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有沒有祖國？
這是香港特別行政區前任行政長官梁振英3月17日發出的詰問，對象直指香港首富李嘉誠。
原因無它，只為李嘉誠要將旗下包括巴拿馬運河關鍵港口在內的43個港口打包賣給美國財團。
在如今的中美關系下，李嘉誠此舉無疑是將重要的戰略資源雙手奉上，把中國的脖子送給別人卡。
一時間，各方痛批李超人“漠視國家利益”“站錯立場”。
然而，對“商人”李嘉誠而言，這已不是首次因“在商言商”損害國家利益了。

咽喉要道被賣，輿論風暴壓頂
3月4日深夜，李嘉誠旗下長江和記實業有限公司在港交所發布公告，宣布與貝萊德牽頭的美國財團達成原則性協議，以228億美元出售其全球43個港口資產。
這些港口覆蓋亞歐美洲23個國家，其中涉及巴拿馬港口公司90%的股權。
要知道，該公司運營著巴拿馬運河兩端的巴爾博亞和克里斯托瓦爾兩個港口，不僅是連接太平洋與大西洋的咽喉要道，控制著全球6%的海運貿易通道，中國21%的遠洋貨輪也必經此處。

這些港口一旦易手，后果難以預料。
公告次日，長和股價暴漲21.86%。但李超人在資本市場贏麻了的同時，一場輿論風暴也壓在了他頭上。
3月13日，香港《大公報》以《莫天真 勿糊涂》為題，刊文批評長和，直言“交易非普通商業行為。面對如此大事大義大節，有關企業當三思，應好好想想有關問題的性質和要害是什么，好好想想自己要站在什么立場、站在哪一邊”。
隨后，港澳辦官網轉載了此文，官方態度可見一斑。
3月15日，該報再次發布題為《偉大的企業家都是錚錚愛國者》的時評，強調在百年大變局下，企業家的選擇應該“與國家同呼吸、共命運”。
3月17日，梁振英在社交媒體發文稱，也許香港被外國管治太久了，有些香港商人誤信“商人無祖國”，以為一切“在商言商”。被外界普遍視為對李嘉誠“賣港”的回應。
3月18日，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李家超在回應此事時表達了三點看法：
值得重視。
反對外國政府對香港企業使用脅迫施壓手段。
任何交易須合法，港府會依法依規處理。
雖未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可以“跪”，但不能“跪”得如此徹底
不僅是官方，在民間輿論場，不少聲音也普遍將此次交易視為“助美遏華”，認為李嘉誠的“賣港”可能讓中國航運面臨“卡脖子”的風險。
數據顯示，巴拿馬運河承擔了中國與拉美60%以上的海運貿易。在2023財年，經由巴拿馬運河的中國貨物達6400萬噸。
若港口易手美國財團，美方借機提高中國船只通行費用，甚至限制通行，勢必將直接打擊中國的國際海運貿易。同時，經營了30年之久的中巴合作項目也可能因此告吹。
顯然，此次交易對中國造成的潛在威脅遠超經濟范疇，不能單純地“在商言商”。

更何況，李嘉誠此舉也絕不是“在商言商”那么簡單。
從商業角度看，李嘉誠此次決策確實符合其一貫風格。
若此次交易完成，會讓李嘉誠收獲228億美元，即便對香港首富來說，這也是一筆“巨款”。
同時對長和來說，巴拿馬港口僅貢獻了其1%的收入，但交易完成后可一次性回收相當于25年利潤的現金流，凈負債率從23.6%降至18%。
而在商業之外，李嘉誠還有更多“算盤”。
自今年1月開啟第二個任期以來，特朗普就曾多次宣稱要“收回巴拿馬運河控制權”，美國國務卿魯比奧也不斷施壓巴拿馬政府“不得擴大中國影響力”。
同時，在美國施壓下，巴拿馬政府目前已啟動對長和特許協議的“違憲調查”，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也威脅將審查其在美資產。
與其被動等待制裁，不如主動退出。高位套現、落袋為安，順道還可以賣美國一個“人情”，為將來的“變局”留一個籌碼。
客觀地說，面對美國的刻意施壓，李嘉誠作為一個商人承受不住壓力其實無可厚非。不賣是道義，賣了是本分。
但李嘉誠錯在“跪”得太快太徹底。
《大公報》在文章中呼吁“面對如此大事大義大節，有關企業當三思”，可以想象李嘉誠此次“跪”的速度，可能超乎了官方預料。
其實同樣是面對美國的極限施壓，此前TikTok的應對就好得多，不僅給官方爭取了充足的應對時間，最后也避免了“不賣就關”的最壞結果。李嘉誠若能學學Tik Tok，現在的局面可能完全不同。
此外，從目前各方的反應來看，此次交易事前大概率是沒有跟官方溝通過。
明知這是一個涉及重大政治博弈的大宗交易，卻事先完全沒有跟各方進行商討溝通。哪怕先問問有沒有中企要買呢？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動。
只能說李嘉誠“跪”得太過徹底。
這兩點，恐怕才是李嘉誠此次“賣港”的最大錯誤。

“商人”李嘉誠，還是“傷人”李嘉誠？
事實上，近年來在民間敘事中，李嘉誠的口碑一降再降，“李超人”三個字早已是一種戲謔。
而其背后原因，恐怕在于他雖“在商言商”，但似乎多次“言商”都是以損害國家利益為代價。

曾經，大陸將李嘉誠視為“橋梁”，給了他眾多便利以期拉近與香港之間的距離，但他的多次表現均讓人失望。
2013年起，在國內經濟增速放緩之際，李嘉誠連續拋售上海、北京等地資產，套現逾千億轉投英國。
雖然官媒發文“資本流動是常態”為其挽尊，但民間輿論一直呼吁“別讓李嘉誠跑了”，可見當時民眾對其的失望和憤怒。
2022年至2024年，李嘉誠以15%折扣拋售上海中環75處房產，并出售和記黃埔醫藥股權，套現資金轉向歐洲能源市場。
這一次同樣引發了民間的“怒火”，認為其“落井下石”，唱衰國內。
此外，李嘉誠在香港控制地產、水電、零售等民生領域，長期被指責抬高了房價、物價，加劇了貧富分化。
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就曾如此評價李嘉誠：“他雖富甲一方，卻未打造一款世界級產品，經濟促進作用微乎其微。對國家作出的貢獻，那更是九牛一毛，不足一提。”
商人當然可以在商言商，但純粹的“在商言商”只是一種小聰明，真正的大智慧是將“在商言商”融入國家利益和民族大義之中。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最強的后盾都沒了，你還言什么“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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