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參加了前女友的婚禮。我是一個對男女方面成熟較晚的人。高中時代,已經有小伙伴開始談戀愛,那個時候的我還在執著于學習。曾經有女生對我示好,我卻根本就沒有反應。多年以后,高中同學們都說我們曾經有過一段。我與那位女同學相視一笑。我們知道,我們從未開始過。
進入大學,多彩的生活讓你一下子改變了許多。不同于原本生活在大都市的同學,我來自一個四線城市,在北京這樣的國際都市,我見到了許多人生從未見到過的事物。見識新鮮的事物,占據了我大一大二的全部業余時間。別人在尋找自己另一半時,我卻在探索著北京這個城市的各個地區邊際。
直到大三,身邊的同學都成雙入對時,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是所有人的眼里的另類。甚至于同寢室的哥們還認為我是一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怪人。
前女友第一次出現我眼前時,一頭短發,女生男相。不是說她不好看,而是她這種中性打扮,更有些假小子的意思。說起話來也是更有攻擊性。
那些年受國際大專辯論會的影響,各個學校也成立了自己的辯論協會,經常內部開展一些辯論賽。而我正好受老師的委托,組織一些辯論賽,有時還客串一下評委。
對于辯論賽,我是不看好的。因為所謂有辯論,立場是抽簽決定的。辯論永遠存在于真理之間,否則只能是詭辯而已。很可惜,很多人并不理解這些,包括前女友。前女友參加的幾次辯論比賽,初賽中就被裁定為輸的一方。事后,她經常來找我理論。一來二去,雙方也就熟悉了。
我勸她不要把精力放在這種無聊的運動當中去。她卻說,辯論比較適合她的性格,“吵架,是女性的特權,你難道不知道嗎。”當然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在我大四的那年,前女友在辯論賽中取得了較好的成績。甚至代表學校去全國比賽,在學校也算是一個名人了。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我與前女友之間的關系。因為我們兩個相差兩個學年。我參加工作時,她還在讀書。一個校內一個校外,這幾乎是一種不可能持續的關系。我知道他們的意見是有道理的。可是感情到了那個階段,你總是很難自拔。
我與前女生的戀愛關系一直持續到畢業。盡管兩個人的感覺還不錯。不過,親密的行為最多也就是拉拉手。我們兩個人都知道所處的關系是不可持續的。
畢業以后,我回到老家。從校園進入社會,還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我逐漸有些忽略對前女友的關心。終于有一天,前女友打電話告訴我,她有了新男友。
這個新男友后來我還見到過。那是我出差到北京時,前女友特別介紹了一下。這個新男友,長得白白凈凈,南方人,一口南方普通話發音有些不準。不過這個顏值,帶出去還是很長臉的。王子的旁邊,那一定是公主了。前女友也很是對自己收拾了一番。當初的假小子形象,變成了可愛的蘿莉妹妹。
“這可不像你。我覺得你們這樣不會長久。”我是實話實說,前女友卻說我是在吃醋。結果,我回老家不到一個星期,前女友打來電話,兩個人分了。原因是那個男孩太娘了。
很快前女友又打來電話,她又找了個男友。這個男孩與前女友差不多,都是辯論高手。更為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性格很類似,共同語言還是很多的。我對這個男孩還是很看好的。結果,過了兩天,前女友告訴我,她又換男友了。
這個時候,我交流到北京工作。也算是離得近了。就又見了一次前女友。她帶著現男友來見我。我左看右看,看不出這個男孩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趁著男孩出去接電話,我問前女友,你看上他什么了。沒看他比前面的那個好呀。
前女友告訴我,這個男孩有內涵。最主要的是男人那方面比較厲害。我心領神會,說當初咱們怎么沒試試呢。當然這純粹就是個玩笑。前女友白了我一眼,說你有那膽嗎?
是呀,我還真沒有那個膽子。不但晚熟,在男女方面更是膽小。就算面對女生的表白,我也多數是奪路而逃。直到我臨近三十歲,避無可避時,才狠下決心直面男女交流,無所顧忌地談了個戀愛。事后才知道,原來這一切也沒有什么。我就是被各種所謂的道德規范束縛太深了。
就在我結婚一年多的時候,接到了前女友的婚禮邀請。結婚那天,我專門趕了過去。說實話,大學同學的婚禮我一個也沒參加。畢業后距離越來越遠,很多事情也就淡了。唯獨這位前女友,倒是一直保持著聯系。而且是她主動聯系我。
婚禮上沒有見到大學的同學,我是唯一一個大學時代的代表。還被邀請上場講話。我看著穿著婚紗的前女友,一時有些不知要說什么。
“我和雯雯認識有十年了。十年前,我剛認識她時,她還是大一的新生,青春、稚嫩,還有些好斗。”我這么一說,全場都笑了。大家都知道新娘子大學時代曾經參加過全國的辯論大賽,取得過好的成績。
“十年了,雯雯已經成為一個大姑娘了。今天她出嫁,我感覺就如同送自己的妹妹嫁人。我作為雯雯的學長,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后面的話還說了很多,不過已經進入了固定的套路。
前女友則一邊聽著,一邊擦著眼睛。想不到當初的假小子還有這么一天。婚禮期間,我單獨問了雯雯。你看上那小子哪里了。我左看右看,沒看出來有什么特殊的長處呀。不會也是那方面有特長吧。
結果雯雯看了看我說,結婚不是找男友。我不需要對他們一一進行比較。只要找一個合適自己的就行。他對我很好,很關心。在他的身上,我看到當初你的影子。你結婚了,我也結婚了,這不好嗎?
從雯雯那里返回時,我接到了雯雯的電話。
“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在一起時,我病了你一直照顧我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我比你小,你總是關心我。那個時候,我不覺得什么,直到你畢業離開,我再也找不到你這樣的人了。”
“我換了很多男友,他們沒有一個人如同你當初對我一樣。直到遇到了他。這次我不會再像當初對你那樣,放他離開。我要把他套牢,走完一生!”
“我祝福你們。”放下電話,我覺得似乎放下了一件心事。其實我與前女友的感情并沒有進入實質階段。但是那種感覺卻一直令人懷念。當你的一生,遇到那樣的一個人,他(她)關心你,溫暖你的人生,請你珍惜,不要讓他(她)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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