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后,偵察排即將離開青龍寨追蹤竹葉青。戰士們在做最后的搜查,期望找出竹葉青逃走的蛛絲馬跡。
★偵察排突然集體得了怪病
偵察排副排長趙越正和向導老周邊走邊說著話,老周卻忽然停下腳步,端詳起趙越的臉來了。
趙越不知何故,問道:老哥,你看我干啥呀?
老周突然大驚小怪地說道:哎呀呀!副排長,你的臉怎么了?
未等趙越回答,老周就像著了魔一樣大聲吵嚷起來:哎呀!我的臉也怎么了?還有身上,怎么這么癢呢?說著,他就不顧一切地隔著衣服又撓又蹭起來,那張長滿核桃紋的臉,也逐漸腫脹了起來。
趙越正不知所以地摸著自己的臉,看到老周突然腫脹起來的臉,已經被他自己抓撓出了幾條血印子。心中忽然暴躁起來:他媽的,我這臉上和身上怎么也這么癢呢?
不一會兒,戰士們像集體中風一樣地跑過來,人人紅臉脹腮,吵嚷著說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渾身癢得忍受不了啦!
趙越一邊抓撓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懷疑地說:我們是不是受了什么邪風了?中了邪風,就會渾身起鬼風疙瘩(過敏性蕁麻疹)!
老周一邊喘息一邊抓撓著自己說:我看……倒像是中了湘西的……巫術了……
趙越大驚:什么?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手也停止了抓撓。
老周吞吞吐吐地說:我說,好像……好像……
趙越敏感地猜測道:你是說,我們可能中了湘西的蠱術了?
老周支支吾吾地說:我……不懂醫道,也沒有見過中蠱。只不過……這么猜測罷了。哎呀,不得了啦!我這肚子里像是有千萬只……毒蟲子在咬我呀!哎呀,受不了啦……俺瑤家的列位神祖呀,俺可沒有得罪什么巫女呀……
老周說得極其恐怖,極其有感染力。周圍的戰士們像受到傳染一樣,立刻感覺渾身內外癢得更厲害了。
戰士甲驚疑地大聲問道:老周你是說,我們中蠱了?
戰士乙忽然喊道:哎呀!我的五臟六腑都這么癢呀,大概是中蠱了吧!
仿佛受到了感染,偵察排的戰士們奇形怪狀地扭動著身體,抓撓著、吵嚷著,抵抗著奇癢。他們似乎紛紛想起了老周所說的湘西巫女下蠱的可怕傳說……
戰士甲用力地抓撓著身體,忽然氣憤地說:對了,一定是那個啞女人干的!
戰士乙也說:對!我看她鬼里鬼氣、神神秘秘的,一定是個巫女!
戰士丙說:她是竹葉青的房東,一定是她。我們找她算帳去!
所有戰士都有些忍無可忍地吵嚷起來。
趙越大吼一聲:別他媽的瞎嚷嚷,你們調查了嗎?沒調查就敢隨便下結論?
其實,趙越也開始懷疑是啞女人搞的鬼。他有他的根據——昨晚上的蟒蛇陣,說不定真就是那個啞女人的杰作。接著他用這個猜測的判斷做推理:既然你啞女人能用蟒蛇陣騷擾我們偵察排,你就能下蠱來坑害我們偵察排……
★張虎對啞女的困惑
本來張虎和啞女越談越融洽的時候,啞女卻留下一行字毅然走了。張虎的目光莫名其妙地追隨著她的身影,然后打開筆記本一看,心頓時涼了下去。
啞女在筆記本上寫道:此明珠非彼明珠,大軍切莫多思慮。造福萬民英雄志,啞女那堪君眷顧。
張虎反復琢磨著:啞女那堪君眷顧?她是在否定自己就是義弟明珠,還是在否定那段終生難忘的情緣?也許她這是在自慚形穢?或者,是想以此拒絕我張虎?
但是,張虎堅信:如果啞女就是義弟明珠,那么無論早晚,她一定會把竹葉青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的,并且還能幫助我最終捕獲竹葉青。否則,她便不是義弟明珠!
然而,兩個疑問又總在他的頭腦中車轱轆似地翻騰轉動:是她有難言的苦衷故意拒絕和我相認?還是此明珠確非彼明珠?
張虎陷入了極大的困惑中。
★快抓啞女
忽然,趙越帶著兩名戰士大吵大嚷地闖進啞女的堂屋來:排長,快抓住那個啞女人!快!
張虎急忙迎出去,只見趙越和兩名戰士面色蒼白,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匆匆跑進院子,手中拎著張開機頭的二十響匣子槍。
張虎急問:老趙,出什么事了?
趙越說:我們偵察排中了他媽的什么鳥蠱了,無法按時出發去追擊竹葉青了!
他喘息著剛說完說完,兩名戰士已經支持不住,先后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蛄蛹著身子抓撓著自己。
張虎大驚:中蠱?
趙越:對!中蠱了!
張虎看著趙越和戰士們那腫脹變了形的臉,腦袋嗡地響了一聲,問道:中什么蠱?
趙越痛苦地扭動著身體說:不知道。
張虎腦袋靈光一閃:昨天晚上,磨坊里水車木柱上“僵尸橫行,小心中蠱”的警告,又在張虎的頭腦中閃電般閃過。
此刻,他十分后悔自己沒有采取積極的防御措施,以致釀成大錯!如果偵察排的戰士們中了蠱,那就會完全喪失戰斗力。追擊竹葉青不但會成為一句空話,而且,還可能為殘匪所利用,所殺害。
張虎焦慮地追問一句:老趙,你是醫家出身,要診斷病情對癥治病。所以必須首先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中蠱呀?
趙越支吾著說:大概……是中蠱吧?說罷雙手掐著肚子,滿臉是不可忍受的痛苦表情,但他依然頑強地堅持著匯報。
★誰能確定是中蠱?
張虎追問一句:你能確定是中蠱嗎?
趙越搖著頭,但是堅持說:偵察排所有的戰士……全都像我這個樣子,肚子癢,腸子癢,渾身沒有不癢的地方,連骨頭都癢得要命。那大概……是毒蟲在里面咬呀。排長,大家實在忍受不了啦!
兩名戰士同樣緊緊地咬著牙關,一副抓耳撓腮、難以忍受的痛苦模樣。
張虎暗暗心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偵察排剛要循跡追擊逃離青龍寨的竹葉青,卻又集體遭受中蠱!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覺得,好像敵人的每一步都走在了偵察排的前邊。
他強迫自己迅速鎮定下來,指著兩名戰士說:你們兩人忍耐一下,迅速分頭通知,立即把偵察排全部帶到這里來!十分鐘內集合完畢!
是!兩名戰士答應著爬起來,急忙跑出去傳達排長的命令去了。
此刻,張虎看到趙越難受,忽然覺得自己也渾身騷癢起來,而且癢不可耐!他用手輕輕地撓著臉頰和脖子,對趙越說:奇了怪了!老趙你快看,我這臉和脖子是不是也有跡象?
趙越說:隨著你手指地撓動,立刻鼓起了一條條的腫塊。排長你什么感覺?
張虎說:被手指刺激過的腫塊立刻就鉆心的癢起來。哎,不好!肚子和腸子甚至五臟六腑果然也難忍地癢了起來。
趙越急忙問:排長,你難道只是癢嗎?
張虎說:不!仿佛是萬千只虱子、跳蚤、臭蟲、蚊子螞蟻、蜈蚣在身體里頭拼命地叮咬。這滋味難以忍受!
趙越說:對!就是這滋味。所以我說是中蠱了嘛!
張虎用力地攥著拳頭,極力地忍受著,沉著地問趙越道:老趙,戰士們現在怎么樣了?
趙越痛苦地跺著腳,在身上抓撓著說:戰士們有的比我還嚴重。有的實在耐不住,開始自殘了。他們把手和臉全都撓得鮮血直流。
張虎又問:向導老周怎么樣了?
趙越說:周老哥和戰士們一樣,也忍受不了啦,在地上打滾兒呢。嗨!人家要是不給咱們當向導,哪能攤上中蠱的鳥事兒呢?!
張虎雖然極端難受,但他很想把昨晚上在磨坊里發現的“僵尸橫行,小心中蠱”的警語告訴趙越,想了想,又忽然忍住了。
★向導老周說是中蠱了
張虎輕輕扭動著身體,忽然警惕地問道:老趙,你怎么就能確定部隊是中了蠱呢?
趙越一愣,實話實說:是……老周先說出來的,他說大伙兒這是……中了蠱。他說那身體里的奇癢,是毒蟲咬的。
張虎又問:老周怎么會知道咱們這是中蠱呢?
趙越忍受著渾身的奇癢,警惕地問道:我說排長,你是不是……在懷疑人家老周什么呀?人家可是老湘西,當然會知道這是……中蠱了!
張虎淡然一笑:我只是問問罷了。
趙越說:不管你怎么想,我老趙就是覺得老周這個人忠厚可靠,雖然對待趕尸幫思想迷信些,耽誤了我們行軍,但他只是個向導,是個普通群眾,你不能像對待革命戰士那樣要求人家嘛!
張虎知道趙越講義氣重感情,何況老周救過他呢?,F在解釋什么他也聽不進去,再說,抓緊治療才是當務之急,于是說:言之有理!接著又問:寨子里的百姓對此怎么說?
趙越忽然嘭嘭地拍著肚子,敲打著胸膛,捶打著胳膊,以抵制那難耐的刺癢說:他們也說……沒見過這種奇病。寨子里有個老年人……也懷疑我們這是中蠱了。這一說,我更相信老周的話了!這個鳥湘西,什么古怪事都有!
張虎問道:你了解過,青龍寨以前有人得過這種病嗎?
趙越說:我問過,他們說……從來沒有過。
張虎盡量克制著身體的難受,又問:你認為我們這是中了蠱嗎?你不僅是副排長,還是中醫世家的傳人,難道醫家可以隨便下結論嗎?下錯了結論,就會用錯了藥。
趙越一警,咽了口唾沫,困難地說:排長,我的醫術不行,所以才投壺從戎了。方才我試過好幾名戰士的脈搏,他們脈息凌亂,時而瘋狂,時而微弱,既像中瘋,又像中毒。至于是不是中蠱,我卻……看不出來。因此,我只能相信老周的話!
張虎又問:老周究竟是怎么知道這是中了蠱的呢?
趙越說道:經驗唄!他是老湘西呀!
張虎接著問道:老趙,即使我們中蠱了,可是和啞女有什么關系呢?
趙越忽然火氣十足地說:排長,你是不是被那個啞女人迷住了?戰士們都說,看啞女人鬼里鬼氣的樣子,就像老周說的,是湘西巫女的樣子。
★啞女攤上事兒
趙越的聲音很大,一直傳進了啞女的吊腳樓。啞女側耳傾聽起來。
張虎的聲音:老趙,像巫女不等于就是巫女呀!
趙越的聲音:排長,你怎么向著這個神秘的啞女呢?是她重要,還是戰士們的生命重要?
張虎的聲音:都重要。再說,你憑空懷疑人家有證據嗎?
趙越的聲音:她是竹葉青的房東,難道有這一條還不值得懷疑她嗎?再說,你看她那鬼里鬼氣的樣子!
啞女走出屋子,站到樓廊上傾聽起來。她看到了堂屋內張虎和趙越腫脹的臉,吃驚得差點喊出聲來,急忙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未完待續,敬請續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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