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3日,特朗普宣布美國國家緊急狀態,對所有國家征收 10% 的「基準關稅」,這將給美國居高不下的通脹,又一次重錘。
以中美貿易為例:
美國自華進口商品整體需求彈性為-1.08,意味著關稅成本傳導將引發近乎等比例的貿易額縮減。當關稅導致進口商品含稅價格提升10%時,進口數量將下降10.8%。
對等關稅就是,你對我征收多少關稅、我也征收你多少關稅。
經濟學和金融界,搞一個復雜的計算方法,通過效率傳遞參數和彈性系數,能夠實現不同國家的差異化處理,也可以更為準確的測度。
結果,特朗普團隊,直接偷懶了,翻譯如下:
為計算互惠關稅,采用了美國人口普查局 2024 年的進出口數據。選定了 ε 和 φ 的參數值。進口需求的價格彈性 ε 被設定為 4。
近期的證據表明,從長期來看,彈性系數接近 2(Boehm 等人,2023 年),但對彈性系數的估計存在差異。
為謹慎起見,參考了那些發現彈性系數較高、接近 3 至 4 的研究(例如,Broda 和 Weinstein,2006 年;Simonovska 和 Waugh,2014 年;Soderbery,2018 年)。
進口價格對關稅的彈性系數 φ 為 0.25。美國對中國加征關稅的近期經驗表明,關稅向零售價格的傳導程度較低(Cavallo 等人,2021 年)。
結果,把差異化的點直接搞成了1=ε *φ =4*0.25
21世紀來說,滯脹是最糟糕的,也是最難治理的。美歐滯脹反復發作,除石油危機影響外,更與治理思路偏差相關:過度依賴工資—價格管制而回避宏觀緊縮,深層根源在于政治經濟學邏輯—緊縮政策易觸發經濟衰退與失業風險,導致決策者為短期政治利益所困。
滯脹是什么?
1930年至今,明確定義出現“滯脹”是在1970年代。
滯脹指衰退與通脹同時發生的共時性現象,20世紀70年代滯脹新概念顛覆了戰后大行其道的菲利普斯曲線假說,對當時主導宏觀經濟理論演變產生關鍵影響。
滯脹(Stagflation)最初是英國保守黨議員伊恩·麥克勞德于1965年11月17日在英國議會辯論發言時提出的。
西方世界大規模滯脹到20世紀70年代才全面展開,美國70年代滯脹經歷三階段:
第一段:政策擴張催生初期滯脹(1963-1970)
20世紀60年代,美國約翰遜政府推行"偉大社會"計劃,大幅增加財政支出,導致財政與外貿雙赤字擴大并推高通脹。至1969年尼克松執政時,通脹持續惡化,1970年經濟增速首現-0.25%負增長,通脹率攀升至5.8%,美國首次出現經濟停滯與高通脹并存的滯脹現象。
第二段:石油危機觸發全面滯脹(1973-1974)
尼克松政府采取行政手段管控工資與價格,初期雖短暫抑制通脹,卻未能解決貨幣超發本質問題。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機爆發,國際油價從1972年1.82美元/桶暴漲至1974年10.97美元/桶,直接沖擊能源依賴型經濟體。美歐等國陷入經濟深度衰退(如美國1974年GDP增速-0.5%)與惡性通脹(美國1974年CPI達11%)的雙重困境,全球滯脹格局全面形成。
第三段:能源動蕩加劇二次滯脹(1978-1982)
1978年卡特執政時,美國經濟增速從5.5%驟降至3.2%,但通脹率逆勢飆升至11.3%。1979年伊朗革命與1980年兩伊戰爭引發第二次石油危機,油價由1978年12.9美元/桶躍升至1980年36.9美元/桶。美國經濟連續三年劇烈波動:1980-1982年GDP增速為-0.3%、2.5%、-1.8%,同期通脹率高達13.5%、10.3%、6.1%,能源沖擊與經濟結構性問題疊加使滯脹周期再度延長。
1970s滯脹產生的原因
有時把滯脹概括為總供給線向左上方移動的結果,但1965年伊安·麥克勞德創造“滯脹”一詞以及1970年美英初步發生滯脹,其成因都與石油禁運與外部供給沖擊無關,而是國內宏觀政策多年過度擴張累積作用的結果。
經濟學教科書將“滯脹”歸因于總供給曲線左移,但20世紀70年代美英滯脹初期主要源于國內宏觀政策長期過度擴張的累積效應,而非石油禁運等外部沖擊。
1970-1984年間,美歐滯脹反復發作,除石油危機影響外,更與治理思路偏差相關:過度依賴工資—價格管制而回避宏觀緊縮,深層根源在于政治經濟學邏輯——緊縮政策易觸發經濟衰退與失業風險,導致決策者為短期政治利益所困。
工資-通脹螺旋機制是指工資的增加會導致生產成本上升,進而推動物價上漲;而物價上漲又會促使工人要求更高的工資,從而形成一種相互促進的循環,導致工資和物價不斷上升的現象。
1979年開始,沃爾克以堅定緊縮政策成功控通脹的案例,印證宏觀治理需突破短期政治約束,通過精準施策平衡長期經濟穩定目標,這對理解滯脹機理與政策選擇具有雙重啟示價值。
此后幾十年美歐也曾經歷石油危機沖擊,然而并未發生嚴重通脹或滯脹,經濟結構演變降低能源利用強度、經濟全球化降低成本都有影響,另外汲取20世紀70年代相關經驗教訓實施宏調政策重視防范通脹也產生一定作用。
2025s特朗普關稅政策加劇滯脹前景
治理通脹需抑制工資—通脹螺旋效應,其關鍵在于勞動者能否承受實際工資下降。20世紀70年代,美歐工會組織強勢(如美國工會覆蓋率超30%),制約工資彈性調整,加劇滯脹治理難度。近數十年工會式微(覆蓋率降至10%左右),工資機制靈活性提升,為控通脹創造有利條件。
當前美國社會分配矛盾激化,進步主義推動分配干預政策強化,工資調整能否適配通脹治理目標存疑。
當前美西方經濟與20世紀70年代滯脹期的核心差異在于,長期零利率與量化寬松政策催生了高通脹、高杠桿及高資產價格并存的復雜格局,迥異于傳統單純CPI通脹模式。
這種結構性矛盾對通脹治理形成三重制約:其一,貨幣緊縮政策因顧及資產價格與債務風險而難以充分實施;其二,去杠桿進程與經濟減速相互強化,加劇政策操作難度;其三,資產泡沫破裂可能觸發資產負債表坍塌式衰退,導致通脹調控成果逆轉。
相較于歷史經驗,當前通脹治理不僅需應對物價波動,更須破解金融脆弱性與實體經濟的深度綁定,凸顯宏觀政策在多重目標間權衡的復雜性與風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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