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兒子還在睡夢中
早上起床，兒子還在睡夢中。
到廚房煮了三個白水蛋，
俯臥撐，讀書，寫下幾行字，
兒子還是在睡夢中。
好，我也爬上床，
躺在他身邊，闔眼，
很快，睡神降臨。
我夢見，遇到初中女同學，
她也很吃驚，“請你吃飯吧。”
來到一位男同學開的餐廳，
他戴著廚師帽，正在拌涼菜。
我倆點了一堆綠葉時蔬，
切掉菜根，在火鍋里燙著吃，
男同學送上幾盤羊肉，
用一尺多長的筷子涮好撈起。
我們說起分別后的見聞，
說起她在電臺我在銀行的工作，
說起她四處采訪我跑馬拉松，
說起中學可惡的數學老師。
男同學過來，坐下喝了一杯，
“許久不見，今天一定要盡興。”
人越來越多，熱氣愈發彌漫，
突然想起兒子還未吃飯，
說聲抱歉，出門一路小跑。
天空中，一道白色的光
照臨街頭，將兩邊住宅、招牌
一一涂抹成故鄉模樣，而我
仿佛游戲中的角色，這世界
因我的到來，一圈圈明亮起來。
終于在一個加油站找到兒子，
“帶你去見我同學，記得
要喊叔叔、阿姨。”
我倆沿來路返回，快要抵達
剛才的餐廳，遠遠望見
女同學和男同學站在門口，
向我們揮手，不待上前，
他倆轉身，消失在那片光中。
我也從夢中醒來，
一扭頭，兒子還在睡夢中，
陽光照在被子和他年輕的臉上。
感謝你，帶我一起
做這么有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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