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記憶被喚醒,關于曾老師付老師,關于武漢工作室。”
(天晴時候的工作室)
(下雪時候的工作室)
01
看到小進發了一篇寫曾奇峰的文章,點開看了。
很多記憶被喚醒,關于曾老師付老師,關于武漢的那個工作室。
動筆時,心里很酸澀。
好幾年了,我沒有給曾老師付老師發過什么消息。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有小伙伴每年重要日子,都會問候。
2022年春節假期,我從成都到武漢,想和曾老師付老師認真告個別。
我把酒店定在東湖,見了很多留在或者已經離開了工作室的小伙伴,唯獨沒有見曾老師和付老師。
滔滔問,你怎么不去見見他們,我說他們肯定很忙。
臨回成都的前兩天,武漢大雨,晚上10點,好多店都打烊了,我和徐倩坐在商場一個小店的桌上吃牛雜,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看到曾老師在柜臺邊,問店家也來一份牛雜。
徐倩招呼曾老師坐過來一起吃。
我忽然有些局促,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做什么。
曾老師笑嘻嘻的問我:竟然在這里看到你。我說是啊,我來武漢了。
曾老師問:這次來武漢做什么呀!我指了指滔滔,陪他來的。
曾老師:你們付老師在那邊,我去把她叫過來。徐倩說,我去吧。
曾老師:看你最近工作做得不錯呀。我有點不好意思,轉頭看滔滔。
曾老師問滔滔,你做什么工作呀,滔滔還沒開口,我搶過話說:中醫,你不喜歡的中醫。曾老師忽然很吃驚又笑起來:哈哈,誰造的我的謠。又問 這次呆多久? 我說,就這兩天回家。
我變成了一個特別不會聊天的人。
還好徐倩帶著付老師和孩子們過來。
很久沒見付老師了,和孩子們玩,和付老師聊孩子們的變化。
店家要關門了,才發現,來武漢,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
臨走的時候,徐倩隨曾老師一路車,把傘送給我,說這幾天總下雨,你拿著便好,我說:好。
付老師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了。我朝他們揮手。
我找另一個出口出商場。但是很晚了,商場很多出口都關閉了,找了一圈,還是從他們離開的出口出去的,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
出大樓,雨停了,只是房檐還滴滴答答有水往下落。滔滔用手捂住我的頭,避免雨水落到我身上,拉我靠里一些避水,然后撐開傘,準備帶我過馬路。
忽然情緒上涌,說不清的混亂襲來,我對滔滔講:我想在這里站一會兒,好嗎。
滔滔陪在身邊,半晌他道:已經沒有遺憾了,不是嗎。我趴在他肩膀上,他輕拍我的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
馬路上的車燈,在雨路上,有了好多一閃而過的光影。
02
2006年,朋友說,戎戎,你可能需要去武漢找一個叫曾奇峰的人,也許,他能解決你的問題。“如果他都不能”,朋友攤開手聳肩。
2016年10月,還是穿裙子的溫度。我在武漢,見到了曾老師。事隔十年,那天,我做案例當案源。個案演示開始不久,我望著曾老師說了自己的問題,然后又補了一句:其實問題解決不了,也沒什么關系。曾老師看著我笑:你這一來就攻擊我呀。
2016年11月,我開始在工作室做跟拍照有關的工作。開始熟悉曾老師的每一個小動作,發現了曾老師大俠之外的孩子氣。還有一次拍到手掌有白點,我跟徐倩說,曾老師可能有蛔蟲。
(曾老師的小表情特別多)
(手心上的白點點,好像有蛔蟲)
(這樣的小表情,可以湊很多副撲克牌)
(拍,拍,拍)
2017年6月1日,付老師搬回來了一大盆多肉,遞鏟子和各種肥料給我,說:趙戎你記得養好它喲。6月7日,付老師說,走,趙戎,陪我去花鳥市場看看。然后我們抱回來了一個大缸,和含苞待放的荷花。6月31日,付老師帶回來了9棵月季老樁,說是朋友送的,據說開花特別漂亮。我在某寶買了2萬只蚯蚓,放在有月季花的土里。有一次曾老師翻出一壇酒,說可能壞了,我們就把酒按1:100的比例兌水,全灌在土里了。
(付老師的多肉)
(那朵將開未開的荷花)
2017年7月19日,為曾老師拍攝了一套正經照片。后來這套照片成了一個系列的封面照。
2017年7月末,我和徐倩搬家到華僑城,和曾老師付老師的家挨著。在家里的第一頓火鍋,曾老師說好辣,但是好好吃。付老師說,喜歡吃麻辣味的四川香腸。
2017年12月31日,和徐倩一起寫了歪歪扭扭的工作室春聯,和好多的小福字,趁著夜黑風高,偷偷再到工作室,把紅沁沁的春聯和福字貼到了大門和小院里的各類花枝上。關上院門,反過來,朝著工作室的方向,我倆都許了愿,然后嘻嘻哈哈在有夜光的雪地里,跑回了家。
(夜黑風高時,悄悄貼在了院子里)
2018年2月,武漢大雪,每個人都在平整的雪面上踩了好幾腳。那個時間的傳播師班留下了有且僅有的一張雪地畢業照。
2018年, 和小伙伴們鬼混的一年。經常在茶室一起討論。茶室脫鞋才入,眾人紛紛重新買了好看的襪子,太陽出來時,拼腳放在一起,陽光浴。
咨詢師們在咨詢的間隙,站在茶室門口,伸手向里邊的伙伴討杯茶,又繼續和下一個來訪者交織糾纏。
同事寫文章腦子短路了,就把電腦抱到茶室,大家集思廣益,有了好思路,又抱著電腦回到工位,繼續戰斗。
下班了,大家都沒怎么回家,有的整理學員資料,有的安排課程,有的寫精神分析相關文章。
周六日也常在工作室碰到同事,都說在這里比較有思路。
付老師給我安排的任務是,隨課拍照和整理曾老師的65講,以及把內部督導梳理成可以向外輸出的文稿。我喜歡做這個工作。
(辦公室的日常,一起看書、聽歌、思考、頭腦風暴)
(周六和徐倩一起來工作室寫稿)
(下雪的中午,窩在溫暖的蒲團里,小睡)
(督導間隙)
(一起曬太陽)
(玩錄像拍攝聚餐)
(小龍老師來督導)
(時間相近,大家一起過生日)
(一起看課堂學員照片)
(天氣很好,付老師說要不去春游吧)
(玩真心話大冒險)
(有陽光的時候,大家喜歡在院子里吃午飯)
(文章是這樣寫出來的)
(大家都買了新襪子)
2018年,小院的花,開得特別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們喝了好多酒的緣故。付老師說,以后我們可以開個園藝療法呀,花兒太治愈了。
(大胖花)
2018年 我時常去外地工作,回到小院門口,心就安了。再往樓下走,聽到曾老師正在上課的聲音,就知道,自己回家了。曾老師笑瞄一下輕手輕腳端著相機下樓的我,繼續課程。課堂里,哈哈哈哈的聲音一浪又跟一浪,此起彼伏。那是一種,讓人可以安睡的聲音。后來,我帶著當時回憶里的感覺,寫了那篇《聽曾老師的聲音睡著過嗎,幾次?》
03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工作室來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做飯很好吃的胡姐,一直都在。
付老師跟學員打趣:吃過胡姐做的飯菜,才算真的來過工作室。
胡姐總是很樂于投食給我們。遇到下班晚的咨詢師,胡姐還會專門留出飯菜,或者提前很早做好,讓咨詢師們吃兩口再工作。工作室每個人,都被胡姐無差別照顧過。
有一天,施琪嘉來工作室做內部督導,開了一個特別大的摩托車,小區的保安不讓進。施老師只能把摩托停在小區外面。
那天,曾老師付老師都不在工作室。
那天督導的空間里,大面積的談論死亡。
那天院子里的花,開的特別的艷。盛放的狀態。我鬼使神差的把每一朵都剪下來,放到透明杯子里,盛滿水。以前沒這么做過,不知道那天為什么會這么做。
督導在負一樓。大家都因為這個案例,有點窒息,紛紛跑上樓,在小院里,借一些陽光,透口氣。
那些插在透明杯子里的花朵,在陽光里,艷影斑駁。
“艷尸!” 有同事指著花驚呼。
大家紛紛前來圍觀,也有說“這花是一茶一坐呀”。
大家開始說話變得大聲,笑的也很大聲。
“我們這么興奮,是在抵抗什么呀!”
然后就有同事談到自己將要離開。
我也想起了之前和付老師的一個約定。那個關于離開的約定。
04
很久以前,付老師問:趙戎,你想在這里呆多久?
我:一直呀。
付老師:你不可能的。
我:為什么?
付老師:你太把這里當家了,理想化破滅的時候,你就會離開。
我:那為什么徐倩一直都在這里,她也把這里當家呀。
付老師:可是,她也在工作呀。
我:我也在工作呀!
付老師:你應該去外面走一走,外面很寬廣。
我:我不。
付老師:你去找你曾老師吧,他跟你說。
那天,我沒有去找曾老師,沿著東湖踢石頭。有一輛自行車孤零零的在湖道深處,我掃了碼以后猛騎,騎了很遠很遠,本來想把它放到更遠處,自己走回來,心里想,你不要我,我還不要你呢。最終,因為路程太遠了,還是把它騎回了原地,停好。
過了好多天,我問曾老師,你們為什么要讓我走。
曾老師:你不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嗎?
我追問哪里不一樣時,曾老師看著我,頓了頓說:付老師把你留在身邊,真的是你希望的嗎。
我沉默了。不是默認,是不知道。
那天回去以后,我和付老師約定,第二年夏至離開。
這個約定一直都在,我假裝它不在。付老師也再沒提起。
而第二年的夏至,還是到了。
大概,就是在把許多花剪下來插在透明杯子里的后面幾天吧。
武漢地區同時間各種培訓聚在了夏至那幾天,許多外地學員,都來了公司。我陪著一波又一波的學員參觀公司,一直忙忙碌碌,避免見到付老師。我僥幸的想,如果沒見到,她說不定就忘了,我就可以繼續在這里呆著。
當天付老師確實放過我了,一覺醒來,付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直角沙發,兩人坐定以后,看著我說:趙戎,夏至到了。
我們都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說:我知道的。
付老師說:我先出去,你坐一會兒自己出來吧。
又加了一句:不要哭啊,或者,把眼淚擦干凈了再出來。
我說:嗯。
(人去樓空的教室,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樓下教室的物件,接滿水時,似在夢中)
在那之后,我和朋友去喝酒,去上各種各樣的團體,上海、廣州、大理、包頭,哪里有團體就去哪里,天南海北的溜達,反正,就是不在武漢。武漢讓我感覺到,有點痛。
臨走之前,我把付老師的一個粉色毛線織的小熊娃娃偷走了。想想還是告訴了她,也控訴了她,還告訴她,以后如果我開一個四季茶舍,就取名叫夏至,然后大門口就寫上:付麗娟如果來喝茶,要收3倍的價錢。
(從付老師那里偷走的小熊)
付老師回復第一個偷竊的問題:你還有啥想偷的呀。
付老師回應的第二個關于茶錢的問題,她說:好,依你。
05
再次流浪回來之后,我和徐倩把武漢租在曾老師付老師家邊的房子退了。
她開始在武漢著手裝飾她的新房,
我也在自貢裝我的新房。
我們都要離開這里了。
春兒嘲笑我們說:一腳踹出門,人就長大了。
搬家,東西寄走,我去了工作室,呆著。中級班正在進行,隔著樓板,曾老師聲音很清晰:所有的情感都是以在一起為目的的,除了父母之愛。
我沒有和曾老師付老師吃告別飯。至少,沒有正式的吃。
帶著粉紅色毛線小熊,我去了很多地方,見了祖國大好河山和各種人格的遼闊。走啊走啊走。同事說:這是一只覽遍雪山云朵,摸過霞光飛瀑,穿越了萬畝心田的熊呀!
06
離開后,和武漢,很少聯系。
只是疫情那幾年,會在年末時候,往工作室寄手寫的春聯。一開始手生,都是寄的書法老師寫的。后來寄自己寫的,工作室的小伙伴也從不嫌棄。
今年,我寫了好多春聯,書法老師說,字漂亮。我把春聯包裝的端端正正,卻不敢擅自寄回工作室了。好多人都不認知了。覺得貿然寄回去,有些唐突。我以為,這個年,就這樣了。意外收到易梅寄來的禮物,以前總和易梅一起并肩作戰。其實這樣說,有點羞愧,因為她總是把我不愛做的那部分工作都做了,把我喜歡的工作留給我。我以前以為是我們分工和諧,彼此取長補短,現在想起來,是因為她承擔了更多。
07
周圍越來越多的朋友,在看工作室的文章、看曾老師付老師的視頻,也看徐倩煜瑋各咨詢師們的,有時候還會發給我,問我一些相關內容。可我自己很少看。偶爾視頻號跳出來會劃走,然后又拉回來看完。和滔滔吵架的時候,他就把曾老師的視頻放很大的聲音,好像在說:我在看曾老師的視頻喲!
年前,文靜來自貢找我玩,她說以前只覺得曾老師特別好,聽了付老師的課,覺得付老師也好厲害。我說對啊,做過個案就是不一樣,當時付老師給的那幾個點,對你挺震蕩的嘛。文靜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說你沒看嗎。我說:可能,我看了的吧。
到今天,工作室竟走過了一道輪回,進入第13個年頭,一陣恍然。
這些年,工作室的小伙伴來來去去,陪伴我們的朋友也越來越多。
最近付老師夜以繼日,在線上線下搜尋了不少禮物,說想送給你們。曾老師也說要和你們一起過個不同的年。
于是有了這場超長直播老友會,大年初三12點,歡迎新老朋友來玩,曾老師付老師會聊聊精神分析,聊聊生活,也聊聊賺錢。幸運的話,再帶走一件禮物,以及我們所有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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