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研究歷史,建議看史書。史書也未必是真的,依舊需要自行判斷。
鄭重聲明:
本文所回顧的這段抗戰往事有其特定的歷史背景,請從歷史與現實的角度進行深入理性閱讀,切莫誤解。
筆者無意于激發、引導各種不良情緒,更無意于影響、重構讀者朋友們的心理認知。
本文的目的僅在于重現那段真實存在的歷史,因為那代人即使最小的也得八十多歲了,了解此段史實的人將越來越少。
既然是歷史,那么其中必然蘊含著成功的經驗,同時也免不了存在一些需要反思的問題,各位朋友見仁見智吧。
為了說透客觀背景,文字可能長了些,請耐心閱讀,必有所獲。
【序】
在幾乎所有抗戰劇中,日本軍官都被漢奸們稱為"太君"。
據說,這個詞匯源自日本人使用的軍中敬語"大人"的音譯,不是我們漢語中古已有之的那個詞的本意;
不去深究了,左右是使用者流露著面對強者群體、面對權貴階層時的那種濃濃的卑微。
朋友們大概很少會知道,抗戰年代,晉察冀根據地周邊的日偽敵頑,每當言及我軍分區的一位區隊長時,必以尊稱"馬太君"代指,莫敢直呼其名。
如此凜凜威風,果然大丈夫!
這位"馬太君"就是我開國將軍馬輝。
他12歲參加兒童團,15歲參加紅軍,18歲入黨。
他參加了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
1955年,40歲時被授予少將軍銜。
1998年,在北京去世,享年83歲。
馬輝將軍
大家端詳將軍的照片,肯定會感覺有些不自然,因為將軍的面部傷痕比他胸前的勛章更加奪目、更加耀眼:
這位從江西永新走上革命道路、走向新中國的將軍,一路行來,對敵的狠勁、沖鋒的勇勁,讓他在戰斗中一次次地負傷。
那次,身為年輕參謀的他又是迎著槍林彈雨沖在前面。兩顆子彈射來,一顆打在他的肩膀上,一顆打在了他的嘴上。
那顆子彈,打碎了嘴唇、打碎了牙齒。
由于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他的嘴唇上便曾留下過一個缺口,吃東西、說話一直不方便,連說話都漏風。
好在后來,白求恩大夫答應為他做兩次整容手術,使他恢復正常。
但只做了一次,白求恩大夫就犧牲了,所以就只能是朋友們看到的這番模樣了。
1938年,山西五臺縣,著名的外科醫生、國際共產主義戰士白求恩閑暇時間幫助八路軍站崗放哨
誰又能否認這不是熱血男兒掛在嘴上的勛章呢?
抗日戰爭期間,馬輝從任八路軍第一一五師獨立團特務連連長(打響八路軍抗戰第一槍的部隊呀)開始,先后參加了平型關、百團大戰、黃土嶺(干掉日軍"名將之花"阿部規秀中將的那次著名伏擊戰)、狼牙山等戰役、戰斗,立下了卓越的戰功。
晉察冀軍區司令員聶榮臻
1942年2月,戰火硝煙的洗禮已經將他打造成為晉察冀軍區第一軍分區(司令員楊成武)第二區隊區隊長。
他率部馳騁在華北大地上,打伏擊、除漢奸,敵軍聞風喪膽,被敵人尊稱為"馬太君"。
抗戰期間,馬輝將軍和夫人的合影
今天,就講一段"馬太君"硬訛、勒索日本商社贊助他炸藥的傳奇。
事情的起因細說一下很簡單,日偽軍竟敢嘲笑"馬太君"攻不破他們的碉堡、炮樓。
將軍生氣了,就去找日本的經濟侵略者強索贊助:
"既然你們有礦,就必須給我整五千斤炸藥,我要去炸你們日本人!"
【一】
1943年,窮兵黷武的日本,國內的經濟已經瀕臨崩潰,侵華日軍的兵力、物力日漸不足,他們不得不收縮兵力,固守據點。
華北地區的日寇同樣開始修起了一個個碉堡、壘起了一道道封鎖墻、挖了一條條封鎖溝、架起了一層層鐵絲網。
據那年8月的統計,僅龍華縣境內,日寇的大據點就建有十六個、堡壘六十六個。
日偽的這些炮樓大多數是用石塊水泥砌成的,又高又厚,相當堅固,用手榴彈根本沒有辦法炸掉。
日寇的堡壘大部分是用石頭和磚砌成的,又厚又高,比較堅固。
當時我八路軍的兵工廠雖然也建了幾處,但是區隊級建制基本上沒有配置攻堅炮火,甚至連黃色炸藥都沒有。
只靠配發下來的手榴彈,爆炸威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還真對付不了碉堡、炮樓。
有幾次,馬輝率領的第二區隊經過奮戰,將日偽敵人擊潰,但是人家逃進碉堡、把吊橋一拽,門子一關,他們就毫無辦法了,只能是目送漏網之魚逃出生天。
有些頑冥不化、不知死活的偽軍還真會氣人,他們站在碉堡和大炮樓頂上得意忘形地叫罵:
"哎! 土八路,有能耐上來,上來呀!你能把這炮樓炸倒嘍,我們就繳槍!";
日本兵也不管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只是在旁邊一同發出陣陣得意的笑聲。
這聲音真像一把把刀子戳著戰士們的心,指揮員心里的火氣自然更是直沖頭頂。
1937年秋,八路軍在河北淶源浮圖峪的古長城上歡呼勝利。
那個年代,哪位指揮員還沒點暴脾氣:
馬輝下了決心,非搞來黃色炸藥,炸它個底朝天,叫敵人知道知道"土八路"的厲害、知道知道"馬王爺"是不是三只眼。
但在當時想弄黃色炸藥,談何容易。
這東西偽軍手里都很少有,只能在日軍身上打主意。
上哪搞炸藥?
猛然間,馬輝想到,自己的游擊區內不是有礦嘛。
記得聽內線同志講過,日本石棉礦的工人就是用黃色炸藥采礦的。
還介紹說這種炸藥,是如同一號干電池那么粗細的一根棒棒,咬一塊在嘴里嚼嚼,還帶有甜味兒;
炸藥外面,用一層防水油紙包著,工人們給它起了一個十分恰當的名字,叫它"油甜炸藥"(實際就是TNT炸藥,當時我們的部隊習慣稱它黃色炸藥)。
這種炸藥爆炸力很強,又很安全,使用時要用雷管引爆,不然,你就是把它扔進火爐里,也不會爆炸。
雖然礦主是日本的株式會社,但跟"馬太君"不打不成交,已經被"馬太君"給揍成"朋友"了,并且這種單方面"交情"還不錯,就去找他們拉拉贊助,先弄上一百箱,湊合五千斤,能用一陣子了。
于是,那年剛入冬,馬輝就通過內線同志給礦上的日本人捎了話:
"'馬太君'說了,缺炸藥,礦上得贊助!"
【二】
日本的侵華戰爭開始以來,日寇實行軍事占領的同時,還大肆搶占和掠奪我國的經濟資源。
日本國內的一些大商人也趁機在日軍占領區開設廠礦,利用中國的勞動力,大發戰爭財。
淶源縣東北的煙煤洞山區,原來有個由天津資本家和當地山主合開的一個石棉礦,日軍侵占淶源后,發現這個礦蘊藏的天然石棉資源相當豐富,于是就用武力強占了這個礦。
淶源石棉礦
日本人在淶源煙煤洞開石棉礦的有兩家公司:一個是謙野株式會社,另一個是寺田株式會社。
工人們稱謙野的頭頭為久保,寺田的頭頭為大山和木元。
那時,石棉在國際市場上,價格很高,這兩伙日本商人就把開采的石棉從淶源經蔚縣運到張家口,再由張家口裝火車外運,換取外匯,以支持自己的侵略戰爭。
日寇還設有護礦的日偽軍。
他們與各據點的日偽軍的任務卻不太一樣,雖然也在附近破壞、掠奪,但這些都是為了建礦和護礦。伐來的樹木、拆來的民房木料,他們用來修碉堡蓋倉庫;
搶來毛驢、騾子,他們用來馱東西。
由于石棉礦坐落在山區,交通運輸極為不便。開產出來的礦石都要雇用當地老百姓的騾驢,先把礦運到張家口再裝
他們不與據點里的日偽軍統一行動,也不參與"掃蕩"活動。
他們承擔的主要任務就是護衛石棉礦的安全。
那兩伙商人也是畢竟與軍隊有所不同,他們眼睛盯的不只是幾個據點、幾公里土地,而是更加在意設備、礦產和金錢。
馬輝"馬太君"跟這兩伙日本商人的"交情"就源自一個字——"揍"。
抗戰時期,通過不斷的揍、持續的打,基本上已經將石棉礦牢牢地攥在手心里,缺什么就盡管開口向他們要。
在第二區隊,大家都自豪地說:"石棉礦是鬼子為我們辦的供給處"。
因為每個八路軍戰士都知道這個道理,表面上看,日商是為了賺錢,實際上,從錢的得來到使用,依然是都充滿著侵略的色彩;
軍人與商人只是掠奪的手段不同,一個是軍事侵占,一個是經濟掠奪。
抗戰,打日本軍事侵略者,同時也要打日本的經濟掠奪者。
因此,"馬太君"只要有空,就樂而不疲地去襲擊日商石棉礦的運輸隊。
每次截獲運輸隊,都是將石棉往山溝里一倒,然后清空裝石棉的洋布袋子當作戰利品帶走,因為這些袋子洗凈以后,是很好的襯衣料。
晉察冀軍區八路軍戰斗中
在"馬太君"帶隊反復打擊下,日本礦主頂不住勁兒了,開始主動與"馬太君"拉"關系",交"朋友"。
他們送給第二區隊大量洋布,意思是要"馬太君"手下留情,有了洋布,就別再倒他們的石棉袋子了。
"馬太君"有時還是講點"朋友意氣"的,戰事要緊,沒時間擺弄他們時,就放過他過去一、兩次;
或是給他們來招欲擒故縱,把運輸隊從淶源縣境內放過去,再帶著隊伍繞到蔚縣境內去打。
反正八路軍的區隊那么多,他們也摸不清是誰打的,只要認為自己跟最近的土地爺"馬太君"還有"交情"就好。
1937年11月,八路軍克復察南蔚縣,在軍民聯歡大會上,蔚縣人民看見祖國旗幟,歡欣異常。
就這樣,第二區隊利用這個"關系戶",受益不小。
在艱苦的年代里,區隊的全體指戰員,人人都能穿上洋布衣服。
每逢年節,礦上的日本人還要給八路軍送"禮"。
他們先后從礦上收到過布匹、藥品、電池、紙張等。
如果膽敢不送,"馬太君"馬上就會給他們點厲害嘗嘗,最后還得乖乖地給送去。
這樣一來二去的,大家心底都清楚最終的結局,也就懶得再去走那千篇一律的過程了,送的不含糊、收的更爽快,都省心省力還不傷"感情"。
1938年10月,晉察冀八路軍粉碎日軍圍攻之后,以鐵騎突破平型關,長驅出擊。
就這樣,都不用想來想去,"馬太君"自然而然地就想到石棉礦。
雖然石棉礦上的日軍對這種炸藥控制得非常嚴,礦工們用幾棒領幾棒,多一點也不給,上、下工過門崗時,口軍還要搜身,不用說是一塊炸藥,就是一顆鐵釘也很難帶出來。
但是,自己有管用的老辦法呀——向開礦的日本人要。
【三】
王德忠是礦上的內線胡敬義同志的化名。
他畢業于燕京大學,后在一分區的工科工作。
1942年被派進石棉礦做地下工作,在礦上的身份是個頭面人物。
礦上還有我們的內線同志李秉汝和陳德玉。
李秉汝原是十一區隊的供給員,也是經組織派進礦的。
陳德玉還當上了寺田大山的仆役,實際是勤務人員,整天圍著大山的身邊轉。
大山也很信任他,倉庫的鑰匙也讓他帶著。
礦上的地下工作搞得比較活躍,曾爭取過一個名叫板本的日本人并將他轉送到了延安。
聶榮臻在楊成武陪同下檢閱晉察冀軍區一分區部隊
"馬太君"通過內線王德忠找到寺田的木元,向他要炸藥。
這次,木元卻表示出了為難,因為他非常清楚,八路軍要了炸藥,百分百是轉身就去炸他們日本軍隊,所以他不想給、也不敢給。
他給了王德忠一些邊區票子,讓他轉交八路軍,聲稱自己出錢讓"馬太君"自行去購買,想以此堵住"馬太君"的嘴了事。
但他們想錯了,讀者朋友都會知道,邊區票是我們晉察冀邊區銀行發行的,雖為合法的貨幣,但是再多的邊區票也買不來黃色炸藥。
所以,送來的邊區票"馬太君"收下了,上繳了軍分區,炸藥依舊繼續向日本人要。
八路軍的兵工廠,自己制造武器。
王德忠接到"馬太君"的信后,又一次找木元要炸藥。
木元還是不肯答應。
"馬太君"考慮,這事兒的難度確實不一般,不給日本人點厲害,他們是不會痛痛快快給炸藥的。
于是,第二區隊就又開始連續襲擊礦上的運輸隊。
終于,寺田的頭頭大山坐不住了,派木元找到王德忠,約定好為避人耳目,遠赴清水河縣與"馬太君"的代表談判協商,看看能否找到一條通往雙贏的道路。
見面伊始,木元就擺出一副可憐相,先說是"礦上炸藥不多,自己不夠用",然后又說,"把炸藥給了八路軍,我們要死啦死啦的"。
這家伙擺起了肉頭陣,一個勁兒賠笑臉,說好話,就是不肯答應給炸藥。
談判進行了整整一天,也沒個結果。
最后,王德忠以中間人的口氣說:"這樣吧, 既然'馬太君'有話在先,如果實在不給,他們就不要了。不過今后咱礦上的石棉開采出來恐怕也是白扔,一袋也別想運出去。再有,要是把'馬太君'惹急了,你今天回去回不去也將成為一個未知數!"
1943年襲擊淶源的晉察冀一分區一團部隊正在進行神仙山保衛戰。神仙山又名大茂山,位于河北保定。
王德忠的一番話戳到了木元的疼處,他知道"馬太君"說話是算數的;
瞻前顧后,一番思量,他這才答應接受八路軍的為他量身訂制的方案……
【四】
至此,雙贏的方向是找到了,但是道路平坦不平坦還不一定。
因為這只是第二區隊同開礦的日本人達成了協議,只能說是八字有了一撇,還有護礦日偽軍的那一撇需要解決。
對于護礦的日軍情況,第二區隊指戰員是了如指掌的。
當時,在石棉礦以及外圍地區駐有蒙疆偽軍李守信(偽蒙疆國的二號戰犯)的一個團,團長叫李孝先。
偽軍在礦外圍的大東梁、轆轆把尖和霸王尖上修了三個大碉堡,共約兩個連的兵力;
礦區內有日軍一百多人;
煙煤洞正南的照山上有一個碉堡、西南方的兩個梁上并肩有兩個碉堡,中間有地道相通,北面的靠山上有一個大堡壘。
那是個中心堡壘,它的西面山腳下是日軍的木板房。
再往西是日軍的住所,有幾間石頭房子。
木板房北面的小山坡上,架設一門三八步兵炮,石房子的北面小梁上有一挺九二式重機槍。
日軍以為這個大堡壘周圍,該是最安全最保險的。
所以,寺田的辦公室就建在大堡壘南面的山腳下,離大堡壘只有七八十米遠。
1938年,八路軍用繳獲的日本重機槍在鐵路一線戰斗。
寺田的辦公室背靠山包,坐北朝南;
西北角是個豬圈,抓來的勞工和"犯紀律"的礦工常常關在這個豬圈里。
辦公室前,東西兩面是倉庫,兩倉庫的南山墻之間有一道石頭墻,當中是鐵柵欄門,使這里成了一個轉角四合院。
炸藥就放在東邊的倉庫里。
第二區隊領導們周密研究了敵情和地形,決定由一連、二連執行這次任務,并組織好了專門對付護礦日軍的火力:
如果偷運一旦被發現,就用火力掩護搶運。
行動的日子選在一個大風呼嘯的晚上。
正在奔赴抗日前線的八路軍
那天的風特別大,刮的人透不過氣、睜不開眼;
山坡上的樺樹叢嘩嘩嘩地作響,小石子兒、沙粒兒隨風打著旋,哧溜溜直往脖梗子里鉆,連天上的星星也好像是怕迷了眼,一個個瞇起眼來,閃著青灰暗淡的光……
這種惡劣的天氣對擅長夜戰、搞襲擊的八路軍來說是最有利的。
參戰的官兵心想,老天爺還真會配合,又賞賜給我們一個好天兒。
一連、二連的戰士披掛整齊,在區隊長"馬太君"、連長李華山和孔憲生的率領下,黃昏時刻出發了。
這一帶是第二區隊的主場,他們經常活動在周邊,一座座山、一道道梁都清楚地印在大家的腦海里,真可謂睡著覺也可以走路,合著眼也可以爬山。
一步接一步,一個跟一個,隊伍在崎嶇的山路上靜靜地走著。
為了避免狗的叫聲暴露形跡,隊伍繞過村莊,專門穿山溝,爬大梁。
離礦區不遠了,礦上的內線同志李秉汝和隊伍接上了頭,由他引導,隊伍由此向南,順山溝朝石棉礦挺進。
一切都很順利,因為這一行動是經過雙方精心安排的。
正在進行訓練的八路軍部隊戰士
護礦的"皇軍"大概正在做夢。
日本人大山和木元早就自知這天晚上沒有他們好呆的地方,而且如果留在礦上,將來也吃罪不起,便想出一個高明的決策——"上莊(屬蔚縣)的開路!",玩了一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把戲,躲起來了。
臨走時,還他倆還再三叮囑負責將倉庫鑰匙交給"馬太君"的陳德玉,要他告訴"馬太君"在搬完炸藥以后,千萬不要忘記把倉庫的鎖砸壞,因為他們可以拿這把破鎖作為八路軍搶走炸藥的證據向上匯報,一推了之。
同聶榮臻一起來到一分區的還有剛從晉東南回來的一團。
隊伍悄悄地進了四合院來到倉庫外,陳德玉用那把攥出汗來的鑰匙打開了倉庫門。
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進了倉庫,又一個接一個地從里面出來,每人肩上扛著一箱炸藥,匆匆離去……
"馬太君"趁這個工夫,走進寺田的辦公室,繳了寺田的一架小照像機和一支花口小手槍……
本著遵守諾言、細水長流(決不能殺雞取卵,那樣會致使日本人直接干掉那倆"朋友"。如果換上新人又得花費時間打出交情)的原則,八路軍不多不少搬走了礦上倉庫里的一百箱(五千斤)TNT炸藥。
當然,臨走沒有忘記砸鎖,并且將倉庫門和寺田辦公桌的鎖都砸了,這樣做也可以保證陳德玉同志的安全。
一切都辦妥當了,"馬太君"才和陳德玉同志握手告別,轉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為了避免意外,隊伍沒有循原路撤走,而是沿東邊的山溝朝南插下去,再折而向東。
走出約有一里多地了,他們回過頭來,沖石棉礦的方向打了幾梭子機槍。
這槍聲是告訴護礦的日軍:我們走了,炸藥是搶走的!
【尾聲】
說真的,當時,參加了行動的,人人心里都非常高興,因為這種炸藥是不可多得的,恰恰一次就搞了這么多,哪能不叫人高興呢?
這一下日偽軍該嘗到他們自己的炸藥的厲害了,那些大碉堡、炮樓也該坐"飛機"了。
八路軍正在進行迫擊炮轟炸訓練
搞來的炸藥,除留下一部分供第二區隊自己使用,其余全部運到了軍分區。
他們受到了分區首長的表揚。
1944年八路軍頭戴鋼盔部隊挺進古城,這支部隊解放了古城鄚州。鄚州位于今天雄安新區雄縣一帶。
第二區隊曾用這次搞到的炸藥,將主良偽軍的炮樓炸裂了一條大縫子,使敵人大為驚駭,迫使這里的偽軍撤到了覺山坡據點。
在以后的戰斗中,那些撕裂敵膽的爆炸就是這些TNT的威力。
八路軍將日軍炮樓夷為平地
直到抗戰勝利,開礦的日本人對"馬太君"一直是無可奈何、毫無辦法;
寺田的大山在戰敗的前夕臨撤走時,望著礦上的房子,不無傷感地說:"我們辦法的沒有,開路、開路的;房子,'馬太君'休息、休息的干活"
前排右二為馬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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