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月28日的上海,日本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在蘇州河北岸活動頻繁,南京國民政府外交部政務辦公室里,一份來自日本駐滬總領事村井倉松的文件被反復傳閱。
文件中要求中國軍隊后撤30公里,這讓軍政部長何應欽非常擔憂。這時距離九一八事變僅僅過去4個月,目前東北三省仍然在日本侵略者的霸占之下,而現在的上海又面臨新的挑戰。
在閘北寶山路的駐防陣地之上,十九路軍78師師長區壽年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虹口那邊的情況。士兵們挖工事時鐵鍬發出的聲音,和遠處日本海軍陸戰隊營房傳來的操練聲,一陣一陣的交替著,聽著非常的詭異。他看到日寇在四川北路新裝了探照燈,那燈光完全覆蓋了偌大民居的屋頂。
參謀送來的情報說道:最近日軍經常更換駐防部隊的番號,第三艦隊的旗艦“出云”號也偷偷摸摸來到上海來了。還有件更奇怪的事:日本僑民突然都搬到租界里去了,公共租界工部局還在偷偷地大量存醫療物資。
這些不正常的情況讓區壽年想起半年前沈陽北大營那奇怪的安靜,那時候關東軍也是在相似?平常軍事演習的時候突然就偷襲了我們。
而南京那邊發來的指令卻讓人挺費解。1月23日軍政部打來急電要求:“忍辱負重,避免沖突”,而在同一天又有個傳言說:憲兵第六團要到上海來接防,這消息很快在軍隊里到處傳。
后來蔡廷鍇軍長試探性的問區壽年師長關于換防的事,區壽年一聽,手緊緊握著腰上中正劍的劍柄,氣呼呼地說道:要是真要讓咱們放棄防守,那我寧可不當這官,回家種紅薯去!
這話一出來,指揮部里所有軍官都愣住了,大氣都不敢出。1月24日,何應欽坐著專列到了真如車站。這個平時看著非常文雅的軍政部長,在十九路軍指揮部攤開了一幅軍用地圖。
他手指在蘊藻浜、江灣、閘北這些重要地方劃來劃去,說要把防區交給憲兵團。蔡廷鍇軍長一看,發現地圖上標的憲兵第六團集合的地方在昆山,離現在的防線有50多里遠。
蔡廷鍇軍長的質問道?:“彼等換防需3日行程,日軍若趁隙突襲怎么辦??”這?讓何應欽非常尷尬,議室里一下變得非常安靜。
窗外日本海軍航空兵的偵察機正低低地飛過龍華機場,飛機翅膀上那太陽徽看得清清楚楚。何應欽扶了扶他那金絲眼鏡,轉述蔣委員長“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卻始終不回答滬上日寇這些天的異常行動。
那天夜里,區壽年師長去寶山路的街壘那邊查看情況。他看到士兵們正拿沙包加固四行倉庫的墻體。有個從廣東來的炊事兵叫阿炳,把家里祖傳的關刀磨得亮閃閃的。
他問區壽年:師長,聽說日本領事讓咱們往后撤30里嗎?那撤到蘇州河那邊行不行啊?
士兵們聽了都哄笑起來,可這笑聲里透著一股悲涼。這些廣東來的年輕士兵啊,好多人都經歷過省港大罷工,對那些帝國主義的所作所為那是恨到了骨子里的,有切身的痛苦感受。
1月28日晚上11點30分,日本海軍陸戰隊突然說為了“保護僑民”,分成3路朝著閘北就打過來了。當第一顆炮彈落到天通庵車站的時候,區壽年師長正琢磨著日軍新弄來的八九式裝甲車有什么弱點。
這一炸把墻灰都撒到了作戰地圖上,他抄起電話就給軍部報告:那些小?日寇開始動手了!
八字橋爭奪戰成為整場戰役的縮影。日軍的伊藤大隊連著沖了3次都沒成功。陣地前面扔了好多鋼盔。區壽年親自帶著敢死隊,用捆成一堆的手榴彈把兩輛裝甲車給炸了。
這時士兵們這才發現,這些戰車的鋼板接縫的地方是用鉚釘固定的。原來他們吹噓的“新式裝備”,就是著急改造出來的這破玩意兒。
最慘烈的拉鋸發生在虬江路。三連上士林耀祖帶著20個士兵,死守著永安紗廠的倉庫。他們用馬克沁重機槍,一天就打死了100多個敵人。
后來日軍放了煙幕彈,這個以前是紡織工的林耀祖靠著記憶精準地開槍點射。到最后他被火焰噴射器給擊中,但身子還是保持著射擊的姿勢是沒倒下。
這場持續33天的血戰,十九路軍4萬人對抗日軍9萬人硬是扛住了,粉碎了日軍的四小時占領上海那種大話。當國外觀察人士在上海破墻爛瓦發現了日軍留下的《上海事變作戰預案》時。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1月28日全面占領閘北”,這場看著像是突然打起來的沖突,其實是日寇早就預謀好的。而那位揚言解甲歸田的區壽年師長,最終在抗日戰場上7次負傷,致敬?區壽年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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