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也是個悲催的群體:
倉庫里有幾十噸茶葉,按照茶葉價值估算,幾百萬上千萬的財富,但現金流還是捉襟見肘。
到了市場下行周期,才猛地醒悟過來:存茶,真的沒意思。
茶商,窮的只剩茶
我們的小品牌,從2011年開始做臨滄茶。
做茶十五年,昆明兩個倉庫,老家一個大倉庫,茶葉庫存量幾十噸。
海量存茶,不知不覺中積累
2011年開始,在山上倒賣原料。那時候,茶葉價格便宜,客戶丟個50萬的資金,就能做幾百公斤古樹。
客戶要古樹,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茶園包下來,按照樹齡和樹形大小,把茶葉做成不同級別。做出來后,古樹交給客戶,剩下的茶葉自己慢慢賣。
從2012年到2018年,原料生意好做的時候,春茶原料越好賣,做茶量越多,有的年份,一年庫存幾噸。
一年幾百公斤甚至幾噸,做茶十幾年,已經積累了幾十噸茶葉。
云南大多數做山頭茶的茶商的庫存,都是在山上原料好做,批發原料的背景下,不知不覺積累下來的。
這種背景下:古樹原料好賣,中小樹茶成為庫存。所以,茶葉雖然多,但是,真正剩下來的古樹茶非常少。
庫存變現周期長
茶葉市場,貨真價實的古樹,是真正的物以稀為貴。只要賣茶不貪,古樹還是好賣的。
但中小樹茶,后期轉化出來,雖然也能賣掉,但變現周期太長。
而企業,靠現金流活著。庫存變現的速度,是滴答滴答進來,而企業開支,人工水電倉儲成本是嘩啦嘩啦流出去。
于是,茶行業就有了一個獨特的現象:茶老板們,擁有幾十噸甚至上百噸茶葉,按照茶葉來估算財富,個個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身家。
可是,平時還要拆東墻補西墻,主要因為:茶葉庫存主要是中小樹為主,變現周期長的讓人絕望。
驀然回首,茶商,窮的只剩茶了。
經銷商賣不動,茶商無奈
茶商賣茶,主要靠分散在全國各地的經銷商。
可這兩年,經銷商也賣不動、手里的茶葉也積壓了很多。
增值,增了個紙上富貴
做山頭茶的小品牌,做經銷商的門檻很低,能賣多少就拿多少,不存在壓貨。
但稍大一點的茶葉品牌,有經銷任務,每年拿貨金額都有要求。拿一大堆茶葉回去,好賣的就那么幾款。
日積月累,經銷商的倉庫里也是一大堆茶葉。表面上看,廠家提一次價,庫存就升值了。
但實際上,終端市場幾乎是經銷商單打獨斗,賣不出去的茶葉,價格漲了,不過紙上富貴。
有的品牌,甚至不顧經銷商利益,大干直播、線上兩三折,跟經銷商的拿貨價差不多。
經銷商一看,這不是割韭菜了,而是直接刨韭菜根了,廠家這么干,我們茶葉不是更難賣了。品牌廠家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市場有增量的時候,庫存不是問題,經銷商能掙到錢,庫存賣掉賺流水,賣不掉賺增值。
存量競爭激烈時,經銷商的門店要靠現金流撐著,為了回籠資金,降價手段花樣百出,價格戰層出不窮,此時,經銷商不敢拿貨了。
茶商無力存茶,也不敢存茶
現在的市場是:大家都不存茶了。
茶客現買現喝,茶商也重新思考做茶的現實問題:
經濟調整周期
經銷商賣不動,必然傳導給茶商。茶商手里也沒有現金流,收不起茶了。
此時,又碰上經濟調整周期,任何一個經濟周期,都不是三五年就過去的。
過去三十年,經濟蓬勃發展,在這樣的大周期中,普洱茶才有當年馬幫進京的狂歡,后來的古樹茶紅利。
這些都是經濟快速發展的大周期中的剎那風云,不是普洱茶自己創造的輝煌,而是時代的饋贈。
當經濟進入調整周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直到完成產業升級、或新一輪工業革命帶來新的大增量。那時,紅利外溢,茶葉市場,可能再有輝煌。
也就是說:短期內,消費降級將在三五年、十來年甚至更久,伴隨著各行各業,也包括茶葉市場。
這樣的現實,大家有錢也不敢花,茶葉還要喝,現買現喝,存茶,不再符合當下的市場形勢。
面粉貴過面包
就算茶企的流水能多做點古樹,茶商也不愿存茶。
如今,名氣稍高的山頭茶原料,比成品還貴。也就是說:茶商存茶,茶葉不是越存越值錢,而是離開了茶山,古樹茶就貶值。
最無奈的是,茶葉存十年,山頭風味褪去,茶商面對客戶,無法證明自己的茶葉是真的。此時,別說越陳越香賣高價,連當年的價格都賣不上。
這些原因,導致了哪怕趕上山頭茶紅利期的80后,也不愿意存茶了。
茶商不存茶,只靠茶農,賣不了多少茶。最后,茶葉只能積壓在源頭。
世間若有所謂的幸福,一定伴隨著等量的不幸。
市場紅利期,茶山享受到了茶市前所未有的繁榮。
當紅利過去,也必然承受市場下行最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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