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浪生活教室
“整個愛爾蘭都在下雪。……他聽著雪花在天地間悠悠飄落,悠悠地,如同他們最終的歸宿那樣,飄落在每一個生者和死者身上。”
詹姆斯·喬伊斯丨都柏林人
愛爾蘭文學是文藝青年心中的圣地,聽過不止一個人這樣說。
圖片為愛爾蘭度假勝地阿黛爾莊園
在愛爾蘭那種濕潤的空氣里,在那些白色的、軟綿綿的大路上,在那些煙霧迷茫的蘆葦和褐色的湖沼里,人很難分清夢境與現實的界限。今天的故事也是在這樣的畫面中徐徐展開的。
離開距大海不遠,風景優美、寧靜破舊的農場, “小鎮做夢家”黛比的日常交織著愛爾蘭文學特有的潮濕質感展開:酗酒的舅舅比利居住在屋后的旅行拖車中,母親梅芙身患雙相情感障礙,生活無法自理,終日用捕夢網捕捉幻象。而此刻18歲的黛比,被愛爾蘭著名高等學府圣三一大學錄取,滿懷不安走進光鮮的都市校園,從此開啟了往返于農場和都柏林之間的走讀生活。
關于《雪花》的故事就這樣如夢境般在兩個時空中跳躍、輕盈地鋪開:夢境與現實、城市與鄉村、自由的校園與原生家庭的復雜問題,愛爾蘭獨有的童話色彩與戲謔幽默所呈現的殘酷現實融合一體。
現在,歡迎你和我一起走進黛比的生活。
“雪花一代”的青春物語,
用震顫神經末梢的細膩筆觸,
寫盡年輕人的焦慮與不安。
《愛爾蘭郵報》年度圖書新作獎
英美亞馬遜編輯、英國水石書店店長、BBC廣播四臺 五星推薦
牛奶與威士忌
知識難民的精神鄉愁
上大學的第一天,黛比就誤了火車,弄丟了車票,在那個嚴苛的法律體系且注重個人信用的社會之下,她第一次獨自進入都柏林,是以“有罪之人”的身份。站在印著“迎新周”幾個大字的橫幅底下,黛比有種格格不入的無措感。“我四處游蕩,像一個自我意識極強的幽靈,等著被人注意到。”
在另一個時空內,清晨家中的農場總是帶著土地與牛奶的混合氣息,18歲的黛比就這樣帶著土地腥甜氣味的身份烙印闖入都柏林,猶如喬伊斯筆下斯蒂芬·迪達勒斯的轉世靈童,只不過在這里,她對抗的不再是宗教枷鎖,而是更隱秘的階級恥感。
是的,一個小鎮女孩就讀大城市名校并不輕松,人際、生活環境、視野、學業,都是肉眼可見的挑戰。她試圖拼湊網上讀來的只言片語,作為博眾人好感時的談資,然后把維基百科的詞條像勛章般別在唇邊;
“互聯網讓我們輕松地獲得所有問題的答案,所以年輕人總是可以不懂裝懂。我想我們創造了一個讓人不敢天真、害怕無知和落后于人的世界,人們的不懂裝懂進而鞏固了一種完美主義,一種愛冷嘲熱諷的態度。我們認為自己對許多東西無所不知,其實并非如此。”
——路易斯·尼倫
《雪花》作者路易斯·尼倫
在這里,她結識了仿佛從Instagram 濾鏡里走出來的女孩贊茜,與黛比不同的是 —— 贊茜住在爸爸買下的都柏林公寓,習慣通過購物、瑜伽、社交緩解焦慮,二人成為密友,贊茜看起來活成了黛比羨慕的樣子:優渥的家境,甜美的外形,似乎沒有煩惱可言,而黛比的家庭與生活卻在一步步陷入混亂……在這段關系中,你同樣可以看到女性朋友日常交流背后潛藏的溫情與微妙的攀比。
而圣三一大學,這座誕生過貝克特與王爾德的愛爾蘭高等學府,此刻正以凱爾特式的冷峻審視著新世代的困惑。
雪花一代的生存表達
snowflake generation
書中反復提到的一個核心詞是snowflake generation,自“垮掉的一代”以來,柯林斯大辭典的2016年詞語又為90后貼上了“雪花一代”的標簽。
他們看似年輕氣盛實則有著雪花一般的“玻璃心”;看似自信滿滿實則經不起打擊,就像雪花一樣易融化。也有一種說法,“雪花一代”指最近幾年的青年:與以往幾代人相比,他們被認為是適應能力更弱并更易發怒的一代。作者以《雪花》為本書命名,意在為“雪花一代”正名。這種對時代的解構也讓當下我們所面對的生存困境、文化困境變得具體可觸。
小說雖出自青年作家筆下,卻以手術刀般的精準剖開那些被粉飾成“青春疼痛”的時代傷口:
對原生家庭的恥感
虛張聲勢背后的信息與精神匱乏
在慕強與自卑間搖擺的自我認知
從鄉野到城市,從故鄉到異鄉,當互聯網將“無知”定義為原罪,當我們開始習慣于用搜索引擎碎片為自己織就皇帝的新裝,“雪花一代”黛比的人物形象精準呈現了時代在傳統與現代中的撕扯。相信你會從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如我們終會在文學的鏡像中獲得救贖。
凱爾特版的《伯德小姐》
snowflake generation
書中對原生家庭的描繪,延續著愛爾蘭文學特有的奇幻筆觸,終日酗酒的舅舅,雙相情感障礙狀態的母親:
「雪花是捉不住的,我還沒見過能把夢捉住的人。」
「她閉上眼睛,雙手垂在兩側,掌心朝外,慢慢將空氣深深吸入肺部,吸入一絲絲新鮮的現實,呼出她自己的夢。」
「媽媽說,如果我把它貼在耳邊,就能聽到海浪的聲音。然后她告訴我,其實我真正聽到的是自己的脈搏——是我身體里的那片海。」
「偶爾,母親會赤裸在蕁麻叢舞蹈,莖條爬上胸口將她身體刺破,傷口若隱若現,就像她時而斷裂的清醒。」
在書中,母親的瘋狂似乎比任何人的清醒都更接近真相,也因此讓《雪花》承襲了愛爾蘭文學傳統中理性與非理性的永恒辯證。
事實上,提到關于成長與自我和解的青春暴動,很難讓人不想到格蕾塔·葛韋格的電影《伯德小姐》,同樣是青春期少女的成長煩惱、對夢想的追求與家人之間深厚而復雜的情感。
《伯德小姐 Lady Bird》/ 導演: 格蕾塔·葛韋格
記得影片中有一段對話是這樣的:
“如果這就是最好的我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成為更好的自己。”
“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汀,
那是我給自己取的名字。它是一種義務——
我對自己的一種義務。”
與青春和成長有關的故事,似乎總是逃不開“唏噓”和“傷痕”,然而這一次不是的。
《雪花》的故事更像是一次以“逃離”為名、最終回歸自我的心靈跋涉——它撕開青春的脆弱和虛榮,讓我們在主角的狼狽與倔強中,照見自己的影子。關于成長和青春,如果你也曾用力地恨過什么,這本書會像一封信,寄給年少時那個曾經憤怒也無比孤獨過的自己。
snowflake generation
不同于喬伊斯筆下驚雷般的都柏林,新世紀愛爾蘭文學更像融雪的溪流。那些曾經關于民族傷痛的尖銳隱喻,時而化作黛比母親裙擺上的泥點,或是比利舅舅渾身散發著的香煙和柴油味道。在看似夢境與現實交織的農場敘事里,完成對生命韌性的溫柔禮贊。
故事的最后,黛比將走向怎樣的結局?
作者將如何完成對“雪花一代”的正名?
或許在她開始理解母親的瘋狂與清醒時,或許當她發現贊茜的藥瓶里裝著和舅舅威士忌酒瓶里同樣的孤獨,黛比終將完成屬于自己的這場成人禮。也正如愛爾蘭的那句諺語所說:
“我們都生活在彼此的陰影之中。”
或許這句后面還應該有后一句:我們同樣也都在彼此的陰影里種植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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