母親。
不知道母親有錢還好,一旦知道了,這種好事豈能讓別人得去?
這些年,他做生意就沒成功過。陳春蓮又生了兩個孩子,家里相比母親在時,更加拮據(jù),這些年完全是靠岳丈家接濟。
他興奮了,立即去敲宅子的門。讓門房傳口信,說自己是宋氏的親兒子。
門房進去傳信,不一會出來,道:“老夫人說了,她只有我們主人一個兒子。”
孫世遠還想再說點什么,人家卻關(guān)了門,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懊惱地回家,找弟弟商量此事該如何處理。
孫世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給娘辦個壽宴吧,她一高興,肯定會原諒我們。只要原諒了,那宅子不就是咱們的了嗎?”
辦壽宴是需要花費錢財?shù)模瑑蓚€兄弟掏空了家底,又去向人借了些錢,這才在鎮(zhèn)上找了個酒樓辦下了幾桌。
兩家人帶著各自的孩子,一起去請宋氏。這回倒是見到了,只是她不肯赴宴。
這兩對夫婦苦苦哀求,宋氏不為所動,神情很冷漠。
耿梅花靈機一動,老人不都喜歡兒孫滿堂嗎?
便想把自己的小兒子推到她身邊:“娘,這是您孫子。”
小孩從來都沒有跟祖母見過面,此時畏畏縮縮地,不肯上前。
耿梅花暗暗地擰了下他胳膊,小孩受到驚嚇,開始啼哭起來。
耿梅花惱得不行,但無計可施。
陳春蓮冷眼看著她,無聲地嗤笑了下,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自己女兒小芬。
小芬立即走上前,對著宋氏甜甜地笑道:“祖母,孫女可想您了。”
看著這兩家人的表演,宋氏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再這樣教孩子,你們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耿梅花和陳春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皆是不服氣的神情。
宋氏搖了搖頭:“我要歇息了,你們回去吧,以后不必再來。”
這兩對夫婦還想再糾纏,被站立在一旁的盧氏讓下人給攔住了。
她淡淡地說道:“送客。”
說完,扶著宋氏去了內(nèi)宅。
由于盧氏衣著儉樸,而宋氏則是一身珠光寶氣,這在孫家人看來,他們夫婦絕對是圖宋氏的錢財。
兩對夫婦重新商量過后,把宅子主人告上了官府。
因不知男主人姓什么,于是狀紙上寫的是盧氏。
盧氏被官差帶到衙門,莫名其妙。了解緣由后,仍是感到不解。
縣令問堂下跪著的盧氏:“宋氏為何不來?”
盧氏抬起頭,態(tài)度不卑不亢:“昨日帶母親出外踏青,受了風(fēng)寒,今日實在不便出門。”
陳春蓮用手指著她罵道:“你撒謊,分明是想把母親藏起來。”
縣令姓蔡,覺得這個案件著實是新鮮,怎么會有人爭著撫養(yǎng)別人的老母親呢?
瞧著盧氏有點面熟,問道:“既然此案涉及你夫君的母親,為何他不前來?”
盧氏笑了笑:“拙夫事務(wù)繁忙,上月他回家探母,臨行前交代民女,說贍養(yǎng)母親也有蔡老爺您一份,讓我有事便來找您。”
孫家的人聽懵了,這是怎么回事?
宋氏怎么又成了縣令的母親?
蔡縣令沒有說話,面色凝重,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陳春蓮怕他被盧氏說動,急急說道:“盧氏這個妖女,盡說些瘋話。”
蔡縣令皺了皺眉,問盧氏:“請問你夫君尊姓大名?”
盧氏輕聲道:“方勃焱。”
蔡縣令吃驚,趕緊讓人賜座:“原來是方夫人,請恕在下眼拙。”
盧氏搖了搖頭:“我還得回去照顧母親。夫君說,如今蔡老爺是此地的父母官,還請記得當年的誓言。”
蔡縣令面露慚愧之意:“下官定會照辦。”
送走盧氏,蔡縣令當即令衙役將孫家這兩對夫婦五花大綁起來。
孫家兩兄弟各打二十大板,而陳春蓮和耿春花則各為三十大板,入獄五年。
孫家兩兄弟拼命喊冤。
蔡縣令瞪眼過去:“有何冤枉?當年若不是念慈師父出手相救,你們母親就要被這兩毒婦害死。”
“知道母親受了委屈不出來維護,還要加以陷害,簡直豬狗不如。再加二十大板!”
事后,有衙役不解,偷偷問師爺:“方勃焱是誰?”
師爺白了他一眼:“上月新任的知府大人,這你都不知?”
“什么?孫家人竟然敢告知府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過,衙役還是不明白。
“可是,為何他們爭搶同一個母親?還有,為何方夫人說,贍養(yǎng)母親也有蔡縣令一份?”
師爺一臉神秘的表情:“告訴你個秘密,方知府父母早逝,他由叔伯養(yǎng)大,你明白了嗎?”
衙役聽了懵懵的:“那他哪來的母親?蔡老夫人不是在府里嗎?”
“蠢笨如牛。”師爺不耐煩了,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快去做事。”
衙役不甘心,還想再問。
在暗處聽了許久的蔡縣令走了出來:“需要本官跟你詳細解釋嗎?”
“小的不敢。”衙役打了個激靈,飛快地告辭走了。
被抓現(xiàn)行,師爺有些難為情,笑了笑。
“本官終于明白,為何方知府升遷如此迅速。”
說完這話,蔡縣令拂了拂衣袖,也走了。
師爺一臉的莫名其妙:“到底是為何?”
答案沒人會告訴他。
其實吧,事情是這樣的。
蔡縣令名為蔡澤生,他和方勃焱相識是在趕考的路上,兩人相伴一起進京。
但走到此地地界時,卻病倒了。身無分文不說,連口水都沒得喝。
幸得宋氏相救,這才脫離了危險。
得知她悲慘的遭遇,方勃焱便認了她做母親,說若能高中,必會回來贍養(yǎng)她。
見此,蔡澤生也拜了宋氏為義母。
且立下誓言,有朝一日,若自己有能力,定會幫宋氏懲治不孝兒女。
幾年過去,當日的誓言蔡澤生早忘之腦后,而方勃焱卻記得清清楚楚。在此地買下了一個宅子,讓妻子過來照顧。
那日,蔡澤生去探望宋氏,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此次方勃焱能在幾位強有力的候選人中勝出,順利升任知府,完全是靠了宋氏的幫助。
懂岐黃之術(shù)的念慈師父,最擅長的是治療婦人之疾。他們的頂頭上司是位極其孝順之人,因母親莫名的病情每天煩憂不已,后來被宋氏治愈。
又聽得宋氏說起自己的遭遇,上司對方勃焱的人品敬佩不已,立即擬了折子,舉薦了他。
從方宅出來后,蔡澤生感慨方勃焱是個有福之人。
可是,方勃焱的福氣,難道不是他自己應(yīng)得的福報嗎?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
凡事有因果,天道有輪回!
(此文由笑笑的麥子原創(chuàng))
生活是很真實的柴米油鹽,一簞食,一瓢飲。我是笑笑的麥子,謝謝您的閱讀,歡迎在下方評論或留言!如果大家喜歡這篇文章的話,希望大家能為我點個贊,并關(guān)注我一下,最后別忘了幫我分享,轉(zhuǎn)發(fā)一下哦!特別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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