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什么是化外之人?長嫂如母，探春為啥敢罵王熙鳳?

　　文/姜子說書

　　《紅樓夢》故事里，二姑娘賈迎春被住兒媳婦和他婆婆欺負，賈探春當眾問著平兒，話來話外甚至夾槍帶棒，沒少諷刺王熙鳳管家不利。

　　探春接著道：“那住兒媳婦和他婆婆仗著是媽媽，又瞅著二姐姐好性兒，如此這般私自拿了首飾去賭錢，而且還捏造假賬妙算，威逼著還要去討情，和這兩個丫頭在臥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轄治，所以我看不過，才請你來問一聲：還是他原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還是誰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

　　有意思的是，三姑娘賈探春提到了一個詞，叫做“天外的人”，即化外之人。

　　《唐律疏議·名例》：“化外人，謂蕃夷之國，別立君長者，各有風俗，制法不同。”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西游記》所謂王法條律，無非是在說，天子所行為王法。

　　《西游記》里頭還有一句話，叫做：“道也者，本來中國，何來反證西方。”

　　什么是西方?第一層含義是在說中國之外的西方國家，也就是蕃夷之國;第二層意思則可以理解成坐落在人體左邊方向的心臟。

　　什么是中國?中國在哪里呢?第一層意思自然是指華夏，也就是天朝上國;第二層意思則是在說六陽之首的眉心處，正所謂“正中眉心”。道即是佛，佛即是心。而南瞻部洲的南，指的則是日正之夏。

　　《紅樓夢》故事里，賈探春喊來平兒，寶琴謂之曰“驅神召將”，林黛玉更是注解為“道家玄術”，分明是在說三姑娘代表道家治世之尊了，唯有玉帝和天子有權利驅神召將。用兵最精的是將，用將最精的是帝王，可知書中的賈家姑娘，都是什么身份地位了。

　　這里正說話，忽見平兒進來。寶琴拍手笑說道：“三姐姐敢是有驅神召將的符術?”黛玉笑道：“這倒不是道家玄術，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謂‘守如處女，脫如狡兔’，出其不備之妙策也。”二人取笑。

　　《紅樓夢》故事里，探春一見平兒，就指責王熙鳳病糊涂了，御下無方，連累府里的主子姑娘受委屈。當時住兒媳婦兒見狀，慌忙攀扯平兒，想為自己強行甩鍋，結果平兒給她上了一課。

　　平兒正色道：“姑娘這里說話，也有你我混插口的禮!你但凡知禮，只該在外頭伺候。不叫你進不來的地方，幾曾有外頭的媳婦子們無故到姑娘房里來的例。”

　　所謂禮法，還是在強調人王律法。賈探春的意思是，住兒媳婦和他婆婆既然是天子腳下的黎明百姓，就應當遵守人王律法，欺負賈迎春就是欺君罔上。換言之，書中的主子姑娘就是帝王。

　　至于對“化”的意思的理解，自古以來，一直都是兩極分化。《西游記》謂之“帝王相繼，治有徒流絞斬之刑”，相當于理解成一個人拿著一把匕首了。

　　其實“化”的本意是人和牝，人為陽，牝為陰，陰陽和合謂之“化”，也就是君臣父子，各守本分、各司其職的意思。哪怕你是帝王，你也得“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你不是只有權利沒有義務的。這才是真正的順天承命。

　　正因為如此，平兒聽了迎春的說辭，才會覺得好笑。林黛玉聽了，感慨“虎狼屯于階陛尚談因果”。賈迎春身為主子姑娘，不能裁治，御下無方，為人詬病，也是情理之中。王熙鳳管理家務，沒能管好，也是失職，這也是賈探春三番五次拿她做文章的原因所在。

　　《紅樓夢》故事里，賈探春作為小姑子，敢怪罪于王熙鳳，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賈府的主子姑娘等同于天或者天子，而賈府的媳婦等同于朝臣宰相，應當輔助帝王處理政務，調和自然規律，維護國內穩定?。

　　誠如《大明王朝》所說，家即是國，內閣首輔也好，封疆大吏也罷，輔助帝王打江山和守江山的臣子，就是一個大家的兒媳婦。

　　在帝王面前，再大的官也得唯唯諾諾，這也是王熙鳳在林黛玉和三春面前，連坐下的待遇都混不上的原因。林黛玉是崇禎，賈迎春是朱由崧，甄英蓮是朱由榔，賈探春庶出，是國姓爺鄭成功。

　　正是：金紫萬千誰治國，裙釵一二可齊家。蒙：五件事若能如法整理得當，豈獨家庭，國家天下治之不難。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紅樓夢》程高本、《脂硯齋全評石頭記》、《西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