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3月29日，蘇州，協鑫科技(HK3800）2024年度業績說明會在此舉行。這場主題為“零碳賦能、科技破局”的業績說明會，更像是協鑫科技多年來在零碳與前沿科技深厚積淀的一次集中展示。這種科技的爆破感，這種有點扭轉行業乾坤的即視感，震撼到了現場所有人。

眾所周知，光伏正經歷艱難的周期。2024年協鑫科技營收下降了一半多，歸母凈利虧了47.5億元。但與其他頭部企紛紛業創下歷史最差業績不同，2024年雖然不好，但并不是協鑫科技虧損最多的一年。

光伏企業個個虧錢，但每家企業的精氣神卻完全不同。趕碳號在協鑫科技現場感受到兩個字，那就是“自信”！這種自信，也許是協鑫管理團隊在言談話語間無意流露出來的，也可能是公司上上下下的一種戰斗氛圍散發出來的。

這大概率是協鑫科技上市18年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業績說明會了。

3月29日下午，在嚴格的保密措施之下，投資人實地參觀了協鑫科技孵化出來的獨角獸企業——協鑫光電。這家公司今年有望在香港聯交所遞表，成為鈣鈦礦第一股。

同樣，協鑫在今年正在推動上市的，還有一家獨角獸企業。這家企業剛剛為我國芯片半導體產業，解決了長期以來的電子級多晶硅卡脖子問題。這家公司，就是鑫華半導體。

公司2024年的業績虧損，除了行業環境以外，其實還有一部分因素，是主動通過價格策略吸引更多客戶，提升市場認知與滲透率。今年一季度以來，市場持續去庫，硅料價格得到持續修復。就協鑫而言，今年以來顆粒硅進一步降本提質，且碳鏈價值越來越明顯，零庫存的顆粒硅將有提價可能。

協鑫科技所有管理層信心滿滿。他們表示，即使在去年四季度硅料價格最低的時期，公司都已實現現金流回正。在今年的第三季度末，公司將會有利潤，今年第四季度，公司將實現整季度盈利。現在，除了協鑫科技，還有哪家硅料企業有這種自信呢？

從“卷價格”到“拼低碳”，從“卷規模”到“拼科技”。在市場震蕩與技術蝶變中，一個新生態、新未來正加快到來。正如協鑫科技董事局主席朱共山在《科技破局，解鎖春天——從03800.HK看光伏的未來》中所說，協鑫的春天，這次是真的來了。

01 AI，如何賦能鈣鈦礦

“鈣鈦礦，給了光伏全新的選擇維度。完成同樣的效率提升，晶硅用了半個世紀，而鈣鈦礦只用了10年。從2016年到現在，晶硅平均每年的效率進步低于0.1個百分點。鈣鈦礦技術在2009年剛出現時只有3%，到現在單結已經提升到26.8%，疊層電池已經達到34.6%，而且其理論上限高達45%。”

這是協鑫光電董事長范斌博士演講的第一句話。2023年，協鑫光電起步做疊層組件之時只有0.2平方米，獲得26.3%的認證效率。在那時人們對于鈣鈦礦的認知，還持懷疑態度。

然而，僅僅過了一年，協鑫光電的研發型組件就實現了27.3%，兩平方米的大面積組件量產效率就達到26.4%。

在此之后僅僅過了一個季度，協鑫光電的研發型組件的效率又提升到29.3%。范斌預計，協鑫光電在2025年量產后的疊層組件，將達到27%以上的轉化效率。注意，這已不是在實驗室里的研發型組件！

在鈣鈦礦領域，協鑫光電發聲不多，卻一騎絕塵。助力范斌團隊的鈣鈦礦組件解決穩定性問題、能夠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量產的，正是當下最火的AI。

晶硅的生命周期至少在25年。現在行業對于鈣鈦礦最大的擔心就是穩定性。范斌介紹，鈣鈦礦的高度復雜和敏感性，決定了它要解決的問題，遠比晶硅要多得多。如果只采用晶硅的傳統手段，已經不足以解決鈣鈦礦的高效率和高穩定性問題。協鑫光電導入了包括AI在內的大量新手段，導入大量的新材料和工藝，加速研發。

協鑫光電將所有研發實驗數據投給AI之后，AI通過自主學習，不斷優化實驗條件。過去是由人工來設計實驗條件，現在則是由AI來設計實驗條件。

據范斌博士介紹，協鑫光電干成了一件影響整個行業的大事，那就是由AI加持的鈣鈦礦高通量研發設備。他舉例，在過去協鑫光電實驗室有十幾位研究人員，這些人每天“手搓”100片光伏電池，然后通過這些電池的表征去觀察這些電池的不同性能。

現在，他們已經建成全行業第一套高通量鈣鈦礦自動化實驗室系統，每天可以生產1800片鈣鈦礦電池。其創造的價值，相當于100多位研發人員連續24小時不間斷工作。

鈣鈦礦的高效率、低成本已是行業共識，人們對于鈣鈦礦這個薄膜電池產品最大的擔心，還是其穩定性。

2024年，協鑫光電的鈣鈦礦組件，成為全行業第一塊2平米級別獲得第三方IEC61215認證的鈣鈦礦組件。這意味著現在，即使以現在晶硅組件標準的加速老化測試，鈣鈦礦也已經全部通過！

為進一步教育、引導市場，打消顧慮，協鑫光電的疊層組件現在正在做三倍加嚴測試，由標準的1000個小時延長到3000個小時，目前進展順利，在2025年將出成果。未來，協鑫光電甚至會考慮做五倍、十倍的加嚴測試。

所謂鈣鈦礦加嚴測試，就是指在對鈣鈦礦材料或組件進行性能測試時，采用比常規標準更嚴格的測試條件和參數。例如，在 IEC61215 標準基礎上，對鈣鈦礦組件的關鍵測試項如 DH1000（濕熱測試）、TC200（溫度循環測試）進行加嚴。

上海交大太陽能研究所沈文忠教授在現場介紹，鈣鈦礦疊層電池技術路線目前有三種，協鑫光電采取的四端子技術路線，正是全球公認的最早產業化的疊層電池技術。

協鑫科技董事局主席朱共山在與投資者現場互動時表示，公司力爭在今年啟動協鑫光電的上市計劃。由此，協鑫光電有望成為鈣鈦礦第一股。

02 鑫華半導體，成為我國半導體原材料的“破壁者”

除了在成本、品質、碳足跡上取得絕對領先優勢的顆粒硅以外，協鑫科技在2024年報中還首度披露，公司已建成超60萬噸硅烷氣產能，穩居全球第一，在供給顆粒硅生產以外，應用領域正從光伏的TOPCon、BC電池以及顯示面板、半導體領域，向硅基負極等新能源材料擴展。

目前，硅烷氣質量達電子級水平，外售部分國內市占率約25%。由于具備可調整及擴充能力的獨特優勢，未來協鑫硅烷氣將根據市場行情，靈活調整自用與外售比例，成為協鑫科技發展的重要增長極。

另外，CVD法硅碳負極將是下一代負極材料重要技術路線。協鑫科技研發的碳納米管、石墨電極等新業務也已完成客戶驗證，碳化硅、氮化硅等多個材料儲備項目加速研發中。

趕碳號一直高度關注的，是協鑫科技孵化出來的另外一家獨角獸企業——鑫華半導體。這家公司，在2024年悄悄干了一件“從零到一”的大事。

今年春節前，趕碳號為此曾專程趕赴江蘇徐州采訪朱共山。當時一見面，他就高興地說，“我今天要通過趕碳號平臺首次向外界發布一件大事——由協鑫科技孵化的鑫華半導體，剛剛幫助咱們國家的芯片半導體行業解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卡脖子工程——13個9的電子級高純多晶硅，實現了萬噸級量產！”

在半導體行業，有兩個卡脖子的環節。人們都知道其中一個就是設備端的光刻機。實際上在材料端，我們的電子級多晶硅和大尺寸硅片同樣“受制于人”。

舉個例子，2023年時，我國6英寸及以下的半導體硅片國產化率已經超過50%，8英寸的國產化率20%-30%，但最有價值的12英寸半導體硅片，國產化率還不足1%。

面對這種嚴峻的情況，西安奕斯偉、滬硅產業、立昂微、中環領先等企業共同努力攻關，僅僅用了一年時間，我國12英寸半導體硅片就取得重大突破，國產化率提升到20%。但是，大尺寸硅片上游的原材料——電子級多晶硅，仍然是一個難題。

所以半導體行業的人常說，我們國家在芯片半導體產業投下了數萬億，但我們的 “面粉”——電子級多晶硅，卻生產不出來，長期依賴進口。

根據中國有色金屬工業協會硅業分會數據，2023年全球多晶硅產量為160萬噸，我國產量占比高達92%，約147萬噸。但是，這147萬噸幾乎全是太陽能級多晶硅！

2023年，全球電子級多晶硅產量只有3.88萬噸。這個量對于光伏硅料企業來說，還沒有一個生產模塊的產能大，但已是全球半導體產業的所有原材料。

在電子級多晶硅領域，德國瓦克化學（Wacker Chemie）是龍頭企業，掌握超高純多晶硅提純技術專利，其產品純度可達到11個9（11N）。瓦克總共約8萬噸的產能中，有2萬噸為半導體級多晶硅，占到了全球市場一大半。

就是為了這區區3.88萬噸，擁有半導體產業先發優勢的美日韓，繼德國以后紛紛投下重注！

半導體多晶硅領域的第二大企業，當屬美國的Hemlock。Hemlock也是美國半導體產業最重要的基礎材料供應商，其產品覆蓋AI、國防軍工、汽車等領域。目前，包括太陽能級硅料在內，Hemlock的總產能約5萬噸。為了保障自身供應鏈安全，2024年美國政府專門給Hemlock發放了3.25億美元的補貼，支持其擴產以滿足美國半導體產業鏈的原材料需求。

第三大企業是韓國OCI，這家企業的業務重心已轉向美國。2020年，OCI其將韓國的太陽能級轉向半導體級多晶硅生產，目標年產量從2020年的1千噸提升至2022年的5千噸，在去年還計劃與日本Tokuyama（德山株式會社） 合作在馬來西亞建設一座1萬噸級的半導體級多晶硅工廠。

因為門檻足夠高，所以價格也足夠貴。每公斤電子級多晶硅的市場售價是3000-5000元人民幣，是太陽能級多晶硅價格的近百倍！這就是從零到一的價值。

協鑫科技在年報中披露，2024年，公司新增1萬噸電子級多晶硅產能已實現投產，產品國內市占率超50%，已成為國內唯一系統掌握電子級多晶硅規模化制備技術、在大尺寸硅片領域實現電子級多晶硅批量穩定供應、電子級多晶硅產能躋身全球前三的企業。

協鑫科技聯席首席執行官蘭天石介紹，鑫華半導體正在為我國12寸輕摻硅片做出重大貢獻。現在中國，要做5納米或者說28納米以下的晶圓，都需要輕摻硅片，純度要求12個9以上。而目前國內企業中能夠實現批量供應的，只有鑫華半導體一家。

據趕碳號了解，目前鑫華半導體已完成14nm以下、12英寸大晶圓前沿技術的連續下探式突破，并實現對某頭部企業14nm、10nm及7nm硅片的規模化供應。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在這場萬眾矚目的科技對決中，作為一家人們傳統印象中的光伏制造企業，協鑫科技，能與中國半導體產業最頂尖、最前沿的企業并肩作戰，成為其穩定的大后方，成為其“糧草“、”彈藥”的重要基石，這是一種怎樣的幸事！

朱共山還介紹，協鑫目前已經掌握13個9的半導體用高純石英提純技術，這同樣填補了國家多年以來的空白，打破了日美公司的技術壟斷。他介紹，鑫華半導體的IPO計劃也已啟動。

03 光伏的春天

協鑫科技，正以技術創新為主線，走出一條提效降本、質量優先的突圍路線。

朱共山認為，現在就是光伏的春天！

蘭天石介紹，自2024年第二季度起，公司季度環比持續減虧，整體經營基本面回穩向好，在行業“內卷式競爭”中率先破題。

顆粒硅技術，目前生產現金成本已低至27.14元╱kg，高質量產品比例提升至95%以上，市占率突破25%，頭部客戶應用比例已超40%。

目前，行業中的硅料庫存已經從去年四季度的35萬噸下降到25萬噸，但協鑫科技的顆粒硅，幾乎零庫存。除了價格與品質以外，顆粒硅還有棒狀硅沒有的一個重要優勢，就是在碳鏈上的競爭力。

協鑫科技副總裁宋贇波介紹，在行業如此內卷之中，顆粒硅還能實現零庫存，是因為下游客戶光伏組件在海外銷售過程中，顆粒硅的低碳競爭優勢足夠地強。

2024年9月，樂山基地顆粒硅碳足跡為24.91千克二氧化碳每當量每公斤，這已經是一個創紀錄的數據，但只用了短短幾個月，協鑫包頭基地的顆粒硅法碳認證數據，就降到了14.41千克二氧化碳當量每公斤。

沈文忠教授表示，歐盟在明年1月1號以后將開始征收碳關稅，根據碳排放強度測算，TOPCon+棒狀硅，每W組件的碳稅要三毛錢，異質結+顆粒硅只有兩毛錢。每W售價才七毛錢的組件，光碳稅就相差一毛錢。

另外，沈文忠指出，國家商務部的征求意見稿現在已經結束，今年以后出口的光伏產品碳足跡每KW要低于415KG。這個標準，比450KG這個標準要低。這將倒逼主流電池、組件企業使用顆粒硅。

同時，他提醒光伏企業在做ESG時一定要注意，歐盟有明確規定，水電不是綠電。在歐盟只有小水電才是綠電，大水電不是綠電，而我們國家絕大多數都是大水電，并不是綠電。

通過技術代際差異，協鑫科技已經構筑強大的碳壁壘。朱共山在演講中介紹，按照國家商務部、海關總署、歐盟、美國對碳稅的一系列的文件和政策出臺，顆粒硅會對下游組件將帶來強制性的一毛錢的差價。今后，顆粒硅將成為下游稀缺的必需品，組件出海的剛需。

春分已過，萬物復蘇，光伏的春天在哪里？

朱共山說，光伏的春天不在過去的延長線上，傳統的單一的硅基路線，已成為過去時。后硅基時代，光伏產業主要有三大演變趨勢： 一是綠色低碳新材料替代傳統舊材料，二是單一技術路線為王將變為多維技術聯動，三是硅鋰碳互促、材料創新，將重構光伏新能源產業的成本曲線。

朱共山認為，當下光伏的內卷，主要是同質化競爭造成的，光伏的春天其實一直都在，我們每年的需求至少有600多GW，每年都在增長。

而且，光伏的奇點時刻正在到來。無論是光伏，還是動力電池還是儲能，真正的技術革命，在底層都是材料的革命。

晶硅電池技術的進步，核心是這么多年來我們的硅料的技術變革、長晶體系的技術變革，與電池技術的技術變革，三個方面的互動，才帶來了今天的光伏電池效率的提升。

同樣，人工智能、人形機器人需要的材料，必須要解決硅碳負極，必須要解決正極材料。只有這兩樣材料解決才行，否則人形機器人跑不遠。動力電池也一樣，尤其是無人機等必須要解決材料問題。除了傳統意義上的裝機以外，場景創新將全面擴容光伏市場。朱共山認為，現在我們在理解光伏之時，已經不能再簡單地按照光伏裝機并網來計算行業的上行空間，而是要站在綠硅、綠電、綠算、綠氫、綠氨（甲醇）、綠色化工這些維度來看光伏的未來。舉個例子，當綠電降到每度電一毛五以后，綠氫產業將會大規模爆發。現在看，這一切很快就會到來。

后 記

協鑫對于光伏新能源行業的本質認知非常清晰：首先是材料的革命，第二是工藝的革命，第三是裝備的革命，第四是制造的革命，最后才能推動應用的革命。

正是沿著這樣一個底層邏輯，協鑫科技溯源而上，從最原點的材料革命切入，謀篇布局。看清這條主線，其實就看清了協鑫的整個業務戰略。

無論是正顯現出強大市場競爭力的顆粒硅，還是全球最大產能的硅烷氣；無論是代表下一代光伏技術的鈣鈦礦，還是硅基負極、碳納米管、石墨電極，還是電子級多晶硅……這一系列科技創新，都將成為協鑫科技穿越嚴冬、重構光伏產業生態的阿爾法。

因為，協鑫科技已經不是一家傳統意義上的硅料企業，也不僅僅是一家顆粒硅企業，而是一家真真正正的科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