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復旦一位讀三年級的博士研究生宛某突然缺席組會(大概就是研究小組吧,屬于討論班的性質),后來同學就發布尋人貼,非常不幸地說后來警方照到這位同學,但是此時這位同學已經身體仆倒于某河中,應該是溺水身亡。
早春是早櫻浪漫的季節,也是生命容易多愁善感的季節——因為花期短,往往給人繁華易逝的感覺,不同于深秋,百葉落下,脈絡如老人都骨瘦嶙峋,給人是果敢、葉落歸根的踏實感。
這位同學據說內向善良,這恰恰是“好人”的基本特征。寧可傷了自己,也不愿仇視這個社會中的他人;覺得自己很無能無力,而從不會去尋求社會原因。
這個社會人是需要有點“壞”的,否則就容易被人欺負,被社會吞噬掉。祥林嫂就是因為接受了社會的一番說教,最后被吞噬掉了。
你可以善良,但你同時必須堅毅,因為作好人,作一個善良人,要求太高了,必須承受各種各樣的打擊,甚至摧殘。
就像社會鼓勵一個人追求真理,但是絕不鼓勵一個人說出真理,那個說出真理的人往往被周遭的人視為傻子。
很多道理和做法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是就是不會被說出來。
這就是社會。人離不開社會,但是我們也不要過高地期待社會給你提醒或提供什么。
生存是個人的事情,你對于社會永遠只是一個數字,統計表中的數字。即使是名人,死后不是被社會遺忘,就是被社會反噬,最終還是落入煙塵。
今天我們對于黃帝,除了這兩個字,還有什么印象?甚至我們認為他有可能是神話創作的。
神農氏也一樣。它背后可能是一批人,甚至部落的所有人,他們都去嘗百草。
這是從生存的角度去說的,我們盡量不要樹立過高的理想,對社會也不要有過高的期待,而應該低調務實地做自己。
下面從文科生的角度去說一下。文科生里有搞文學的,搞文學里面有搞中國文學的,有搞西洋文學的;按時間分,也有搞古代文學的,也有搞現代文學的;還有按照問題域分 ,有搞文藝美學的,也有搞比較文學的。
搞哲學的,哲學里有搞國學的,有搞非國學的;還有搞歷史的,歷史里面有搞革命史,搞開放史的,等等。
文科有意思的地方是搞人,搞社會。這與理工科,搞自然研究,思路是不同的。
搞文科的人,多多少少要有以人為本的意思。
而這在小農社會為基礎的古代社會,文科地位是非常高的,孔子是圣人、素王,孔子的弟子又是亞圣,亞亞圣等。
但是到了工業社會乃至現在的信息社會,乃至快要到來的人工智能社會,文科地位可謂經歷了過山車式的直降,一逼再逼,以至于無路可退。
這種情況下,有的高校就做出反應。“文科無用論”再次出現。
復旦這次金力對南方周末的談話可以說是忍無可忍了,“要動大手術了”,不是病入膏肓,怎么要動大手術?(就是招生比例從40%降到20%,在不擴招的情況下,文科招生人數會下降,按年招2000人算,文科將少招400人)
復旦的文科教授們反對,怎么辦?
金力繼續拋出人民大學論,人民指我們到哪里,我們就去哪里。
人民是誰?人民是整體,不等于個體。
個體在哪里?個體被淹沒了。
所以,無論是文科教師團的質疑和反對,還是這位28歲芳華的離世,對于復旦,對于中國,都只是一個數字。14億多一點減1還是14億。
我們將陷入集體的冷漠茫然感,在這個高度物化、人被數字化的時代。
想到這一點,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我們的感情和情緒(mood)一點點地被蠶食,還不如一只寵物狗那么“虔誠”。
金生麗水,水生木,春華秋實,萬物輪回。
這個金是什么?
我看就是:我們考慮問題的最切實出發點——要以獨立個人為出發點。
我們不能苛求復旦保證每一個學生都不會做出出軌行為(人不是機器),但是我們希望我們所有決策者做出任何決策的時候,多點人情味,多點考慮個人感受的意思。
▲復旦大學校長金力,見南方周末報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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