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子說書
聘金和嫁妝的實質是什么?看完《金瓶梅》大哭,區別不在古今,而在窮富,牛馬在什么時代都是牛馬!
您能想象嗎?在程朱理學盛行之后的明朝末世,女性在婚姻家庭中的經濟保障,也遠高于現在。
您能想象嗎?比起程朱理學盛行之下的強迫女性裹小腳時代,現代社會在婚姻家庭中對女性的要求堪稱強行裹小腦!
您能想象嗎?女性在家庭婚姻中的苦難,21世紀過半的老人和男人,視若無睹,好似真的完全看不到似的。
但神奇的是:在那個號稱對女性道德綁架最嚴重,對女性迫害最劇烈的時代,蘭陵笑笑生完完全全看到了女性是怎么被娘家和婆家、丈夫這三方犧牲迫害的。
可悲的是,那個野蠻時代女性在婚姻家庭中能夠得到的無數保障,現如今的女性反而得不到。女性和男性看到的《金瓶梅》可能因為視角不一樣而不同,但蘭陵笑笑生確確實實是在為女性著書立說。
蘭陵笑笑生為女性發聲的情真意切,很難不讓人為之動容,蘭陵笑笑生作為程朱理學盛行的明朝末世的奇人,實在不失為女性解放的先驅,通過《金瓶梅》與蘭陵先生溝通,幸甚至哉!
《金瓶梅》故事里,作者通過潘金蓮和小叔子武松的一番對話,明明白白揭開了武大郎注定悲劇的序幕!可謂是把男人“安身立命、護佑一家”的責任定了調。
婦人道:“一言難盡。自從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負,才到這里來。若是叔叔這般雄壯,誰敢道個不字!”武松道:“家兄從來本分,不似武松撒潑。”婦人笑道:“怎的顛倒說!常言:人無剛強,安身不長。奴家平生性快,看不上那三打不回頭,四打和身轉的。”
從古至今,所有重男輕女的根源,來自于男性雄壯,能夠保護一家老小,能夠養家糊口,若一個男性失去了這兩樣價值,那就注定是“人人嫌憎鄙夷,人人欺壓。”
《金瓶梅》故事里,武大郎誰都得罪不起,誰都打不過,所以,只得任由張大戶繼續看覷潘金蓮,直到對方“得患陰寒病癥,嗚呼死了”,還得任由主家婆把自己一家老小掃地出門。
這大戶早晚還要看覷此女,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錢,白白地嫁與他為妻。這武大自從娶了金蓮,大戶甚是看顧他。若武大沒本錢做炊餅,大戶私與他銀兩。武大若挑擔兒出去,大戶候無人,便踅入房中與金蓮廝會。武大雖一時撞見,原是他的行貨,不敢聲言。朝來暮往,也有多時。主家婆察知其事,怒令家僮將金蓮、武大即時趕出。
顯而易見,除了無能和吃人嘴短造成的在面對妻女受人欺負時的不敢聲張,武大郎還因為自己的無能被前妻拖累死了,帶著女兒,連租房錢都賺不到。
且說武大無甚生意,終日挑擔子出去街上賣炊餅度日,不幸把渾家故了,丟下個女孩兒,爺兒兩個過活。那消半年光景,又消折了資本,移在大街坊張大戶家臨街房居住。閑時在鋪中坐地,武大無不奉承。因此張宅家下人個個都歡喜,在大戶面前一力與他說方便。因此大戶連房錢也不問武大要。
《金瓶梅》故事里,武大郎一家后來租聘王婆隔壁房子的錢,也是潘金蓮拿自己的嫁妝湊的。在古代,嫁妝和聘金是女人的私人財產,聘金是男方聘請女方去當相夫教子的當家主母的禮節,嫁妝算是娘家提前把家產分出一部分給女兒帶走,潘金蓮的嫁妝是張大戶“倒賠了房奩”給她的。
婦人道:“賊餛飩不曉事的,你賃人家房住,淺房淺屋,可知有小人羅唣!不如添幾兩銀子,看相應的,典上他兩間住,卻也氣概些,免受人欺侮。”武大道:“我那里有錢典房?”婦人道:“呸!濁才料,你是個男子漢,倒擺布不開,常交老娘受氣。沒有銀子,把我的釵梳湊辦了去,有何難處!過后有了再治不遲。”
《紅樓夢》故事里,王夫人和王熙鳳就有豐厚的嫁妝,賈家也給林黛玉等姑娘準備了嫁妝。嫁妝就是娘家給女兒分家產,這部分錢是女孩子一輩子的倚仗。
鳳姐聽了,翻身起來說:“你們看著你家什么石崇鄧通。把我王家的地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過一輩子呢。說出來的話也不怕臊!現有對證:把太太和我的嫁妝細看看,比一比你們的,那一樣是配不上你們的。”
黛玉道:“我是一無所有,吃穿用度,一草一紙,皆是和他們家的姑娘一樣,那起小人豈有不多嫌的。”寶釵笑道:“將來也不過多費得一副嫁妝罷了,如今也愁不到這里。”
風姐兒笑道:“我也慮到這里,倒也夠了:寶玉和林妹妹他兩個一娶一嫁,可以使不著官中的錢,老太太自有梯己拿出來。二姑娘是大老爺那邊的,也不算。剩下三四個,滿破著每人花上一萬銀子。”
《金瓶梅》故事里,韓道國和王六兒雖然家貧,嫁女兒的時候,西門慶還給她準備了穿戴裝飾的細軟,額外也給了二十兩財禮,也就是現如今的彩禮。在古代,一件破衣服都可以典當出銀子的,別說首飾了,非常值錢的,這些東西都是女孩兒的傍身之物。
馮媽媽便道:“我把你老人家的話對他老子說了,他說:‘既是大爹可憐見,孩兒也是有造化的。但只是家寒,沒些備辦。’”西門慶道:“你對他說:不費他一絲兒東西,凡一應衣服首飾、妝奩箱柜等件,都是我這里替他辦備,還與他二十兩財禮。教他家止辦女孩兒的鞋腳就是了。
《金瓶梅》故事里,薛媒婆說娶孟三兒,原著中就說,孟玉樓就有許多嫁妝,惹得許多富豪爭搶,乃至于西門慶死后,孟玉樓還嫁了衙內。比如西門慶找孟玉樓說親,給了替他主張此事的孟玉樓的婆家人一百兩銀子和無數尺頭緞子。
到次日,西門慶早起,打選衣帽整齊,拿了一段尺頭,買了四盤羹果,裝做一盒擔,叫人抬了。說著,便叫小廝拿過拜匣來,取出六錠三十兩雪花官銀,放在面前,說道:“這個不當甚么,先與你老人家買盞茶吃,到明日娶過門時,還你七十兩銀子、兩匹緞子,與你老人家為送終之資。其四時八節,只管上門行走。”
《金瓶梅》故事里,西門慶當面給了孟玉樓聘禮的,而且結婚當天,也有東西過門。男人們要問了,既然嫁妝是女子私人財產,婆家人用不了,為啥還出聘禮爭相迎娶呢?因為以后生下子女,這些錢早晚還是留給你家子女呀!
吃了茶,西門慶便叫玳安用方盒呈上錦帕二方、寶釵一對、金戒指六個,放在托盤內送過去。薛嫂一面叫婦人拜謝了。因問官人行禮日期:“奴這里好做預備。”西門慶道:“既蒙娘子見允,今月二十四日,有些微禮過門來。六月初二準娶。”
古代的公主,也有封地跟其他豐厚嫁妝的,若說古代女人不繼承家產,也是說不過去的。有些疼愛女兒的大戶人家,甚至給女兒準備了一輩子所需的財物,為的是她在夫家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大膽地和離,而不是說讓這個女人出嫁之后不用夫家一針一線。夫家就應該承擔起老婆孩子所有的家用,公婆丈夫不養家在古代是奇恥大辱。哪怕是潑皮惡霸如西門慶,也從來沒有強逼著妻妾把嫁妝錢拿出來當家用,孟玉樓離開西門慶家里再嫁李衙內的時候,她的嫁妝一分沒少,李衙內自然也沒少給孟玉樓聘禮。古代女子在財產上受保護的情況,可見一斑。
四月初八日,縣中備辦十六盤羹果茶餅,一副金絲冠兒,一副金頭面,一條瑪瑙帶,一副丁當七事,金鐲銀釧之類,兩件大紅宮錦袍兒,四套妝花衣服,三十兩禮錢,其余布絹綿花,共約二十余抬。兩個媒人跟隨,廊吏何不韋押擔,到西門慶家下了茶。十五日,縣中撥了許多快手閑漢來,搬抬孟玉樓床帳嫁妝箱籠。月娘看著,但是他房中之物,盡數都交他帶去。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金瓶梅》、《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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