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因果循環，如影隨形。萬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

這話在現實中其實未必是“客觀規律”，而是人們用來約束自身行為的一種心理暗示，不過在武俠小說里，作者卻可以通過手中的筆左右書中角色的人生，強行讓他們的命運符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規律，以達到警醒世人的目的。

（郭靖、黃蓉劇照）

金庸筆下那些江湖人士的命運就多半符合這樣的規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他筆下的郭靖一家，雖是大俠，最終卻也落得凄慘的結局，尤其是黃蓉，結合書中的細節來看，若蒙古人攻破了襄陽城，她的結局恐怕是連求死都成了奢望。

不過金庸為何要賜予這對大俠夫婦如此凄慘的命運？

一、注定戰死的郭靖

相對于黃蓉的結局，其實郭靖的結局是早在《射雕英雄傳》中就埋下了伏筆。

他決心與成吉思汗決裂之時，書中就提到過這么一句：“兵火有余燼，貧村才數家。無人爭曉渡，殘月下寒沙！”

這里就暗示了郭靖的前路注定是坎坷的，他要與蒙古為敵，怕是難逃戰死沙場的命運。

到了《神雕俠侶》中，郭靖面對楊過“襄陽城是否守得住”的問題時，也給出了悲觀卻建議的回答：“襄陽古往今來最了不起的人物，自然是諸葛亮。此去以西二十里的隆中，便是他當年耕田隱居的地方。諸葛亮治國安民的才略，我們粗人也懂不了。他曾說只知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最后成功失敗，他也看不透了。我與你郭伯母談論襄陽守得住、守不住，談到后來，也總只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八個字。”

盡管書末的襄陽大戰是以襄陽守軍一方獲勝而結束，但郭靖也知道，這只是一場大戰的勝利，卻無法滅了蒙古吞并大宋的野心。

（黃蓉、郭靖劇照）

金庸在故事的結尾還是給了郭靖一個相對體面的結局，直至《倚天屠龍記》中，才提到了那無法避免的噩耗。

郭靖夫婦戰死，就連郭破虜也沒能幸免。

但正如前文所言，郭靖會被殺，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但黃蓉卻未必會死。

或者說，忽必烈不會讓她死得那么痛快。

二、幸免于難的黃蓉

早在《射雕英雄傳》中，金庸就提到過蒙古鐵騎的殘忍做派。

說是：“成吉思汗叫道：‘金狗聯了花剌子模，要兩邊夾擊我們，咱們害怕了么？’眾將齊聲叫道：‘咱們大汗天下無敵。你領我們去打花剌子模，去攻破他們的城池，燒光他們的房屋，殺光他們的男人，擄走他們的女人牲口！’”

這即是他們的作風，即便是中年的黃蓉，也依舊貌若天仙，忽必烈如何會輕易放過她？

而黃蓉被擒的過程，其實也不難推測。

根據新修版的設定來看，黃蓉并不是一直與郭靖在一同守城，他們夫妻二人是分開了。

就因為“倚天屠龍計劃”的存在，關于那計劃，書中明確提到過這么一段設定：“郭大俠夫婦將這兵法秘笈藏在一個絕頂機密的所在，另在兩塊玄鐵鐵片之上，刻上了這所在的地圖，并注明進入的方法，將鐵片藏入了倚天劍和屠龍刀之中。要得這兵法秘笈，須得先尋到鐵片，而如何剖刀劍取得鐵片，卻要刀劍互用，缺一不可。”

（忽必烈劇照）

正如書中所言，刀劍里面并沒有直接藏著秘籍，而那秘籍是被人存放在桃花島上，既然如此，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去執行這護送秘籍的任務，黃蓉說了，郭芙靠不住，而郭破虜與郭襄又分別負責保管刀劍，郭靖守城難以抽身，那這個護送秘籍的人舍她其誰？

所以當黃蓉送完秘籍歸來時，郭靖可能已經戰死了，她看到的只是襄陽城的斷壁殘垣和尸橫遍野，此時黃蓉萬念俱灰，這才在亂軍之中被擒。

一切都是有據可循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對于兩位大俠而言，這樣的結局是不是有些過于凄慘了？

其實正如文章開篇所言：“因果循環，如影隨形。萬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

（歐陽克、程瑤迦劇照）

所有的果都有對應的因，當年的黃蓉可不是什么俠女，而更像是妖女，并且那也不是江南七怪的偏見，而是她骨子里確實有壞的一面，而程瑤迦就見證了她的壞。

三、程瑤迦的遭遇

《射雕英雄傳》中，少女時期的黃蓉就幾度落入歐陽克手中，差點遭了那小毒物的毒手，她自然是看不上那小毒物的，也極為排斥他的輕薄之舉。

至少書中是這么寫的：“黃蓉只剩了左手還能動彈，隨手出拳，但慌亂之中，這拳軟弱無力，歐陽克一笑，又點中了她左腕穴道。黃蓉四肢酸麻，就如給繩索縛住了一般，心中自悔：‘剛才我不舉劍自戕，現下可求死不得了。霎時五內如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面對歐陽克的輕薄，她甚至想過主動求死，可見她有多重視自己的貞潔。

然而當程瑤迦面對歐陽克的輕薄時，她的態度就很難不讓人憤怒了。

書中只道：“黃蓉當歐陽克抓住陸冠英時，已將密門閉上，手抓短劍，待他二次來攻，忽聽他叫程瑤迦脫衣，不覺又氣惱又好笑。她是小孩心性，雖恨歐陽克卑劣，但不自禁地也想瞧瞧這個扭扭捏捏的程大小姐到底肯不肯脫。”

（歐陽克、黃蓉劇照）

她此時的心態居然是“看熱鬧”，她明明也是“淋過雨的人”，怎么這時候見有人被暴雨淋濕，卻不想給對方送傘，反而要看人家的笑話？

這即是黃蓉的惡，若不是因為嫁給了郭靖，她還真就是旁人眼中的小妖女，她骨子里確實是有惡的一面的。

也正因為如此，人總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金庸在這件事上的處理，算得上公平，哪怕是主角，是大俠，也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