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經濟犯罪辯護律師：平臺開票獲財政返還，虛開、非法出售專票還是詐騙

平臺母公司與地方政府達成協議，約定成立平臺公司，政府按稅款比例給財政返還。實踐中，平臺公司被認為利用虛假交易向下游企業開具專票，騙取財政返還。

此種模式下，被指控罪名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危害稅收征管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24〕4號，簡稱“新司法解釋”）之前往往是虛開專票罪。但因新司法解釋厘清了虛開專票罪構成要件，作為平臺公司如實申報繳稅，沒有騙稅目的，也未造成稅款損失。若定此罪就需要查明其與下游企業存在騙稅共謀，或者明知下游企業騙稅而虛開。但是，這種證據收集難度大，證明要求高，于是就出現了新的變化。

第一個變化是指控變非法出售專票罪，理由就是借虛假交易售票。第二是變為詐騙罪，即虛構事實騙取財政返還資金。

對于新的變化，如何應對？

首先看是否構成非法出售專票罪。就此罪而言，往往是暴力虛開，開票方不會申報繳稅。但此類案件中，平臺公司會全額申報繳稅，即使財政返還最多也是將該稅款全部返還，開票方顯然不能通過非法售票牟利。既然不以此為主業牟利，就不能輕易上升為非法出售專票罪。

其次看詐騙罪成立與否。詐騙罪要求非法占有為目的，如前所述，平臺公司全額申報繳稅，最多也是通過財政返還全部返還已繳納稅款。更何況地方政府不會將中央所得稅款也返還。此種情況下，不能認為平臺公司為了返還50元而支出100元，自己虧損50元。如此做顯然不合常理。所以，平臺公司沒有非法占有目的。

再從財政損失角度來想想。形式上看，財政返還確實造成了財政損失，但細想一下，該財政返還資金本質上是平臺公司繳納的稅款。而增值稅稅款是貨物或服務（為便于表述，簡稱“貨物”）等流通過程中因增值而對該增值部分征收的稅款。如果貨物沒有增值自然不需要繳稅，稅收自然不會增加。

就此類案件而言，貨物不僅沒有增值，交易實質也未發生。既然連交易都不存在，怎么可能存在增值稅項目，平臺公司也無需繳稅，政府更不會增加稅收。那么平臺企業繳納的稅款自始就不應發生，也就是說政府本來就不應有該部分收益，自然也就不存在損失前提，財政返還當然不會造成損失。

綜上可以看出，以非法出售專票罪和詐騙罪定罪處罰不適當，而若以虛開專票罪定罪處罰則應符合騙稅和稅損這一構成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