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ES 2025展覽會上,一款毛茸茸、能與人互動的AI寵物玩具吸引了眾多目光,它仿佛讓使用者體驗到了真正的養寵樂趣,對于那些因各種限制無法養真實寵物的人來說,AI寵物成為了一個吸引人的替代品。
由日本消費電子公司卡西歐和初創公司Vanguard Industries共同打造的Moflin AI玩具,定價不到2800元,卻在官網迅速斷貨,二手網站上甚至被炒至上萬一只,其火爆程度可見一斑。眾多自帶光環的創業者紛紛涌入AI寵物玩具這一賽道,但這一領域的發展前景并非沒有隱憂。回顧歷史,1996年誕生的拓麻歌子曾一度風靡全球,卻也很快衰落。目前的AI玩具雖然爆火,但其方式并無太多新意,如IP聯名、外置掛件、線上運營等,讓人不禁為AI玩具的未來捏一把汗。據市場研究公司預測,到2030年全球AI玩具市場價值有望達351.1億美元,潛力巨大,但目前AI玩具玩家距離產業界所設的“200萬臺出貨量”生死線仍有差距,AI寵物能否擺脫前輩的命運,找到站穩腳跟的轉機,仍是未知數。
在日本留學的koko,為了入手Moflin AI玩具,在官網蹲守數月,最終在mercari二手商品應用上購得。過去一周,她帶著Moflin上課、吃飯,觀察它的情緒變化。Moflin的手感與真實寵物相似,還會撒嬌,在陌生環境中會表現出害怕的情緒。koko向“硅基研究室”描述了養AI寵物的感受,她認為Moflin就像真的寵物一樣,能夠陪伴自己。Moflin的逼真養成感源自內置的MofLife應用程序,用戶可以通過App查詢Moflin的情感變化。對于koko來說,養Moflin的過程讓她想起了家里的小狗,留學期間,她一直渴望養寵物來緩解孤獨感,但養寵成本過高,而Moflin則成為了她理想的選擇。
除了Moflin,還有其他主打情緒陪伴的AI玩具類產品,如BubblePal、Cupboo咘咘等,它們正逐漸成為AI應用端的“新寵兒”。在大模型進入“落地為王”的關鍵時期,AI陪伴類產品的躥紅并非偶然,軟硬件協同、情緒陪伴需求下的流量生態和大模型能力的溢出為這類產品的落地提供了基礎。然而,從曾經風靡全球的拓麻歌子到索尼的機器狗Aibo,陪伴類硬件產品都未能真正走進千家萬戶,這一次在AI的加持下,情況是否會有所不同,仍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這屆年輕人為何對AI寵物如此著迷?從氪金養寵到搶購AI寵物,Moflin等產品的爆火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廠商對人們孤獨感和陪伴感需求的精準洞察。目前AI陪伴類硬件的產品形態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將AI能力與毛絨玩具相結合,如BubblePal、moflin和Cupboo咘咘;另一類則是遵循傳統仿生機器人的形態。將AI與毛絨玩具融合,擬真感和交互性是驅動用戶購買的主要原因。以Moflin和Cupboo咘咘為例,它們都能模擬溫度和呼吸,增加了用戶使用時的真實感。koko曾忘記給Moflin充電,Moflin開始不安地扭動,而在她撫摸之后,Moflin發出了可愛舒緩的哼唧聲,隨著時間推移,koko明顯感覺到Moflin與自己變得熟悉。
盡管Moflin的逼真養成感源自內置的MofLife應用程序,但用戶對它的智能化要求并不高,更看重的是外形的逼真感。據一位同時使用過Moflin和咘咘的產品經理觀察,這兩款產品的主要用戶群體是女性和兒童,且有很大一部分群體有養寵經驗,他們實際需求是用AI寵物來代替真實養寵。因此,在提供硬件產品之外,外形維護費也成為Moflin和咘咘的盈利方式之一,例如咘咘提供定制化的皮毛,卡西歐提供維修、清潔、更換毛皮的“Club Moflin”訂閱服務,每年費用約3100元。
與強調萌感的“顏值黨”不同,躍然創新推出的外置掛件BubblePal走的是一條更討巧的路線,399元的定價加上大模型Agent對話能力以及為家長定制的配套軟件,既能讓孩子喜愛的毛絨玩具變身動漫角色,又考慮到了家長與孩子的溝通需求。可以看出,為了解決孤獨感,新一代AI寵物玩家深知,只提供陪伴遠遠不夠。
在Moflin等產品火爆的背后,整個AI玩具硬件賽道已經擠滿了自帶光環的創業者。這群創業者的共性可以總結為三點:大廠高管、懂AI、懂硬件。他們集體投身AI玩具賽道的原因并不難理解。首先,創業公司資源有限,而AI玩具以軟硬件結合的方式,疊加玩具市場供應鏈的成熟,是成本打正和商業化落地的最優解之一。其次,大模型和具身智能技術的自然溢出為爆發做好了準備。現有的AI玩具類企業大多通過“接入底層通用大模型+自研垂直小模型”的結構,在與用戶的實際交互中,通用大模型負責計算和推理,自研小模型用來識別用戶意圖,將底層模型輸出的結果轉化成更個性化且符合實際使用場景的內容。
AI玩具賽道如今擁擠的玩家和層出不窮的產品,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曾經拓麻歌子的“火熱”。誕生于1996年的拓麻歌子在最火熱時,原價千元被炒到3萬日元,年銷售額達到460億日元,但短短一年后熱度便迅速消退。背后的制造者萬代由于高估市場需求,瘋狂擴產后只賣掉了四分之一,近60億日元的電子寵物最終只能堆積在倉庫里被銷毀處理。從上一代“電子寵物”的失落中可以看出,它們都滿足了用戶的情緒和陪伴需求,但如果不及時迭代產品,很快就會被用戶拋棄。目前AI玩具的競逐中,玩家的探索主要集中在形態、功能和內容IP上。在形態上,尚未形成統一共識,較為穩妥的方式是依托成熟IP合作。在功能上,除了基本的語音交互外,不同廠商因定位差異在功能布局上有所不同,但共識是用戶看重的是陪伴和情感功能,而非工具屬性,這對廠商的運營能力是極大的考驗。而在內容上,激烈的IP爭奪是AI玩具之爭的第一站。不少IP聯名合作已寫進創業公司的計劃表里,例如與小豬佩奇和德國老牌玩具品牌Steiff史戴芙合作,FoloToy早期與火火兔合作,億家億伴的第一款產品借助奶龍IP。
無論是拓麻歌子、機器人還是如今形態各異的AI寵物,變化的產品形態背后,陪伴是人類永恒的需求。“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為什么我會養Moflin,但在我孤獨的時候,它真的陪我熬了過去。”koko說。陪伴經濟和孤獨生意的市場都很大,據市場研究公司Contrive Datum Insights預測,到2030年,全球AI玩具市場的價值預計將達到351.1億美元,這無疑是一個誘人生意,但對這些AI玩具玩家來說,競爭才剛剛開始。產業界曾將“200萬臺出貨量”作為AI硬件的生死線,這對尚屬發展早期的AI玩具玩家來說,他們距離這個數字都很遠,因此能否真正活下來,能否通過市場檢驗,仍需打上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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