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戰役的結果,深深震撼了軍方最高層,迫使白宮的政要們與五角大樓的將軍們圍在椎圓型的辦公桌前,連續討論了48個小時后,在一場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爭中,最終做出了停戰的選擇。”
——引自《李奇微回憶錄——北緯38度線》
整個朝鮮戰爭期間,從1950年10月19日首批志愿軍部隊秘密入朝,至1958年10月,志愿軍駐朝部隊撤回國內為止,不包括航空兵和鐵道兵,中國人民志愿軍先后有27個軍,共計85個師入朝參戰。
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的這27個軍,在朝鮮戰場上個個戰功卓著,每個軍都在各自經歷的戰役中用悍不畏死的決心和勇氣,在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上,濃墨重彩地留下了屬于自己的那一頁光輝篇章。
這其中,又以第63軍的“鐵原阻擊戰”最為悲壯慘烈。其戰役經過聲震寰宇,氣吞山河!
一、戰史記錄
鐵原阻擊戰不僅是抗美援朝戰爭中的一次重要戰役,更是整個朝鮮戰爭進程中最為關鍵的一個事件,對戰爭的最終走向和結果,產生決定性的深遠影響?。
李奇微在其回憶錄中寫道——
“這次戰役的結果,深深震撼了軍方最高層,迫使白宮的政要們與五角大樓的將軍們圍在椎圓型的辦公桌前,連續討論了48個小時后,在一場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爭中,最終做出了停戰的選擇。”
據軍事科學出版社2000版《抗美援朝戰爭史》載:
“第五次戰役,中朝軍隊斃傷俘敵(聯合國軍)共計82000余人。我方(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共計傷亡80000余人。”
其中,關于63軍的戰損,《抗美援朝戰爭史》有如下敘述:
“1951年2月17日,63軍由遼寧長甸河口入朝時,全軍編制為36366人。
1951年5月27日,63軍奉命進入漣川、鐵原地區組織防御作戰時(鐵原阻擊戰),參戰兵力為26000余人。
1951年6月11日,63軍在歷時14天的戰斗中(鐵原阻擊戰)圓滿完成阻擊任務后,撤下戰場休整時,所屬各師均減員嚴重,幸存者中多為輕重傷員。”
由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后勤部衛生部編發,人民軍醫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抗美援朝戰爭衛生工作總結·衛生勤務》一書,在“第五次戰役期間各步兵師減員情況統計表”上所列:
“……以上15個軍47個師(第五次戰役我軍投入兵力),以第63軍187師、188師、189師減員最為嚴重,陣亡與負傷兩項百分比相加,幾乎達到了編制人數的100%……”
這一數據,更印證了軍事科學出版社2000版《抗美援朝戰爭史》書中記載“鐵原阻擊戰”后63軍的傷亡統計情況——
“63軍撤下戰場休整時,所屬各師均減員嚴重,幸存者中多為輕重傷員。”
這場歷時14天的阻擊戰役,造成了63軍這樣嚴重的戰損情況,那么,它到底是一場怎樣慘烈的生死搏殺呢?
下面,本文帶大家了解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的前世今生,重溫這場發生在七十三年前,在抗美援朝戰場上,驚天地,泣鬼神的“鐵原阻擊戰”!
二、前身追溯
1949年1月,根據中央軍委關于統一全軍編制及部隊番號的命令,華北軍區第3縱隊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第63軍,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9兵團(由華北軍區第2兵團改稱)。
解放戰爭時期,華北軍區所屬部隊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戰斗序列中并沒有正式的野戰軍編制,其麾下野戰兵團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47年重建的?晉察冀野戰軍。
華北軍區巔峰時期兵力高達34萬人,其野戰部隊編為3個兵團,分別是第18、19、20兵團。1949年6月,華北軍區第18兵團、19兵團轉隸第一野戰軍指揮。
華北軍區的歷史上,曾先后編有11個軍,分別是第60軍、61軍、62軍、63軍、64軍、65軍、66軍、67軍、68軍、69軍、70軍。
但華北軍區麾下的這11個軍,大多都在1952年前后被先后撤銷番號,存在時間最短的第70軍,從編成到撤銷番號,該軍僅僅存在了8個月。
63軍的前身是華北軍區第3縱隊,作為一支聲名并不顯赫的部隊,曾在平津戰役發起前,為東北野戰軍挽回過一次重大過失。
1948年11月,塔山阻擊戰剛剛結束,東野程子華兵團秘密進關,趁傅作義意圖偷襲西柏坡、收復石家莊之際,抄傅作義后路,封死張家口鐵路以北沿線公路,讓敵35軍無法東退,配合華北軍區楊羅耿兵團就地圍殲35軍。
但東野的這支先遣兵團,卻在秘密入關途中擅自攻打密云,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拿下了密云城,因此暴露了東野秘密入關的戰略意圖,使得敵35軍在這48小時內從張家口向北平迅速撤離。
圍殲35軍的計劃,眼看要泡湯……
千鈞一發之際,華北軍區3縱司令員鄭維山察覺了敵104軍向敵35軍的馳援跡象,在沒有請示,沒有得到上級命令的情況下,鄭維山毅然率部補上了缺口,將敵來援部隊第104軍堵在了新保安。
當主席從雷霆震怒中得知華北軍區3縱主動補上了缺口,這才松了一口氣,馬上以軍委名義,通電嘉獎鄭維山,并通報全軍嚴厲批評程兵團……
之后,鄭維山率華北軍區3縱全程參加了新保安地區作戰,會同東北野戰軍全殲了敵第35軍、第104軍。
盡管華北軍區3縱有如此神勇的表現,但在一些書籍中,網絡上,卻對華北軍區部隊在平津戰役中的貢獻,往往一筆帶過。
甚至出現了一些并不客觀的“段子”——
“說是東野入關以后呀,進攻傅作義部隊拒守的某城,華北軍區部隊協同東北野戰軍作戰,并被軍委要求——觀摩學習,看看東野怎么打仗。
華北部隊戰后講——東野是真野呀,面對敵軍防線,我們一個營還在猶豫的時候,人家一個排上來就進攻,進攻就能突進去,突進去就能守得住,全程無懼傷亡,戰術動作標準得就像上課一樣。”
這個段子沒有標明資料出處,作戰的具體時間地點、敵我的部隊番號也沒有明確說明,對于其真實性,我個人表示懷疑。
雖然我認可東野戰斗力之強悍在我各野戰軍里數一數二,但我卻絕不相信華北部隊的一個營,在戰斗決心和作戰氣魄上,會慫于東野的一個排。
能不能戰,與敢不敢戰,完全是兩回事!
以一個營的猶豫來突出一個排的果敢,為彰顯甲,而貶損乙,這樣的段子很沒有道理,既不實事求是,也不公正客觀。
三、戰役背景
傅崇碧——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時任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軍長。
1950年8月,為應對朝鮮戰爭局勢,軍委將正在陜西省三原、淳化、耀縣(今銅川市耀州區)、蒲城縣等地區進行整訓和生產的63軍被編入東北邊防軍二線部隊。
1950年11月,第63軍奉命移駐山東省鄒縣(今鄒城)地區,全軍進入戰前集訓。
1951年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第63軍編為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
1951年2月17日,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由遼寧長甸河口入朝參戰,全軍編制36366人。
1951年5月21月,第五次戰役中的中國人民志愿軍限于后勤補給困難,糧草彈藥幾乎耗盡的嚴峻局勢下,彭德懷司令員果斷命令志愿軍參戰各部全線后撤。
就在我軍全線主動回撤之際,“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指揮部隊發起全面反攻,以“磁性戰術”緊緊黏住我軍,讓我軍無法順利回撤,企圖在“三八線”以南全殲我彈藥已經告罄的志愿軍部隊。
此時,我志愿軍參戰部隊正在回撤途中,很多部隊不僅人困馬乏,就連糧彈也幾乎耗盡,如不阻擊對我軍窮追不舍的“聯合國軍”,一旦被敵人纏住,將會出現災難性的嚴重后果。
當此萬分危難之際,63軍受命進入漣川、鐵原地區組織防御,堅決阻擊“聯合國軍”沿公路向縱深推進,掩護志愿軍參戰各部安全回撤。
“鐵原阻擊戰”,并不是一場我們想打的仗,這是被逼到墻角里,不得不打的一場生死戰。
四、為何選擇63軍擔綱“鐵原阻擊戰”
在這里,為大家補充一個冷知識。
“鐵原阻擊戰”,志司為什么將這一關系全局安危的重任,交賦傅崇碧將軍的第63軍?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一周前……
1951年5月21日,彭德懷司令員電令各兵團:
“由于我運輸工具缺少,糧食彈藥接濟不上,西線美軍又已東援,使我繼續擴大攻勢困難增加,為此,第五次戰役暫告結束。各兵團(第3、9、19兵團)準備23日晚即開始向漣川、鐵原、金化、華川一帶轉移。”
19兵團司令員楊得志接到志司的命令后,于5月22日17時,給63軍下達了全軍準備撤離防線的命令。
63軍軍長傅崇碧接到撤退命令后,按照撤退時間要求,于23日晚率全軍迅速撤離防線。
令人遺憾的是,撤退前,63軍并未將自己的撤退時間通知左翼的友鄰部隊3兵團第60軍180師。
這一“疏漏”,其實怨不得63軍。
因為在5月22日這天,63軍軍長傅崇碧還接到了19兵團轉發的一份志司關于“各兵團梯次撤退互為掩護”的作戰命令,該命令明確要求——
“以3兵團60軍擔任本兵團之阻擊任務,該軍置于白逸里、白積山以南,東起與9兵團分界線,西起與19兵團分界線……,利用華川西南山區節節阻擊敵人,于22日晚開始向指定地區轉移。”
因此,63軍軍長傅崇碧于23日晚率全軍撤離防線時,篤定左翼友軍60軍180師已于22日晚按照撤退命令,先于自己的63軍撤離了防線。
所以,傅崇碧并未將63軍的撤退時間通知60軍180師。
可是,陰差陽錯的是——
60軍軍長韋杰于5月22日夜下達給180師的命令卻是:
“180師附炮2師兩個連,以一個步兵團北移漢江以北構筑阻擊陣地,師主力置北漢江以南掩護兵團主力北移及傷員轉移,師作戰地域為新延江、芝巖里、白積山、上海峰以南地區,并注意和右鄰的63軍聯系。”
180師師長鄭其貴接到這個命令時,已是5月23日凌晨1時,正準備按照命令執行時,卻再次接到了60軍軍長韋杰的另一個十萬火急的電令。
5月23日凌晨3時,60軍軍長韋杰急電180師,命令180師立即停止撤退:
“你部立即停止北撤,繼續在北漢江以南掩護全兵團的傷員轉運。……(180師的)江南部隊應爭取堅守5天時間。”
60軍軍長韋杰,為何在3個小時內對180師接連下達兩個完全不同的作戰命令呢?
這是因為5月23日凌晨2時,3兵團代司令員王近山分別急電12軍、15軍、60軍,60軍收到的電文內容如下:
“由于運力缺乏,現戰地傷員尚未運走,12軍5000名傷員全部未運;15軍除已運走外,現水泗洞附近尚有2000名不能行動之傷員;你部也有1000余傷員,為此決定,各部暫不撤守,并于前沿構筑堅固工事阻擊敵人,運走傷員之后再行撤守。”
由于3兵團臨時改變了部隊的梯次撤退時間,而9兵團、19兵團卻仍然按照志司嚴令的撤退時間進行撤退。
這就導致了60軍180師左右翼友軍全都撤離防線后,原計劃于22日當晚撤退的180師仍然在原地駐防,并未撤離,并為此整整耽誤了32個小時。
直至5月24日晨,美軍從3兵團和19兵團的空隙間穿過,一部迅速渡過北漢江,一部殺入63軍已撤離的防區時,180師師長鄭其貴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支孤軍……
由于我軍各部此刻都在迅速回撤途中,3兵團代司令員王近山的電臺又在撤退中被敵機炸毀,失去了與志司的聯系。這就導致了志司對180師為何滯留敵后的具體原因,整整4天時間(23日至27日)都沒有搞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
本來,按照規定時間,嚴格執行撤退命令的63軍并無任何過錯。但在這4天時間里,縱有千張嘴,萬張口也解釋不清了……
隨著志愿軍各部全線回撤,為了粉碎美軍的“磁性戰術”,我軍在漣川、鐵原地區必須留下一支部隊組織防御作戰,掩護全軍安全回撤。
此刻,彭總手中有兩支可以用于作戰的部隊。
一支是39軍,39軍是第五次戰役中最早撤下來的部隊,22日當夜便已撤離防線,此刻正在鐵原地區。
而另一支便是本文的主角63軍,該軍正在回撤途中,尚未進入鐵原地區。
那么,最終為何是63軍擔綱漣川、鐵原防御作戰呢?
1955年,63軍獲授少將軍銜的一位將軍,后來在其回憶錄中寫道:
“楊司令員講,180師的事情,要說有責任,兩個兵團(3兵團、19兵團)都有責任,15軍、60軍和我們(63軍)都有責任。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不要背包袱,要全力打好這一仗(鐵原阻擊戰),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說。”
這就是63軍于回撤途中,突然奉命中止撤退,全軍進入漣川、鐵原地區組織防御的主要原因。
在當時,頗有些“將功補過”的味道。
當然,第5次戰役結束后,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為此,主席還先后特召3兵團司令員王近山、60軍軍長韋杰回國述職,在中南海菊香書屋,分別向王近山、韋杰詳詢第五次戰役作戰始末。從而正式明確了180師被圍,與19兵團63軍沒有任何關系。
五、戰役過程
按照志司的統一部屬:
由第63軍并指揮第65軍第194師,在漣川、鐵原一線組織正面防御,以“品”字形部屬,形成與“聯合國軍”正面硬鋼的第一道防線。
第42軍、第47軍作為第二梯隊,分別在63軍北側防線后方、65軍194師西側防線后方構筑第二道防線,以防第一道防線失守。
第39軍作為總預備隊集結待命,根據戰局發展情況,隨時準備投入戰場。
在第一道防線上,第63軍,以及由63軍臨時指揮的第65軍第194師,他們的對手是由美軍第8集團軍司令范弗里特中將指揮的??4.7萬“聯合國軍”。
這些部隊包括?美騎1師、?美25師、?英軍第28旅、29旅,以及?韓軍第1師、?加拿大旅等武裝到牙齒的機械化部隊,以及配合西線合圍作戰的4萬余東線部隊。
遵照彭德懷司令員提出的“告訴傅崇碧,哪怕63軍打光了,也要堅守鐵原15天”的作戰命令——
此時的63軍,作為一支在全面回撤途中突然轉入全面防御阻擊的疲憊之師,以一軍之力想要守住漣川、鐵原如此之大的一個防御區域15天,談何容易啊!
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范弗里特彈藥量”這一軍事名詞,對于現在的軍迷們來說,應該不會陌生。
在“鐵原阻擊戰”以及后來的“上甘嶺”戰役中,“范弗里特彈藥量”給世界各國軍隊留下了深刻印象。
“范佛里特彈藥量”的核心思想就是:
通過不計成本的火力壓制,迅速且高效地殲滅敵方的有生力量,從而最大限度地減少己方的傷亡。?
對于即將進入防御陣地的63軍,作為一支26000人的“大號敢死隊”來說,在兵力和裝備都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如何在“范佛里特彈藥量”的飽和攻擊下,最大限度地提高生存率,是指揮員首先要考慮的事情。
為此,傅崇碧軍長對擔負全軍主要防御區域的第187師做出了一個特殊的安排,在正面寬達25公里,縱深長達20公里,防御面積近500平方公里的戰場上,將整個師分散成為200多個零零星星的阻擊陣地。
187師全師萬余官兵,要與“聯合國軍”來上一場“拔釘子的游戲”。
這是一個怎樣慘烈的部署呀?
為避免部隊被敵人猛烈的“范佛里特彈藥量”覆蓋,187師迫不得已,全師官兵只能以每10人、20人、30人為一組,分散在200多個大大小小的阻擊陣地上進行阻擊。
剩余的兵力,則全部隱蔽在這200多個陣地后方的坑道和防炮洞里,一旦前方哪一個陣地上全員打光,馬上就以組為單位及時補上。
全師每一名指戰員都曾經見識過美軍“白磷彈”的厲害,那種沾到哪兒燒到哪兒,就連石頭和鐵皮都能夠融化的恐怖場景,又有誰能夠忘得掉呢?
為了全局的勝利,全師每一名官兵都清楚,這一仗,對于自己來說,也許就是作為軍人的最后一仗,是榮譽之戰!
今天的我們,根本無法想象,抱定必死決心的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官兵,在敵人每小時4000噸的炮彈、航彈轟擊下,這些偉大的中國軍人,他們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們是靠怎樣的意志力,才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盡最大限度地擋住了敵人的坦克、飛機、大炮,以及步兵的輪番進攻?
他們是怎樣看著一個個陣地被敵人的火海吞噬,又一個個被前赴后繼的戰友們一次次地恢復……
當“聯合國軍”的每一輪轟炸結束,當敵人飛機向地面呼叫“陣地上已無活人”后,當美英軍隊的步兵沖上中國軍人的陣地時……
每一次,他們都會看到,又有一批中國士兵補入了這個陣地,用鮮血和生命,又一次對他們發起頑強阻擊!
這是怎樣蕩氣回腸的英雄史詩啊!
每一個孤立無援的中國軍隊陣地上,每一個視死如歸的中國士兵,在每一輪敵人轟炸的間隙,用自己生命中最后的20到30分鐘,悍不畏死的與攻上來的敵人步兵進行著最后的殊死搏殺……
李奇微在其回憶錄中寫道——
“每一名“聯合國軍”的士兵都知道,只要跨過了這些中國軍人的尸體,就能夠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
但士兵們始終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為在這些尸體的后面,不斷會有中國軍人前赴后繼補上來,就像海浪沖擊沙灘一樣……
中國軍隊為了避免在空、地立體化攻擊下遭受的規模性殺傷,他們的戰場指揮官放棄了中國軍隊“集中優勢兵力”的既往作戰習慣,改為了多點多面的各自為戰。
“傷亡超過30%,部隊就會失去戰斗力”的軍事理論,在中國軍隊的身上完全得不到印證,他們中的每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在堅持戰斗。
哪怕他們的師團營連建制已經不存在了,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每一個陣地上的每一名士兵仍然以單兵方式在堅持作戰。
這樣的一支部隊,值得任何對手尊敬!”
激戰至6月10日,“聯合國軍”窮盡一切手段,仍未突破中國志愿軍第63軍的防御陣地。
1951年6月11日,兄弟部隊接防63軍防御陣地,當63軍退下來的時候,全軍減員嚴重,而幸存者中,絕大部分都是輕重傷員。
在這場歷時14天的“鐵原阻擊戰”中,中國人民志愿軍第63軍以巨大的代價,圓滿完成了志司交賦的“告訴傅崇碧,哪怕63軍打光了,也要堅守鐵原15天”的作戰命令。
彭德懷司令員在迎接第63軍戰士凱旋時淚如雨下,詢問傅崇碧:“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吧!”
傅崇碧軍長沉吟良久,講出一句話:“給我兵,我要重建第63軍。”
“鐵原阻擊戰”之后,第63軍一直擔任第19兵團預備隊,并參加了1953年的反登陸作戰準備。
1953年7月27日,朝鮮停戰協定簽署。
兩個月后,第63軍于1953年9月凱旋回國。
——謹以此文,向全體參戰的中國人民志愿軍將士致以最最崇高的敬意。如今山河無恙,國富民強,這盛世如您所愿!
本文資料引自:
《抗美援朝戰爭史》,軍事科學出版社2000年版。
《抗美援朝戰爭衛生工作總結·衛生勤務》,人民軍醫出版社1988年版。
《李奇微回憶錄——北緯38度線》,新華出版社201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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