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河套平原風卷著沙粒,老桂蹲在地頭摸了摸泛青的玉米苗,手懸在半空抖了抖。
他咋也想不明白,27年前花3000元承包的荒沙地,咋就成了讓他蹲監獄的“天然牧草地”。1998年的溫都爾毛道村,300畝沙地啥樣?荒得連草都難扎根,合同白紙黑字寫著“荒沙地”,承包期到2028年。
老桂咬咬牙掏出3000元,那可是當時普通工人兩年的工資,就為在沙地里刨出點希望。整地、引水、治沙,幾年下來,沙地里竟長出了葵花、玉米,荒灘變良田,老桂心里甭提多敞亮。2019年,他發現開墾的地不知不覺到了380畝,想著地能生錢,便把部分轉包出去,誰成想埋下了隱患。
2023年一紙禁止開墾通知砸下來,說他承包的地部分是天然牧草地,得恢復植被。“合同上紅筆寫著荒沙地,咋就成了牧草地?
”老桂攥著合同復印件,手都在顫。可通知不管這些,防沙治沙局說,國土三調顯示這里早就是牧草地,讓他別再種了。但老桂覺得合同沒到期,自己又沒干啥壞事,照樣耕種轉包,結果2023年9月被公安傳喚。
2024年11月,他因非法占用農用地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一個月,罰金兩萬四,家人懵了:這算哪門子事?上訴后,二審改判6個月、罰金兩萬,今年4月29日,老桂終于刑滿釋放,可心里的結始終解不開。
村委會說,當年合同寫得潦草,地界和地性都沒細查,村里類似情況還有好幾戶。可老桂想不通,1998年簽合同時,咋沒人說這是牧草地?這么些年過去了,咋突然就變了性質?
防沙治沙局工作人員說,2018年國土三調后認定的,聘了第三方機構,結果嚴謹。“早干嘛去了?”村民們私下嘀咕,“這么多年不管,現在說罰就罰,農民的心血就這么打水漂?
”更讓老桂心寒的是,沒人提補償的事,他在沙地里投的錢、花的力,就這么算了?“荒地無人耕,一耕有人爭。
”老輩人這話,如今在老桂身上應了景,咋就這么扎心呢?土地性質咋劃分?荒沙地和牧草地的界限,連村委會都說不清,全憑上面定。
這些年,退林還耕、退草還耕的政策變來變去,農民夾在中間,難啊。南方有水稻上山的爭議,北方有退草還耕的糾紛,政策執行能不能別“一刀切”?
老桂的事不是個例,那些跟他一樣在沙地里刨食的農戶,心里都揣著問號:地到底該咋種?
我個人覺得,土地性質變了,政策調整了,總得給農民一個說法、一條活路吧?
當年鼓勵治沙開墾,現在說罰就罰,中間的責任咋沒人擔?農民的權益誰來護?
地是農民的根,政策變來變去,總不能讓老實人寒了心吧?
老桂蹲在地頭的身影,像極了沙地里那棵歪脖子樹,風一吹,晃得人心里難受。這事到底該咋判對錯?
或許,得有人好好聽聽農民的心聲,摸摸土地的“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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