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戎生

1985年夏，開國大將粟裕長子粟戎生在老山前線指揮作戰，這是他身處最前線貓耳洞里的留影。照片中，粟戎生頭戴鋼盔，光著膀子，表情嚴肅，正在使用望遠鏡偵察敵情，此時他的身份是第67集團軍參謀長，時年43歲，正在指揮211高地戰斗。

如果僅從這張照片來看，那一刻粟戎生頗有開國大將粟裕的風采，兩人長得很像，尤其是側顏。粟戎生，1942年出生于江蘇揚州。粟戎生出生時，粟裕正在抗日最前線，那時他率部跟敵人展開殊死的戰斗。

楚青和粟戎生

由于前線危險重重，粟戎生一出生就被寄養在外婆家，直到抗戰勝利后才回到父母身邊生活。從回到粟裕身邊生活開始，粟戎生就受到了嚴格教育。對此，粟戎生晚年接受采訪時說：

“到爸爸身邊后，他很注意培養我吃苦耐勞、勇敢頑強和勇于犧牲等軍人氣質。他對我要求很嚴。吃飯不可以挑食，夜行軍不可以啼哭，饑寒不可以叫喊，否則就會遭到他的呵斥。”

跟其他父母教育孩子不同的是，粟裕完全按照“軍事化育兒”來對子女進行培養，他的十字秘訣是：勇敢、吃苦、耐勞、嚴肅、頑強。粟裕有二子一女，分別是長子粟戎生、次子粟寒生和女兒粟惠寧。

粟裕和粟戎生

在三個孩子記憶里，父親給他們的印象是“嚴厲要求和很兇”。粟戎生剛滿3歲，粟裕就決定讓他學會游泳，采取的方式“簡單粗暴”。粟裕和夫人楚青帶著粟戎生來到河邊，他將事先準備好的竹筒塞給兒子，并說：“抱緊了，直接跳下去！”

粟戎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粟裕抱起來扔到河里。那一刻，粟戎生嚇壞了，直接大哭起來，粟裕對此不為所動。類似這樣教育子女的方式，粟裕一直保持著，他希望孩子們學會軍人的為人處世，嚴格要求自己。

粟裕和兩個兒子

粟戎生說：“父親就是以這樣一種看似嚴厲，實則用心良苦的方式來鍛煉我的膽量，因為他是一員虎將，絕對容忍不了自己的兒子是兔子膽。他說：‘在戰爭環境中，各種條件很艱苦，從意志上、性格上、身體上都要能適應戰爭條件，平時就要吃苦。’”

在粟裕的教育下，粟戎生從中學畢業后，也渴望能參軍。1961年，粟戎生考入哈軍工導彈專業。大學畢業后，粟戎生希望能去基層部隊接受鍛煉自己，最終他來到云南前線的一支導彈部隊。

粟裕和粟戎生

粟戎生從最基層的士兵做起，一步步升到排長。據資料，1967年，粟戎生打下了一架無人偵察飛機，榮立三等功。1969年秋，粟戎生所在導彈部隊移防到內地，訓練和生活條件都好了起來，粟裕卻有自己的想法。這一次，粟裕又“走后門”，將粟戎生調到北邊的中蘇邊境，讓兒子直接面對真實戰爭的洗禮。

另外，粟裕還多次告訴粟戎生如何帶好兵，他說：“你要熟悉戰士，要真正做到和他們交心，這樣他們才會尊重你，還要完全信任他們，他們才能完全信任你。做到這點，最重要的是要身先士卒。這樣哪怕在最危險的時刻，戰士們也會堅信你，和你一道殺開出路。”

粟裕大將

不過，粟裕更多的時間是當場出題考核兒子。比如，粟裕會問：“如果你現在率領一支部隊，突然被敵人包圍了，你首先應該考慮什么問題？”類似這樣的問題很多，本質上是粟裕將自己多年指揮作戰經驗傳授給兒子。

1985年，粟戎生接到上級作戰任務，讓他率部前往老山前線參加戰斗，于是就有了本文開始的那張照片。再后來，粟戎生出任北京軍區副司令員，他分管的工作是軍事訓練。為了將這項工作做好，粟戎生每年都多次深入大漠腹地，

粟戎生

粟戎生回憶時說：“我看到聽過的演習總結很多，如果有10頁紙，有9頁半紙是經驗、成績、體會，最后半頁才是問題，部隊養成了只能聽成績的習慣，說一點問題就受不了。”

1999年，粟戎生從少將晉升為中將。2006年1月，粟戎生正式從部隊里退休。這里插一句，粟戎生奉命參與指揮了211高地戰斗，部隊出現較大的傷亡，多年來飽受指責和批評。但是，這里面有很多誤解，粟戎生對此一直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