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
兩百斤的邵金峰,決定減肥!
還決定,離開總是偏袒她竹馬的軍長妻子沈秋然!
……
1982年,首都軍區大院衛生院。
“死胖子!我兒子那么瘦,哪里經得起你這一撞!他要是被你撞出什么毛病來,我跟你沒完!”
伴隨尖銳的咒罵聲而來的,是中年婦人狠狠甩下的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意傳來,邵金峰的思緒也在這刻回神。
他定定看著衛生院玻璃門窗倒影里的肥胖身軀,終于確認——自己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還沒和他妻子沈秋然離婚的時候!
邵金峰記起來,今天他和沈秋然的竹馬許釗國同時從坡上摔了一跤,他壓在了許釗國身上,到了衛生院,就被所有人認作是他故意撞的許釗國!
可分明他是被許釗國直接拽下去的,只是他肉多,只扭傷了腿,沒什么大礙。
邵金峰深吸一口氣,正要回話。
一道身影走到他面前,邵金峰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保持距離。
緊接著,耳畔傳來細軟輕柔的歉疚聲:“許嬸,抱歉,這事是金峰沖動了,以后釗國有什么事,我都會負責。”
跟前世一模一樣熟悉的話語入耳。
邵金峰身子不禁一僵,他抬眼看去,女人一身軍裝,同樣英姿颯爽。
正是首都17軍區軍長,他現在的妻子沈秋然!
前世離婚后,他已經二十年沒見過她了。
邵金峰一時怔在原地。
此時,得到沈秋然保證的許母當即換了嘴臉:“小沈,你可得說話算話,以后可要拜托你多照顧釗國了!”
語罷,許母恨恨瞪了邵金峰一眼,轉身進了病房。
沈秋然收回了目光,又落到了邵金峰身上。
“你跟我過來。”
邵金峰一愣,忍著腳踝上的疼痛,抬起粗壯的腿跟上。
然而女人走得很快,邵金峰沒走兩步便大汗淋漓了起來。
一路來到醫院外的榕樹下。
邵金峰剛想解釋,沈秋然呵斥的聲音便落了下來:“你能不能安分點,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釗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跟他平時就是兄弟,你能不能對他少些敵意?”
心口驟然一緊。
邵金峰望著她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怪他的樣子,解釋的話堵在嗓子眼,再沒了出口的趨勢。
是了,前世也是這樣的。
沈秋然從來不會聽他的解釋,對他永遠只有苛責。
畢竟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許釗國。
前世,邵金峰就是沒看清這點,才總是天真地去解釋想彌補。
可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最終,邵金峰攥緊了手,眼里都是釋然:“好,我知道了。”
聽見這話,沈秋然眼底閃過詫異,她看了他一眼隨即揮手。
“你先回去吧,我去照顧釗國了。”
話落,她轉身便進了醫院。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邵金峰深吸口氣,收拾好情緒,忍著腳踝處扭傷的痛意,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回到家屬院門口時,隔壁鄰居刻意提高的談笑聲傳來。
“聽說了嗎?邵金峰那個死胖子,今天居然把許家小子撞進醫院了。”
“嘖嘖!就是那個當護士的小子吧,要不是邵胖子有個對沈軍長有恩的爺爺,硬是挾恩娶了沈軍長,現在沈軍長要嫁的人,應該是許護士才對。”
……
字字句句如針刺耳。
邵金峰嘴角抽了抽,心中一片苦澀。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強逼了沈秋然,可沒人知道,當初其實是她主動提出要嫁給他。
正是因為如此,邵金峰才會誤會沈秋然同樣喜歡他。
回了家,邵金峰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的臉。
被肉擠得瞇成線的眼睛,肥厚的鼻翼,生了橫肉的兩頰……
丑得自己都不忍直視。
邵金峰不覺扯出一抹苦笑,他真不知道該說前世的自己是傻還是笨,怎么會認為沈秋然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好在重來一世,他不會再自欺欺人了。
前世因為這身肥肉,他患上了胰腺癌,加上沒錢治病,不到五十歲就死在了出租屋。
今生為了健康,這身肉,他也一定要減下來!
這天晚上,沈秋然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大早。
邵金峰剛起來,迎面卻撞見沈秋然怒氣沖沖推門而入。
四目相視,沈秋然臉色冷得過分,抬手就將一封信扔在了他的臉上。
“邵金峰!你竟然寫舉報信到部隊上污蔑我和釗國婚外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邵金峰看著那封舉報信上熟悉的字跡,眼中滿是驚愕。
他臉色微變,很快記起來,前世自己確實是寫過一封舉報信交給部隊。
那時他性格沖動,偶然聽見護士們八卦說沈秋然是許釗國的對象,回家路上又看見許釗國跟沈秋然勾肩搭背,沖動之下就寫了這封信。
前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和沈秋然之間的爭吵愈發頻繁,最終走向離婚。
如今他已經能坦然接受離婚,可也明白,這件事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對。
邵金峰捏緊舉報信,啞聲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可以去部隊解釋的。”
話音落地,沈秋然眼里閃過詫異。
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邵金峰的口中還能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沈秋然審視著他:“不用,我已經跟上面報告清楚了,下不為例!”
“但不管怎么樣,這舉報信對釗國的名譽有影響,你現在就跟我去衛生院給釗國道歉。”
如果是以前,聽見這種要求,邵金峰是打死也不肯去的。
前世他性子犟,從不肯低頭。
可重活一世,邵金峰已經看開了,在意才會犟,不在意他也就無所謂了。
早些把這些賬都算清楚,他也落得一身輕。
所以邵金峰點了頭:“好。”
他答應得這么爽快,反倒是沈秋然不適應了。
她神色古怪打量他,還不忘警告:“你最好給我少玩心眼,好好道歉!”
她說完先大步轉身往外走。
看著沈秋然的背影,邵金峰唇角扯出一抹苦澀,沉默跟了上去。
首都軍區大院衛生院,病房內。
許釗國腿上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副豁達的模樣擺擺手。
“都是小事,我不在意的!”
“姐夫看不慣我,推我摔跤也好,舉報我也罷,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不影響秋然,我什么都無所謂的!”
聽著這熟悉的話術,邵金峰抿緊了唇。
許釗國向來如此,說著大方的話,可實際上卻將罪名落在了他身上。
前世也就是因為看不慣許釗國這種做派,總是輕易被他惹得動怒,才會被人說成是莽漢。
如今邵金峰聽著,心里卻已經沒了氣。
“你說得對,從前是我沖動了,真是抱歉。”
這樣平和的話一出口,許釗國明顯一愣,他腦子一轉旋即開口:“聽說姐夫廚藝還不錯,如果姐夫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每天給我送頓飯吧,可以嗎?”
還不等邵金峰答話,身旁的沈秋然已經替他一口應下:“當然可以,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邵金峰擰起眉頭想要說話,卻被沈秋然眼神制止。
走出病房。
沈秋然看向邵金峰:“送頓飯的事你都做不到的話,就少說什么你是誠心道歉的話!”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衛生院。
邵金峰怔在原地,許久未能回神。
他想拒絕,也想干脆不做。
可他如今還沒有能力這樣做,他如今靠沈秋然養著,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除非,他找到獨立的法子。
之后幾天,邵金峰還是給許釗國做了盒飯送過去,同時也去找過很多活兒。
只是每個崗位一看見他這兩百斤的身材,直接就擺擺手拒絕了他。
——“得了吧,我們是找干活的,可不是找豬!”
那些諷刺的聲音和眼神,讓邵金峰氣打一處來。
等他減肥之后瘦下來,一定讓今天拒絕他的人后悔!
自此,他先從少吃和晨跑開始,每天五點就開始圍著大院跑步。
每天也堅持少吃多餐,晚上還會繼續進行塑身鍛煉,力求身體素質全方面達標。
直到這天,回家屬院的路上。
路過報刊亭,他照常要給沈秋然買報紙帶回去,低頭瞥見了報紙上碩大的標題——
首都第一家私營飯館正式開業!
邵金峰忽地眼前一亮。
找活干不行,那如果是自己開飯店呢?
可是他沒有本錢,想了很久,他回家翻出箱底爺爺留給他的黃金掛墜。
這是他唯一的貴重物品,也是爺爺留給他的東西。
他拿著去了當鋪,跟老板簽了一年的贖回期,當了一百塊錢。
也足夠租下一間鋪子了。
拿布細心包好,邵金峰歡喜回到家,準備明天就去看鋪子。
剛推開院子門,就見沈秋然已經回來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布包的錢上,眉頭擰起。
“你這又是想干什么壞事?”
邵金峰沉了沉氣,還是開口告訴她:“我準備去租家店面開家餐館。”
沈秋然看他,卻是答非所問。
“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心頭轟然一震。
邵金峰聽出了她話里的疑心,心中怒火上涌:“你什么意思?”
沈秋然神色冷冽,語氣沉沉。
“釗國說,你昨天中午去給他送過飯后,他錢包就不見了。”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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