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誰謂我身貧,一曲烏孫亦可人。
白雪歌聲悲楚客,素心葵麥老陶鈞。
無聊不用杯盤苦,有味惟求酒肉新。
萬事到頭皆得意,莫辭高枕對風塵。
這首作品以超然物外的筆觸,勾勒出一位精神貴族的人生圖景。
詩作通過物我交融的意象群,構建起從物質貧乏到精神豐盈的哲學空間,在自嘲與自得間完成對生命價值的重新定義。
全詩以“身貧”與“心富”的辯證關系貫穿始終,既展現(xiàn)了傳統(tǒng)文人安貧樂道的精神境界,又賦予古典題材以現(xiàn)代性思考,堪稱人生感悟詩中的哲思佳作。
首聯(lián)“百年誰謂我身貧,一曲烏孫亦可人”以自嘲開篇,通過“身貧”與“曲可人”的對比,構建起物質與精神的張力場。
“誰謂”二字如平地驚雷,將世俗對貧富的評判徹底顛覆;“烏孫”典故的運用,既暗合琴曲的異域風情,又以歷史煙塵中傳來的旋律,喻示精神世界的遼闊深邃。
此聯(lián)如禪宗機鋒,直指生命本質的叩問。
頷聯(lián)“白雪歌聲悲楚客,素心葵麥老陶鈞”轉入意象交響。
“白雪”與“楚客”形成雅俗對位,前者喻高雅藝術,后者指漂泊游子,在音律的悲愴中完成對生命境遇的共鳴;“素心葵麥”以田園意象對仗“老陶鈞”的工業(yè)意象,自然與人文在“素”與“老”的淬煉中達成和解。
動詞“悲”“老”如雙刃劍,既切割現(xiàn)實的困頓,又雕刻時光的厚重。
頸聯(lián)“無聊不用杯盤苦,有味惟求酒肉新”直抵生活哲學。
“杯盤苦”以器物喻世情,將世俗應酬的疲憊凝練為具象;“酒肉新”則以味覺革新,在物質享受中尋找精神突破口。
此聯(lián)看似矛盾實則統(tǒng)一,正如禪宗“饑來吃飯困來眠”的公案,將日常瑣碎升華為修行法門,在“無用”與“有味”間構筑起超越性的生存智慧。
尾聯(lián)“萬事到頭皆得意,莫辭高枕對風塵”將全詩推向哲學升華。
“萬事得意”如禪宗頓悟,在經(jīng)歷“身貧”“悲客”“無聊”的層層剝繭后,終見生命圓滿的月華;“高枕風塵”以身體姿態(tài)喻示精神境界,既是對“身貧”的超越,又是對紅塵的深情擁抱。
此聯(lián)如水墨留白,在“得意”與“風塵”的張力中,留下無盡的回味空間。
全詩在煉意上達到“舉重若輕,化境無痕”的境界,典故如鹽入水,意象似珠落盤。
從“身貧”的物質困境到“得意”的精神超脫,作品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哲學閉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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