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王興建
一轉眼,我離開昭通已經十五年了。十五年后,因為偶然的原因參加了昭陽區作家協會新老會員見面暨寫作交流會,會議發言人的水平是超出我的預期的,“昭通作家群”盛名在外,自有其深厚之底蘊。除了長久地離開故鄉所引發的感慨,我似乎還應該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想要談點什么,又擔心難免流于淺薄,但胸中的塊壘不吐不快。
文學之于我,究竟意味著什么?文學一開始對我很大的吸引力來源于文字的組合可以是一種韻文,“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癡迷于這種韻文的組合,從模擬到創作。我年少的時候學得多的是義山,等到自己的詩歌有點味道的時候,人生的酸甜苦辣都已經嘗得差不多了,所有的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都變成了一句句的韻文,愁滋味識盡,剩下的就是天涼好個秋了。
文章好或者不好,其實是很主觀的事情。每個寫作者都覺得自己的文章天下第一,正如南先生說的:“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則是別人的妙”,在過去的這些年里,因為從事行業的關系,世間的各種狗血事情看盡,被打動的時候卻很少。紀曉嵐將學生的文章分為三等,分別是:“放狗屁”、“狗放屁”和“放屁狗”,我自己明白“文有載道責任”后,下筆就沒有那么隨意,自己原先那些情緒的流露,妄想的寄托都在“綺語”的范疇,綺語業重,于人于己都沒有好處。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一個作家不管再怎么描寫苦難,你最后一定要讓人看到光明,從而給人活下去的力量”,劉平勇老師的話大概是這么個意思,我聽過類似的話是“文人下筆錯了,那就是斷人慧命;傷人性命那還有限,誤人慧命流通還巨大那就會影響千千萬萬的人”,一個時代的風氣,一個民族的精神其實和這個是息息相關的。
禪宗有一個公案叫做野狐禪,講的就是文教工作應該慎之又慎。講錯了一個字就做了五百世狐貍,這是因果的必然,也是文教者應有的敬畏。“不受因果”和“不昧因果”一字之差,見地卻千差萬別,人的見地不夠的時候,著書立說還是少一些好,以盲引盲,最后難免都掉入深坑之中。
最后,用早年寫過的微調的一組韻文來收尾吧:
一夢三生事,
文章五百年。
身名塵與土,
又結世上緣。
太行子于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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