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高考恢復,傅凜釗如愿娶了身為團長的霍雪容。
也是這一年,妻子霍雪容的白月光宋浩巍留學歸來。
從此,霍雪容的目光再未為傅凜釗停留。
重生回到1977,傅凜釗只有兩個念頭。
第一,參加高考。
第二,和霍雪容離婚。
……
“
爸,我知道錯了。”
1977年,深冬,沈陽軍區(qū)。
傅凜釗在郵局電話門口排了很久的長隊,拿起電話,凍得發(fā)青的唇開口說的第一句就是‘知錯了’。
電話那頭似被震住,久久不言。
傅凜釗聲音卻顫抖而堅定。
“爸,我向你保證,這次一定好好準備,參加一個月后的高考。”
話筒那頭終于傳來傅父沙啞的聲音:“傅凜釗,你要時刻記得,你是醫(yī)者,心思要放在治病救人身上,而不是為女人沖昏了頭。”
“爸爸相信你,以你的頭腦,定然能考上最好的醫(yī)學院,將中醫(yī)傳承下去!”
再次聽見父親敦敦教誨的聲音,傅凜釗身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直到電話掛斷的那刻,傅凜釗才終于相信。
他重生了!
重生在父親還沒去世,他的前途還沒毀掉的1977年!
上輩子,傅凜釗的團長妻子霍雪容調任沈陽軍區(qū),同行的還有妻子的初戀宋浩巍。
本來準備參加高考的他,為了握緊霍雪容的心,辜負了父親的期盼,在高考前夕一個人踏上了隨軍的道路。
傅凜釗心想:高考什么時候都可以考,可霍雪容若是真和初戀重修舊好,他怕是會后悔一輩子。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去,竟是萬劫不復。
天空飄起大雪,傅凜釗一深一淺地踏著雪回家。
進家屬院的時候,就見霍雪容正站在家門口等著,似乎忘了帶鑰匙,軍衣一身飛雪。
“去哪里了?”
見到傅凜釗,霍雪容年輕了幾十歲的美麗面孔露出不滿神色,眼里滿是對他的審視。
傅凜釗頓了頓,語氣平常:“剛剛去給我爸打了電話。”
他說完,就進了院子。
等進了屋,傅凜釗又先開了口:“我找了家醫(yī)館當坐診大夫,需要你簽身份證明。”
霍雪容側目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迸發(fā)出來:“浩巍已經(jīng)同意你給他助理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你要是真的想當醫(yī)生,就跟著浩巍好好學!”
傅凜釗呼吸微微一頓。
上輩子他確實跟著宋浩巍去學了西醫(yī),但宋浩巍并不是誠心教他。
沒學多久,宋浩巍就讓他去給一個肚子疼的病人開西藥,傅凜釗不同意,病人當晚卻暴病而亡。
病人的家人叫嚷著是傅凜釗開的藥醫(yī)死了人。
傅凜釗的辯解沒有人信,所有人都譴責他。
而最令他絕望難過的是:霍雪容也不信他,甚至親手把他送進了監(jiān)獄。
三個月后,事情被查清,傅凜釗被無罪釋放。
來接他出獄的卻不是霍雪容,而是遠隔千里的傅母。
傅母告訴傅凜釗:傅父不相信他醫(yī)死了人,在為他奔波途中去世。
他的父親,好不容易才挨到平反,卻什么福都沒享。
那是傅凜釗過的最寒冷的一個冬天。
想到這里,傅凜釗神情微微僵硬,但又很快恢復自然。
“不麻煩宋醫(yī)生了,我只是學中醫(yī)的,貿(mào)然去他的診所,只會讓他費心分神。”
“他當醫(yī)生已經(jīng)很累了,我不能給你和他,還有部隊添麻煩。”
這與以往完全不同,通情又達理的話讓霍雪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傅凜釗淡淡一笑,從口袋里掏出證明書遞給她:“簽字吧。”
霍雪容接過證明書翻開。
傅凜釗看著,輕輕攥緊了掌心。
下一秒,就見霍雪容直接翻到了簽字欄,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能這么想挺好的,希望你說到做到。”
話后,女人徑直進了浴室。
傅凜釗看著霍雪容遞來的證明書,微微垂眸,聲音沙啞:“可我傅凜釗,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
上輩子做錯的決定和吃過的虧,這輩子,他要一一糾正!
傅凜釗輕輕地翻開證明書夾頁,映入眼簾的赫然竟是離婚報告四個大字。
第2章
傅凜釗收好離婚報告沒多久,霍雪容又要出門。
傅凜釗知道,霍雪容是要去接開診所的宋浩巍,送他回家。
因為這幾天風雪過大,霍雪容擔心他晚上出意外。
但她從未接過自己,哪怕是有一次他不小心在雪地摔瘸了腿,女人也只是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走路都不會走?”
想到這里,傅凜釗忍不住叫住了她:“霍雪容,我月底要回北京一趟。”
霍雪容隨口道:“我沒時間。”
果然,她的反應和傅凜釗想的不差分毫。
傅凜釗輕輕一笑,眼里是一閃而過的苦澀。
“不用你陪,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先告訴你一聲。”
是啊,上輩子他求了霍雪容很多次,想讓她陪自己回家見見好不容易平反回家的父親。
霍雪容卻始終不同意,總說自己忙抽不出空。
但后來宋浩巍只是不經(jīng)意的提起想要看一次雪山,霍雪容便連續(xù)三年不休探親假,累積假期后帶著宋浩巍去了貢嘎雪山。
在那一刻,傅凜釗才清楚知道,自己和宋浩巍在霍雪容心中的份量差異。
霍雪容嗯了聲,下意識看了傅凜釗一眼。
有那么一瞬間,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什么,但這感覺稍縱即逝,她便也沒深究。
霍雪容大步出了門。
從前傅凜釗總是等她到深夜,爐火燃盡,手腳冰涼。
但現(xiàn)在,傅凜釗早早鉆進了被窩,睡了一個兩輩子都沒有睡過的安穩(wěn)覺。
……
第二天,因為決定參加高考,傅凜釗一早就起來了,給自己蒸了個饃饃就要出門。
卻碰見了帶著宋浩巍回家的霍雪容。
“凜釗,昨晚下了暴風雪,雪容在診所歇了一晚,你別介意。”宋浩巍一臉歉意。
傅凜釗頓了頓才道:“不介意,人安全就好。”
這樣的事,前世便總是發(fā)生。
那時他總是介意,介意霍雪容擔心宋浩巍一個人不適應,特意有時間就去陪他吃飯;介意霍雪容為了送宋浩巍去外地學習,甚至不惜丟下發(fā)高燒的自己……
最介意是——自己在霍雪容的心里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宋浩巍。
因為在意,所以介意。
而現(xiàn)在,他是真的不介意了,也不在意了。
霍雪容環(huán)顧了一圈:“沒生火?”
傅凜釗搖了搖頭。
“我們還沒吃早飯,你隨便做點兒。”霍雪容又道。
命令的語氣仿佛不容拒絕。
傅凜釗嘴角輕輕一抽:“我沒時間了,今天第一天去醫(yī)館報道,不能遲到。”
話落,傅凜釗越過兩人徑直出了門。
背后傳來宋浩巍略顯尷尬的聲音:“雪容,凜釗估計是又誤會了。”
霍雪容怔了片刻的眸色微微一冷:“不管他,我給你煮紅薯吃。”
聽著二人的談論聲,傅凜釗喉間涌上一陣苦澀。
但很快,他加快了步伐,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傅凜釗,你現(xiàn)在沒時間傷感!
傅凜釗踩著雪疾步走到了圖書館,一學就是一天。
重新被知識侵蝕的感覺,傅凜釗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舒適了不少。
夜晚。
傅凜釗拿著書和做好的筆記回家。
霍雪容不在。
他洗完澡進臥室,卻腳步一頓。
只見書桌前,霍雪容正拿著他今天做的數(shù)學筆記翻看。
下一秒,女人側目望向他,眼里滿是打量:“醫(yī)館里還要寫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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