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漆(女)今年剛滿16歲,在父母的全程陪同下接受了記者采訪,她說二月份離開了學校和家鄉,投奔在杭州打工的父母,想著自己要是能再賺點錢,也能減輕家里的壓力,因為才16歲,許多公司都不愿招收她,找了很久才在某招牌平臺上發現一則信息,“北田臺球會館招前臺收銀,工資5千到7千元,還包住,當面溝通下來,對方說要她做臺球助教”。
小漆說,之前打過臺球,也略微了解過一些臺球知識和技巧,當時覺得機會難得,就答應了下來,雙方簽的是一份合作協議,約定時效一年,就這樣,她成了這家北田臺球會館的初級助教,代號27,藝名小琴,每天下午2點到晚上11點上班,她還加入了北田助教工作群,用來對接日常的工作安排,采訪時她已經被移出群了。
小漆說,店里沒給合作協議原件,她拍下了照片,協議中對于違約有專門的條款,大概意思是,甲乙雙方合作時間未滿三個月,由于乙方單方面原因擅離,乙方需要向甲方支付違約金5千元,末尾的甲方處沒有看到甲方的簽名與蓋章,只有乙方小漆的簽字和手印,她說如今臺球館不但要以此為由收取違約金,連四月份的工資也不給她了,合計3354元。
找到位于杭州上城區浙商國際中心的北田臺球會館,正值下午,不少球桌空著,前臺的展示欄中寫著不同臺子的價格,至于助教服務,另外有一排鐘表記錄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以及星級四類,小漆介紹,在店里的助教都要佩戴號碼牌,便于顧客直接選擇,不同級別的助教,價格標準也不同,從初級到星級分別是89、99、109、119元每小時。
采訪時,有位小伙子出面,自稱是這家店的教練間負責人,問關于小漆才16歲,對方直接離開了,記者還想問問關于協議的情況,這位自稱負責人的小李轉身離開了,說是要打個電話。
雖然小李自稱是店里負責人,不過小漆告訴我們,小李和她一樣都是店里的員工,真正的負責人另有其人,小漆提供的照片上,協議甲方是一位冀先生,現場她撥通了對方的電話,關于工資問題,對方讓她找一位“亭姐”。
冀先生說,他正在值裁比賽,不在店里,小漆告訴記者,“婷姐”正是助教工作群中那位收取助教轉賬的“1號高級婷婷”,但冀先生表示這位婷婷是學員,隨后不愿意多說了。
冀先生表示他手上還有一份資料,可以證明小漆的學員身份,采訪時他沒有出示,小漆說,上崗前對方安排他簽過一些資料,但這不能掩蓋自己工作的事實,冀先生表示正忙,無法繼續接受采訪,隨后掛斷了電話。
為了進一步了解情況,記者根據營業執照,查詢了這家北田臺球會館的企業信息,沒有查到其他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現場給主管婷婷留下聯系方式,希望多聽一聽店方的說法,發稿前沒有收到進一步回復。
記者也和小漆一家去了杭州市上城區社會治理中心,勞動維權窗口的工作人員記錄了情況,并安排了法律顧問進一步對接處理,律師建議走法庭,小漆表示會繼續走法律程序。
年滿16歲,簽的是合作協議,臺球館方面還表示,他們有能證明小漆是學員而非勞動者的相關資料,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看,臺球館的操作是否合規,小漆是否存在勞動事實,后續又該如何維權,在等待進一步反饋的同時,也來聽聽律師的觀點。
律師表示,因為16歲到18周歲屬于準成年人,只能從事跟自身年齡和智力相關,比較相符的一種行業,比如說一些培訓,幼兒教育等還是可以的,但比如說一些酒吧、卡拉OK就是不適合的,所以希望年輕人,在找工作的時候要自己也注意一點,如果從事的跟自己年齡和智力相符的,就是勞動合同,受勞動法的保護的,如果說老板不跟你簽勞動合同,可以到勞動監察大隊舉報,要求支付雙倍的勞動工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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