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耳朵里響起老狼的《戀戀風塵》時,情緒就“嗖”一聲,穿越回了那天,那晚,去酒吧……胡子唱的歌里,就有這首《戀戀風塵》。
歡和我,一邊喝著“Corona Extra”,一邊聽胡子唱歌,有的歌聽過,有的歌第一次聽,隨著歌聲,過往的回憶,層層疊疊在腦海浮現,瓶中的酒,不知不覺已下到“瓶肚”……
隔壁桌的,從揚州專門來聽歌,男生看著女生,眼神中滿是愛意,他們的愛情里有胡子的歌。
20個春夏秋冬,每一個晚上,胡子都會彈著吉他,唱別人的故事,也唱自己的故事,聽歌的人,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有人,從青澀變成熟,有人,相愛又別離……
歲月流轉,光陰更迭,什么都在變,可胡子還是胡子,只是胡須悄悄變白了……
▲胡子 在路上酒吧創始人
被譽為“西安民謠教父”的胡子,他的“在路上”已經開了20年。
“我最早的時候是吉他手,當時,我們是一個樂隊,有貝斯手、鍵盤手……廣東是當時的中國流行音樂中心,每年會冒出很多新歌,大家一個樂隊,吃住、學歌、練琴都在一起,當時,在夜總會演出費用挺高的,一晚上150元,后來又去了杭州、紹興……
但是這種生活狀態持續久了,感覺一眼望到盡頭,跟養老似的,而且4個人必須統一行動,有些不自由。”
▲做吉他手時期的胡子
“我從小就喜歡唱歌,就是靦腆,不太在人多的地方唱,小時候,看著我爸只要把一首歌聽上一二遍,就能把譜子唱出來,覺得他特神,心想這本事我一定要學會……
做歌手后,學了很多歌,還有歐美的,但是覺得情緒駕馭不了的,或者這首歌不屬于我,就算了。學歌,只有一個標準,就是要打動自己。”
胡子說,他不喜歡上學,但喜歡讀書,關于音樂、航海、旅行……書中看到了打動自己的地方,總是按捺不住行動的心,“說走就走”的旅行,那些年經常發生。
“回西安后,‘背包客’剛剛興起,每次出去,都背著吉他, 梅里雪山、岡仁波齊、珠峰大本營都去了。雖然沒有像登運動員那樣攀登頂峰,但是和藏民一起轉神山過埡口,轉經祈福,也是種圓滿。”
“吃住就在藏民家里,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打卡,五湖四海的年輕人,分享各自的故事,分別的時候,總是惆悵一片,還有抱頭哭的時候……
記得在去梅里雪山的路上,在虎跳峽附近,遇見一旅館,看到‘Half Way’(中途)的名字,特有感覺,人生的意義不就是在途中嗎?”
2003年,胡子做了老板,開了一家酒吧,取名“在路上”(On the road)。
“在沒有導航的年代里,來酒吧要進個小巷,不太好找,但每晚7點,門剛開,就有人來了,一直到凌晨二三點,甚至通宵,當時,古城熱線BBS論壇特火,驢友們玩回來,就約到我這里……
趙雷、宋冬野、 南京Li先生、萬曉利、五條人 、張瑋瑋、野孩子、張佺哥等很多民謠藝人都曾到‘在路上’辦過巡演專場,門口的巷子,經常被圍得水泄不通。”
看胡子的相貌,粗獷厚重才是與之匹配的音感,但聽他歌聲,清冽嘹亮又醇厚溫婉,一曲唱罷,飲者往往沉浸在彌漫的溫情中,停頓幾秒,才掌聲響起……
“我唱歌不止于民謠,流行歌也唱,大家可能更喜歡聽我唱民謠,曲不離口的琢磨歌曲韻味,是不自覺的下意識……
我給不少年輕音樂人分享過演出經驗和音樂技巧,尤其年輕人需要演出機會,曾經有一個從北京來的音樂人,沒有自信,‘在路上’給他提供了展示和鍛煉的舞臺,現在,他已經很成熟了,定期演出,還自己創作作品。
唱歌,就是用聲音去表演,好比舞者的動作,不能有一個地方掉鏈子,但不是說,技巧用的越多就越好,‘現場演出時’只要真情流露,即使某個音唱破了,或者歌詞記錯了,都沒有關系,雖然需要盡可能追求完美,但是感染力才是最重要的。”
“唱別人的歌,是‘臨摹’,自己創作才更有意思。
那年去云南大理,朋友開的民宿在沙溪古鎮的東南村,每天下午,都有一個小拖拉機‘突突突’駛過古鎮的街巷,車上掛著喇叭,播放著清脆的龍頭弦子伴奏的山歌,只要音樂響起,街上開店鋪的,就出來紛紛倒垃圾,山歌來了,污垢走了……
臨走那天,喝大了,酒醒之后,怎么也想不起來,這么窄的樓梯,自己怎么上來的?!”
“回來后,就對著照片,先成詞后譜曲,寫成這首《酒醒來,想不起上過誰的閣樓》:”
晨霧炊煙在山下的村落停留
黑山羊群擋住了東南村八號路口
宇宙面包像天上的云時無時有
騾馬市到牛街還有多少路要走
四方街上踢毽子的是白家阿哥
咖啡館里呆坐著尋夢人的自由
龍頭弦子吵醒了打瞌睡的阿姐
山歌聲里把生活的污垢帶走
廣場邊只留空空的 戲樓
樹下咿呀著游人的服裝秀
昔日馬幫喧囂和生活爭斗
戲臺上再沒有變換的歌喉
玉津橋的石獅子是誰敲碎了你的頭
黑惠江水倒影出多少葉黃的午后
凹凸的石板路跌跌撞撞在路口
酒醒來想不起如何上的閣樓
酒醒來想不起上過誰的閣樓…
胡子愛酒,自己曾經做過精釀,不過,談起酒吧經營,他說了六個字——“愛與痛的邊沿”:
“我就一個店,外面一有風吹草動,客流就會受影響,何況這么大的疫情……尤其周日、周一的晚上,很長時間沒人……還有朋友說,就算你是張學友,唱了20年,一直像你這樣唱,估計也不會有那么多人聽了,該變一變了。
朋友說的有道理,‘在路上’開業的時候,西安還沒有一家將旅行和唱歌相結合的酒吧,現在光酒吧,就至少有一千多家了吧。”
“我也想過,要是自己不唱了,這一屋子的樂器,該放到哪里呢?音樂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通過唱歌,表達自己,早已成為我的生活方式。路有千萬條,適合自己的只有一條。”
“看過《海上鋼琴師》嗎?大海對‘1900’來說,太熟悉,他不可能下船,只有在船上,在鋼琴的世界里,他才能擁有純粹的快樂和自由的靈魂,我覺得自己和‘1900’挺像,還專門寫過一首歌,叫《海上鋼琴詩》。
這個世界,一切都在變,擁有過‘水泄不通’,也必須要面對‘空無一人’,崔健的歌里不是寫著,現實像個石頭,精神像個蛋,石頭雖然堅強,可蛋才是生命。”
除了旅行、活動或者“不可抗力”,每晚9:30分,胡子都會準時開唱,一年至少開唱300場,20年堅持,已經唱了6000場。
“每天唱什么歌,往往取決于當晚來什么樣的客人,有心里有事找地方排遣的,有失戀了難受的,還有來壯膽表白的……‘感覺’往往八九不離十,即使那個貓在角落里不吭氣的,我也會有一首歌唱給他/她……”
▲“在路上”曾經的樣子
“就最近,一個客人問我,胡子哥,你還認識我不?我一時真想不起來,原來,20年前他經常來,那會兒還在西安上大學,現在濟南開了公司……第二天,他又來了,送了我一把琴,近一萬元,他說,‘在路上’是他的青春。
還有一哥們,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好多年前,他在我這兒認識了一個女孩,戀愛了5年,都準備結婚了,兩個人還商量,要不要請我?后來還是分手了,現在,他只是一個人來,不帶人……”
“像這樣的朋友還真多,有些是看著從上學到畢業,再到結婚生子,還有中間‘斷片’的,也有‘消失了很久,忽然出現的’,有經常相聚,也有‘一生只有一次’……”
在胡子眼里,“在路上”就是他與世界保持聯系的方式,雙方相互滋養,彼此見證。
在眾人眼里,“在路上”早已不止于一個酒吧,它有歌聲,有酒香,更有生活的滋味和人間的煙火,胡子在,琴聲就在、吟唱就在,路就一直在……
后記
“一會,一個揚州的朋友來。”采訪當晚,胡子對我說。
“哦,來西安出差?”
“不是,專門來聽歌。”
“這么遠,專門來聽歌?!”我將信將疑,揚州距西安1148公里。
晚上9點半,胡子去唱歌,中場休息時,揚州朋友推門而入,兩個人……原來,半月前,揚州朋友出差來西安,經人介紹來了“在路上”,結果,聽了一晚上,回去后,不敢沾酒,只要沾一點兒,就想聽胡子的歌……趁今天周六,早上9點從揚州出發,開11個小時,晚上到西安,還能趕上聽胡子的歌……
晚上11點30,歌聽罷,我明白“開車千里來聽歌”并非沖動,而是一件非常自然和美好的事,回到家,幾天了,余音還在耳邊繚繞,以及由歌引發的情緒交替,傷懷歡喜,似和揚州朋友一樣,上了癮。
好在胡子就在西安,不必開車千里,最近,打算再去一次,約上歡,還有琳、冰,佳,一起……
2024年“在路上”跨年音樂演出
演出嘉賓:
查新(梧桐樹樂隊)
王鋼&輪回(A.F不含酒精樂隊)
楊學(豹子)
陳璐
代凡
杜金輝(嗩吶)
胡子
演出地址:東大街菊花園飲馬池正信大廈一樓
演出時間:2023年12月31日晚21:00~01:00
門票:預售80元/現場100
預訂電話:13991959736
“在路上”跨年音樂演出,免費!(原價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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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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