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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1日，FDA等美國重要政府健康部門經歷了血色愚人節，美國健康與公共服務部（HHS）的萬人大裁員啟動。FDA總部出現了刷卡驗證是否被裁的鬧劇。

但更荒唐的是，在這對科學、民眾健康史無前例的破壞里，還出現了類似中國唐宋時期流放官員至嶺南的橋段。

NIH，美國國立衛生研究所，是全球最大的生物醫學研究資助方，由27個獨立的研究所組成。其中4個研究所：國家過敏與傳染病研究所（NIAID）、國家兒童與人類發育研究所（NICHD）、少數族裔健康與健康不平等研究所、國家護理研究所（NINR）的主任均在3月31日收到被停職的郵件通知。

有的主任還收到了調崗建議：被告知可以選擇加入HHS旗下的另一個部門，原住民健康服務部（ Indian Health Service），新工作地點包括阿拉斯加、蒙大拿、俄克拉荷馬等地廣人稀的區域。

收到調崗建議的不僅有NIH下屬的研究所主任，在同隸屬于HHS的CDC，至少有9個高級主任級別的官員被停職，也收到調崗至原住民健康服務部的通知。

美國媒體看到的一些調崗建議里，這些主任級別高官被要求在4月2號就答復是否接受調崗。

不同于NIH、CDC的一把手領導，NIH旗下除了國家癌癥研究所（NCI）之外的各研究所領導，以及CDC的官員，均屬于美國的職業公務員（civil servant），任職不受政府更迭影響。 近乎羞辱的調崗要求無疑是想迫使這些官員主動辭職。

這些調崗建議里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是要幫助醫療資源匱乏的地方（《自然》獲得的郵件原文為： This underserved community deserves the highest quality of service, and HHS needs individuals like you to deliver that service）。

但是絲毫不考慮這些高級官員的專業背景、家庭狀況，就提議分配到阿拉斯加等美國最地廣人稀、最偏遠的地方，與唐宋時期將官員貶黜至嶺南又有多大區別？被羞辱的又豈止是被調崗的官員，若真的在意原住民健康服務，怎會把 原住民健康服務部當作流放場所？

在唐宋，流放嶺南對于被流放者來說是事業終結，甚至可能是生命終點。但在更深層面，無論過去多么位高權重、才高八斗，都能一日被放逐千里之外，展現的是人的卑微，強權的傲慢。這或許也是縱然盛唐被認為是古代中國國力巔峰，宋如今被廣泛認為是經濟文化巔峰，仍不過是魯迅筆下“做奴隸或做奴隸不得的時代”。

當小肯尼迪等特朗普政府官員以近乎流放的方式來羞辱NIH、CDC的職業官員時，美國失去的又只是幾個健康研究所的管理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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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5-01016-z
https://www.pbs.org/newshour/politics/layoffs-begin-at-hhs-agencies-responsible-for-research-tracking-disease-and-regulating-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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