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九案。
佳木斯市樺南縣位于黑龍江腹地,這是個鮮有人知,閉塞而寧靜的國家級貧困縣。
2013年那個炎熱多雨的夏天,這個小縣城卻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案件,孕婦譚蓓蓓裝作肚子疼,誘騙了一個幫助她的17歲的漂亮小護士胡伊萱,目的是為了讓丈夫白云江性侵,最后二人又合伙殺害了胡伊萱。
案件經媒體披露后,引起了全國人民極大地憤慨,許多人自發地尋找譚蓓蓓,人們好奇、憤怒,甚至希望親手懲罰兇手,醫院的醫護人員經常收到陌生人打來的電話,要求在譚蓓蓓生產時少給她用麻藥之類的,怨恨在那一刻變得特別具象化。
就連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教授李玫瑾也說“罪犯夫妻二人喪失了最基本的良知和人性,更可恨之處在于她利用的是別人的善良,我認為這個案件不光是個案的惡劣,它也是在挑戰我們整個社會的底線!”
下面讓我們一起走進2013年東北小縣城案發的那個多雨的夏天。
2013年9月3日,譚蓓蓓等來了母子分離的時刻,就在不久前她和白云江的兒子剛滿月的那天,她向民警提出孩子已經不需要她了,應該早點送給好人家,自己則盡早服刑。
這個孩子叫白佳楠,白云江說這是為了紀念他出生在樺南縣,由于夫妻倆的親屬都拒絕撫養白佳楠,夫妻倆決定將兒子送到福利院,并提出永遠不要讓孩子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分離前,看著兒子胖乎乎的小臉,譚蓓蓓再也無法假裝鎮定,她開始小聲啜泣,這是入院一個多月以來譚蓓蓓第一次落淚,不知她有沒有想過另一個母親留下的眼淚要苦澀的多。
講起她誘騙胡伊萱的目的,她脫口而出理由極度荒唐:“那時候的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覺得對我老公極度愧疚,他生氣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我印象深刻,他說他談的幾個對象,沒有一個是處女,他不知道處女是什么滋味。”
說完這句話,譚蓓蓓眼眶紅了,她吸著鼻子,試圖阻止將要落下的眼淚。她已經記不清那一天是哪一天,白云江又在拿她婚前出軌的事說事,她心里生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開玩笑的說:“要不給你找個小姑娘,彌補一下你的遺憾。”聽到妻子的話,白云江心頭一動。
從那之后,他會看著窗外走過的行人,時不時的提醒妻子:“你看樓底下人來人往,單獨走的小姑娘也有,要不你給我釣上來一個女孩彌補我。”
譚蓓蓓說她當時只是一個玩笑話,并沒有當真,可耐不住丈夫的催促,2013年7月開始,她就開始陸續在街上為丈夫物色對象。
譚蓓蓓說每一次出門,白云江都會讓她呆在從陽臺可以看到的范圍,用電話遙控她尋找目標,但白云江對此卻完全否認。
克服了最初的內心掙扎后,譚蓓蓓逐漸適應了這個可怕的新角色—扮演因肚子疼而需要幫助的孕婦。
在胡伊萱之前,曾有兩個女孩答應送譚蓓蓓回家,她記得比較清楚的一個是學生補課時,一個13歲的小姑娘送她到單元門口,并沒有上樓,看到小姑娘離去的背影,她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沒想到回到家里,白云江劈頭蓋臉的責備了她:“你就說你肚子疼走不動了,你就讓她扶你上來能怎么地。”
另外一個得到印證的女孩是胡伊萱的好朋友周暢的鄰居家兒子的女朋友,她也曾攙扶過譚蓓蓓。
譚蓓蓓當時先讓她將自己送到樓上,可這個女孩卻說:“不行啊,我必須回家”,之后就直接走了,這一次譚蓓蓓依然沒能獵艷成功。這是她第二次失手,也是最后一次失手。
時間一晃來到了2013年7月24日,那一天天色很沉,下著中雨。懷孕9個月的譚蓓蓓已經很少下樓活動了。
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因為電視里正在上演不忠的情節,白云江突然起身去了陽臺,他對譚蓓蓓說:“你不下去啊,給我找個女孩。”
譚蓓蓓回答道:“我下去呀。”譚蓓蓓走出家門,撐著傘走到她幾次裝肚子疼的地方,很快,她接到了丈夫的電話。
“你身后來了個小女孩,你跟她搭個茬,看看她能不能送你回家?”
于是,譚蓓蓓假裝肚子疼,路過的胡伊萱看到后,真的對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她攙扶著譚蓓蓓一路朝著他們家的方向走去,藍色的雨傘在陰森森的天氣中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而此時的白云江正透過窗戶盯著他的獵物。
到門口的時候,胡伊萱說:“阿姨,我送你上去吧。”彼時的譚蓓蓓一瞬間有些不忍心,她幾乎要拒絕胡伊萱的好意。可是想到白云江的話,她沉默了。
為了方便攙扶,胡伊萱把雨傘放到了樓梯口,顯然她并沒有打算在譚蓓蓓家逗留。
打開門后,譚蓓蓓徑直往門邊上的房間走去,那時的胡伊萱已經下了三噔樓梯,見此情形,按耐不住的白云江把胡伊萱拽回到家里。
之后他順勢關住門,熱情的要招待胡伊萱喝水,譚蓓蓓走到廚房拿了一個白色的瓷杯給這個對危險一無所知的小女孩倒了杯水。
譚蓓蓓和胡伊萱在房間里聊了一會,沒過一會兒,白云江手里拿著兩盒酸奶過來讓兩人喝,譚蓓蓓心知給女孩的酸奶一定是開過封的,里邊肯定還放了之前買的迷藥。
果不其然,女孩很快被迷倒了,白云江讓譚蓓蓓回到臥室去,方便他接下來的行動。
譚蓓蓓聽話地回到房間,坐到床上后,她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光了,滿腦子都是空白的。
過了一會,白云江慌張地過來找譚蓓蓓,說小女孩來例假了。
而對于胡伊萱是如何窒息死亡的,兩人在歸案后有著完全不同的描述,夫妻二人將導致女孩窒息的原因歸咎于對方所為。
針對這一狀況,譚蓓蓓說:“他們都說我老公把責任都推到了我身上,想讓我承擔的多一些,大家都覺得我該恨他,可我一點也恨不起來,真的恨不起來。”
她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白云江,如果不是她婚前出軌,這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她始終忘不掉和白云江之間的那些甜蜜瞬間。
“吃飯啊,看電視啊,不是我抱著他,就是他抱著我,從來就沒有分開的時候吧。”說起這些,譚蓓蓓的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譚蓓蓓是從沿海城市煙臺跟白云江私奔來到東北的,新婚燕爾的幸福甜蜜讓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然而就在她懷孕后沒多久,白云江的一趟煙之行徹底的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
2013年5月,為了辦理準生證,白云江回了一趟譚蓓蓓的老家煙臺市。那里也是他外出打工和妻子相識相戀的地方。
處理完手里的事情后,白云江和老同事相聚小酌,酒桌上,對白云江已經和譚蓓蓓結婚毫不知情的一個朋友,問起了譚蓓蓓。
“哥們,你跟你那媳婦咋樣了?聽說上回你們鬧矛盾了。”白云江玩笑似的回了一句話:“我倆拉倒了。”
信以為真的朋友跟白云江講起了譚蓓蓓在公司期間曾和一個同事有過短暫的出軌,就連細節他都跟白云江講得很清楚。
聽到這個秘密的白云江心里像是燃起了無邊大火,他和譚蓓蓓也在同一個公司,她出軌這事除了自己,其他同事竟然都知道。
除了被戴綠帽子的羞憤,白云江的心里還有被同事玩弄戲耍的感覺,“大家面上跟我倆都玩的不錯,背后卻都在看我笑話。”
回到家的白云江徹底垮了,他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甚至連起床都困難。
譚蓓蓓得知白云江這樣的原因后,她悉心照顧著他,苦苦挽留著他。很快,白云江恢復了健康,兩人的生活也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但兩人心里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白云江還愛著譚蓓蓓,他告訴她,如果自己放不開總提這事,讓她幫忙轉移話題,慢慢開導,也許時間長了他就會放開心思了。
譚蓓蓓也照著丈夫說的做,可是慢慢地她發現白云江根本就放不開,生活中他總是在提醒著自己曾出軌的事情。
眼見沒辦法改變白云江,譚蓓蓓就不再說話了。可越是這樣,白云江的脾氣越大,有時,兩人說這話,他就會無緣無故地毆打她。
而這種毆打是毫無規律的,大多數時候都沒有來由,有時幾天都相安無事,有時一天發作數次。
他總是在逼問譚蓓蓓出軌的理由,如果譚蓓蓓不回答,他就會說,“如果你不回答,我就打你那張嘴,直到你能說出理由來,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白云江每次打過譚蓓蓓,總會懺悔道歉,他不發脾氣的時候,對譚蓓蓓像以前一樣溫柔體貼。
這讓譚蓓蓓對解開丈夫的心結抱有很大的希望,除了任由丈夫發泄情緒,她也試圖和丈夫探討解決之道。白云江說過的一句話給譚蓓蓓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談的這幾個對象沒有一個是處女,我不知道處女是什么滋味。”
也許是想彌補對丈夫的虧欠,也許是急于擺脫現狀,譚蓓蓓覺得給丈夫找個處女玩玩,就會解開丈夫的心結,于是她開玩笑的將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白云江的心理已經變得十分扭曲,他放任著自己內心的惡魔肆虐,讓譚蓓蓓幫他誘騙女孩回家奸淫。
善良的,對人不設防的胡伊萱最終成了兩人的獵物,在被迷倒后,她的悲劇并未結束,她像未盛開的花一樣凋零在了這兩夫妻手里,成了他們之間角逐和獵艷的犧牲品。
胡伊萱死后,殘忍還在繼續,白云江和譚蓓蓓迅速處理了作案工具,收拾掉她的私人物品,將她的尸體運到離家20公里左右一個偏僻的玉米地,白云江扛著胡伊萱的尸體赤腳走在泥濘的玉米地里,譚蓓蓓緊緊跟隨,他們將女孩的尸體拋下了,仿佛這樣就可以掩蓋他們做下的惡。
胡伊萱的家人在她失蹤一天后報警,警方根據監控錄像很快就查到了譚蓓蓓和白云江夫妻。
7月28日晚上,警方在白云江的老家逮捕了準備外逃的譚蓓蓓。到案后,譚蓓蓓說她在等白云江的接應,對白云江的行蹤她一無所知。
通過對他親屬的詢問和一些技術手段的追蹤,警方很快在一所廢棄的老屋找到了正在其中一個臥室內躺著的白云江。
到案后的白云江完全不配合警方的審問,他先是破口大罵拒絕開口,后又閉著眼睛,嘴里不停地說著:“你們都是騙子。”
在譚蓓蓓領著警方找到胡伊萱的尸體和多個未被銷毀的物證后,白云江的心理防線一下被攻破。
他臉上的表情是描摹不出的:“總想把那段噩夢般的記憶從腦海中抹去,可怎么也抹不去,我只想再見孩子一面。”
白云江在最后的日子里還惦記著見孩子一面,可他是否想過被他害死的那個女孩的父母卻再也等不來孩子歸家的身影了。
因一己私欲害死一個善良的,樂于助人的女孩,毀了兩個家庭,自己的孩子也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一切都值得嗎?
2014年11月24日,黑龍江省最高人民法院在佳木斯市對社會廣泛關注的白云江、譚蓓蓓故意殺人、強奸、搶劫案件進行了二審公開宣判,判處白云江死刑立即執行、判處譚蓓蓓無期徒刑的刑事判決。2015年1月30日上午, 白云江被驗明正身,執行死刑。
這場荒謬的“出軌補償”的孕婦獵艷命案,最終以這樣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可它帶給人們的警示卻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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