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連莊”的首富王座上跌落后，農夫山泉創始人鐘睒睒于近日現身云南省普洱市。

在媒體見面會上，鐘睒睒再度談及鄙視價格戰等諸多話題。不過，鄙視價格戰歸鄙視，在2024年農夫山泉、鐘睒睒被“網暴”后，還是推出了價格更低的綠瓶純凈水，來應對怡寶、娃哈哈等品牌的競爭。

此番鄙視國內價格戰，鐘睒睒似乎意有所指。

躬身打起價格戰

在媒體溝通會上，鐘睒睒談及商業競爭、價格戰、捐贈等方面。

鐘睒睒表示自己十分推崇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之間的競爭，鄙視國內的價格戰，“國內企業的價格戰，是幼稚、無能的表現。價格戰，最終的受害者是消費者，因為這一過程是處于下降螺旋狀態。”

無獨有偶，在2024年8月10日央視《對話》節目中，鐘睒睒也提及低價。“現在競爭太激烈了，我們有時候希望呈現正向的卷，但是往往動作變形。”

在2025年1月22日養生堂年會上，鐘睒睒在40分鐘的演講中再度提及低價。鐘睒睒表示，“一味的低價正在摧毀中國經濟。低價影響的不僅是產品質量，它關系到中國經濟持續發展的能力。低價不能創造未來，低價只能在下行的螺旋當中，尋找你死我活的競爭。”

但是，在2024年農夫山泉品牌形象遭受歷史性考驗，包裝飲用水產品市占率連續下滑之際，鐘睒睒的農夫山泉還是推出了渠道價格不到7毛的綠瓶純凈水，來應對怡寶、娃哈哈等品牌的競爭。只不過，鐘睒睒并未從低價競爭中嘗到甜頭，從農夫山泉2024年年報中可窺見一斑。

2024年的農夫山泉，交出了一份上市5年來最差的業績報。數據顯示，農夫山泉2024年實現營收428.96億元，同比增長0.5%；歸母凈利潤121.23億元，同比增長0.4%。如此數據，和2023年營收增長28.4%、歸母凈利潤同比增42.2%相比，用停滯形容一點不為過。

尤為明顯的是，全年飲用水的營收同比大降了21.3%，只有159.52億元，占營收的比重也從去年接近一半降至37.2%，可謂是歷史性的下滑。相較而言，華潤怡寶的包裝水業務下降了不到3個點，娃哈哈則靠著包裝水業務，營收暴增近200億元，成為贏家。

對于業績的變動，農夫山泉在財報中公開表示，“自2024年2月底開始在網絡上出現的大量對本公司及創始人的輿論攻擊和惡意詆毀，對我們的品牌和銷售產生了嚴重的負面影響。進入下半年后輿論熱度逐漸下降，但對銷售的影響，尤其是對包裝飲用水的影響，仍在持續。”

面對輿論攻擊和惡意詆毀，農夫山泉調整戰略，于2024年4月推出綠瓶純凈水，并打出“綠瓶有點甜，紅瓶更健康”的廣告語。只是，倉促的戰略并沒有明顯見效，反倒拉低了公司整體的毛利率。有報告稱，綠瓶水推出后公司整體毛利率下降了1.4%，包裝水毛利率降至32.2%。

從綠瓶水的低價戰略上沒嘗到甜頭的鐘睒睒，卻公然在公眾場合公開鄙視價格戰，似乎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了。

公開炮轟算法

“我們經歷了品牌形象的歷史性考驗。”

2024年2月25日，娃哈哈創始人宗慶后逝世。鐘睒睒送去花圈，卻沒想到將他和農夫山泉卷入了一場輿論風暴。緊接著，“網暴”升級質疑農夫山泉的民族屬性、因其子美國國籍批農夫山泉不愛國……

這場“考驗”的導火索，在鐘睒睒看來是2024年初一場由短視頻平臺算法推動的輿論風暴。在大量轉發和傳播的短視頻中，鐘睒睒公開喊話張一鳴，“你是盈利企業今日頭條和抖音的實控人，是一個有足夠力量來掌控輿論的平臺企業，所以請你承擔一個企業的文明準則和規則。”

在江西贛州，鐘睒睒在江西贛州公開喊話張一鳴，“希望張一鳴，抖音、今日頭條和一切對我個人有過謠言傷害的媒體、自媒體，我在等你們誠懇的道歉。”

鐘睒睒還稱，“有組織地引流、限流，沒有原則，隨心所欲地刪稿，對流量及其謠言以金錢獎勵和激勵，把網絡編程技術、算法，變成了玩弄民眾智商的游戲，這是不可以的。”

只是，鐘睒睒沒能等來張一鳴的道歉，卻目送自己抨擊的算法、推薦系統的集大成者——字節跳動及背后的創始人張一鳴，登頂中國首富王座。

在2024年10月，張一鳴首次超過鐘睒睒成為首富。2025年3月，彭博億萬指數、福布斯雙榜雙雙發榜，張一鳴雙榜財富均超過鐘睒睒，穩坐中國首富之位。年過七旬、賣水的鐘睒睒，終究敗給了將自己最不喜歡的算法、直播等新技術集大成的張一鳴，傳統的商業文明在數字時代，被不斷瓦解、重構。暫時來看，張一鳴的算法、推薦，打敗了賣水的鐘睒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