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無冕財經（wumiancaijing）原創發布

作者：海棠葉

編輯：程程

設計：嵐昇

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有哥的傳說。

一份《2024年度中國網絡主播凈收入排行榜》顯示，瘋狂小楊哥以18.9億的凈收入居全網第四。

▲2024年度中國網絡主播凈收入排行榜，圖源網絡

盡管2023年，其曾以32.1億的成績位居第一，但他自去年9月7日最后一次開播后便停播至今，四舍五入比別人少賺了一個季度的錢。

沒人會嫌錢多，為了復出，小楊哥拼了。

內部整改、海外進攻，1月11日，“小楊甄選”開啟年貨銷售專場直播，連播三天吹響復出集結號。

“從現在的風向來看，小楊哥或許將在年后復出?！庇袠I內人士認為。

小楊哥與三只羊主播的復播進入倒計時？先別急，沒那么順利。

30萬人次涌入

1月10日，微信視頻號里出現了“小楊臻選”開播的提示，不少網友以為是類似“瘋狂中楊哥”的高仿號。

但它如假包換是三只羊旗下賬號。

主頁信息顯示，“小楊臻選”的認證公司為“合肥三五成群電子商務有限公司”，后者由三只羊100%控股，核心高管系方大偉、杜剛，而杜剛是三只羊電商的核心創始人之一。

去年5月該賬號斷更了，再次出現在人前便是今年的1月10日，帶著大小楊哥的切片素材，預熱小楊臻選年貨節。

視頻中，大小楊哥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比“耶”的同時，雙雙露出標志性笑容。視頻還標注著“一生一世兄弟們”“好東西，用得起”兩行大字。

▲小楊甄選預熱視頻，圖源網絡

最初，“小楊臻選”的直播預告沒有掀起什么水花，僅有1個轉發、3條評論、17個點贊，而后熱度逐步走高。

據統計，1月11日，小楊甄選開啟復播第一天，有6.9萬人觀看；1月12日，直播間觀看人次近9萬；1月13日，這一數值超過16萬。簡單計算，小楊臻選連播三天，有超過30萬人次觀看。

帶貨的產品相比三只羊抖音旗艦店少了很多，且均為自營產品，包括椰子水、混合口味拌面、生榨椰汁、每日堅果、黃金玉米粒等36款商品。

價格上，多款產品都有不同程度降價，如一款每日堅果產品的價格相比抖音櫥窗價便宜了大概25%，開播7小時后售罄。

直播風格也偏穩健了。

小楊甄選主播們雖然賣貨時還是一口一個“兄弟們”，聽起來跟小楊哥的口吻如出一轍，但不見以前歇斯底里的無厘頭、搞笑環節，主要是介紹產品細節，并多次強調品質和性價比。

以一款肉松面包為例，主播介紹時稱其用到新西蘭進口的全脂乳粉，并出示了相關報關單、檢測報告等，“都有檢測報告，兄弟們放心沖?！?/p>

但也還能感受些過往的鋒芒。

在評論區，有觀眾呼吁，不應該購買三只羊的產品，要繼續懲罰劣跡公司；也有網友質問產品是否有售后、是否涉嫌假冒。對此，有主播在線回懟稱，“這里是小楊臻選的官方直播間，不存在問題產品，不少網友看似什么都懂，其實說的都不對。”

更多的觀眾關心小楊哥兄弟倆何時復播。

按照2024年9月7日“瘋狂小楊哥”最后一次開播起算，至2025年1月11日，小楊哥已停播126天。

在此期間，他的抖音粉絲數一路縮水。

飛瓜數據顯示，去年12月12日，“瘋狂小楊哥”在抖音平臺有1.12億粉絲，相較今年3月巔峰時的1.22億粉絲數，已經減少近1000萬；到了今年1月13日，其抖音頁面顯示粉絲數9999萬+——以此估算，小楊哥掉粉最高可能達到2000萬。

有意思的是，目前，小楊臻選視頻號所發布的大小楊哥出鏡短視頻已無法找到。

出海受阻？

盡管有不少粉絲在“瘋狂小楊哥”抖音賬號評論區傾訴思念、期待回歸，時至今日，“瘋狂小楊哥”依舊沒有準確的復播時間。

盡管復播的消息一傳再傳，去年11月、12月，“小楊哥深夜復播”一事時登熱搜，而后又被公司方否認。

三只羊整體沉寂了下來。

一位頭部MCN機構內部人士說，此前他在各種MCN機構都會參與的會議上經常遇到三只羊工作人員，現在他們也不再出現。

大小楊“消失”在公眾視野前，有主播選擇離開。

據第三方數據平臺顯示，截至1月13日，三只羊旗下簽約賬號為800個，而在2024年12月初，其簽約賬號接近2400個，短短一個月內解綁賬號超1600個。

去年10月開始，陳意禮、超哥數碼、小雨女裝、涵涵（創業版）等主播均解綁了“MCN三只羊”認證頭銜，并在隨后復播。

紅綠燈的黃、七老板、虎牙兄弟、牛肉哥等粉絲規模較大的主播，也在2024年12月份前后陸續取消了“MCN三只羊”標識。

資料顯示，紅綠燈的黃是小楊哥旗下第二大主播，被稱作小楊哥的“大弟子”，她摘掉MCN三只羊的標簽一度引起爭議。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三只羊集團的停擺。相較于國內直播間的靜悄悄，小楊哥正在加速海外拓展的步伐。

在第三方招聘軟件上，小楊哥背后的三只羊廈門分公司在招募TikTok東南亞小店運營。三只羊多個TikTok賬號也在招募合作主播、品牌方及剪輯師，計劃向這些剪輯師免費開放TikTok直播回放的授權，即切片帶貨，并且予以櫥窗扶持和投流扶持。

▲三只羊發布招聘，圖源網絡

“切片帶貨”正是小楊哥打開海外市場的一大利器，憑借此，其僅用了不到一年時間，便完成了粉絲從0到200萬的搭建。

然而200萬之后，道路變得險阻且長了。

去年1月，三只羊網絡和新加坡達人的首場直播合作，雖然登上新加坡本地榜第一，但實際上，按照“TK觀察”的說法，這場帶貨換算成人民幣，最多就是幾十萬元。

TikTok數據分析平臺FastMoss也顯示，三只羊小店已經開到了印尼，數據顯示，小店在售商品19件，歷史總銷售額為1241.99萬印度尼西亞盾，約合人民幣為5700元。

去年7月，三只羊網絡和越南主播合作首播，首播的商品交易總額為287483370越南盾，約合人民幣8.2萬元。

這不僅和三只羊在抖音的帶貨數據相差甚遠，與越南當地的頭部主播差距也比較大：在此之前的6月，越南帶貨一姐武河玲（V? Hà Linh），創造了4小時單場直播帶貨超3300萬人民幣的銷售額。

按照官方的說法，三只羊自2023年下半年開始布局出海，海外業務已覆蓋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越南、美國等多個市場，但現實數據來看，在當下越發復雜的東南亞市場環境里，小楊哥難在海外復制出下一個自己。

向辛巴學習？

終歸還是得看國內大本營。

小楊哥也懂這個道理，為了能夠早日復播，三只羊一直在進行內部整改。

據某位長期在三只羊總部門口直播的主播介紹，其多次碰到大小楊哥回公司，三只羊二期工程也正在施工。

三只羊官網上，新增了數條新增招聘信息，包括品控-供應商管理、品控-供應商管理、直播運營總監、人事經理等崗位。其中“品控-供應商管理”一職明確提及生鮮商品的檢測標準、針對供應商的不定期飛行審核等。

對選品的把關被提到重要位置。去年11月，據“財經天下”報道，有三只羊員工透露，小楊哥如今在選品上傾向于賣得好的大牌，因為大品牌不容易出問題，“知名度低的產品，即便報上去，大概率也會被打回?！?/p>

作為草莽時代發家的家族企業，三只羊也開始考慮樹立企業正面形象。

去年11月15日，三只羊網絡發布了一條短視頻，內容主要是公司開展的“青春·奮力行”徒步活動。

▲三只羊網絡更新短視頻，圖源網絡

“三只羊這次復播，更多的是一種測試，看會不會產生連鎖反應?！彪娚倘Y深人士代先生表示，在經歷停播之后，三只羊選擇在視頻號復播，更多的可能是在測試，看看各方反應。

“如果測試沒有問題，小楊哥就會親自上陣?！贝壬J為，只要小楊哥兄弟出來，三只羊依然還會是帶貨一哥，“只要小楊哥兄弟亮相，馬上就能爆，因為有了話題，就有熱度。他們有強大的資本，而平臺掌握著最精準的流量。”

真會如此嗎？市場持反對意見的不在少數。

天眼查顯示，三只羊目前仍面臨諸多法律糾紛：涉訴關系8條，開庭公告6條，立案信息3條。

一方面，小楊哥持股的合肥領頭羊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股權被凍結51萬元；另一方面，小楊哥、合肥三只羊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及杭州玖到家貿易有限公司因產品銷售者責任糾紛被訴，案件將于1月23日開庭。

但對于小楊哥來說，面臨的嚴峻形勢遠不止于此。

小楊哥被整改的嚴重程度類比于當年辛巴的糖水燕窩，據媒體當時報道，有快手內部人士透露，當時快手的創始人兼CEO宿華親自表示，要永久封殺辛巴。盡管抖音沒有傳出此類消息，但是抖音對小楊哥的態度或許也將發生改變。

小楊哥不是辛巴，抖音不是快手，對于當時的快手來說，辛巴以及背后的辛選對快手電商至關重要，但是小楊哥對抖音電商的占比卻沒那么重要。

據“中國企業家”報道，2023年，三只羊GMV增長至160億元，但整個抖音平臺，電商的GMV約為2.7萬億。

如此一來，在市監局出手整治，在全網批判、避雷，在自己的粉絲、主播紛紛離去后，小楊哥即使歸來，還能像以前那樣順風順水，只要開播一年就能輕松賺個十幾二十億嗎？

或許小楊哥需要向辛巴學習一下。

畢竟只有辛巴，歷經大大小小負面事件，在假燕窩上摔倒后，還能爬起來再次成為快手一哥。

有些諷刺，親手將小楊哥打入地獄的人，到頭來卻可能是拯救小楊哥的人。

參考資料：

《三只羊視頻號復播：主播回懟彈幕稱“產品沒問題”，直播時展示進口報關單》，藍鯨新聞

《小楊哥海外再造小楊哥？》，字母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