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當代哲學家中阿蘭-巴迪歐是我至為欣賞之一人。他談音樂、聊戲劇,均別具一格。他有一本講座式的小專著專論瓦格納簡直妙不可言,有。于此前,我還讀過他的一本關于戲劇的訪談亦別開生面,時見靈光一現。
我目下正在讀的乃是他的《戲劇狂想曲》,顧名思義,此著真真亦屬信馬由韁式的狂想,好在此君畢竟是一哲人,"信馬"過后一瞅竟收不住韁時,然一聲斷喝,得,眼看著"狂想"又拐將回來了!
適才讀到以下之句,先一震,后受啟,遂錄于此以作記憶標簽:
"所有真正的大寫的戲劇都是一種行動著的異端,戲劇領域的正統派,我習慣性地稱之為"小寫的戲劇":純潔且充滿希望的儀式,大寫的戲劇試圖從中擺脫出來,且甘愿承受不太可能發生的絕罰。"
以上所摘引的,乃是巴迪歐書中的一段話,他其實間接定義了純粹戲劇真正的使命:"行動的異端",并將此戲劇恰當地命名為"大寫的戲劇";反之則是小寫的戲劇——那些搔首弄姿的、嘩眾取寵的、溜須拍馬的、陽奉陰為的、阿諛諂媚的、八面討好的。
"大寫的戲?。⒃谀承┥鐣Z境中是沒有存活余地的,因為缺乏必要的生長土壤,但于戲劇人而言,卻必須記住他當具的藝術使命,盡管難踐抱負。
巴迪歐所謂"不太可能發生的絕罰"其實絕非"不太可能",而是"絕罰"仿若純粹戲劇人的"天命",它的在場,在某種社會語境中又好像是命運之劫,或曰宿命。
但依然選擇上路!
2024年10月12日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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