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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52年,宋桓公病重,自知不久于人世。
他把嫡長子茲甫(后面的宋襄公)叫到榻前,語重心長的說:日后,你要……
話沒說完,俯首的茲甫匍匐向前,懇求道:父親,長兄目夷忠義仁厚,德行遠高于我,您立他為君吧。
宋桓公于是又把目夷喚來,詢問他的意見。
目夷一聽大驚,對宋桓公說:廢長立幼不符合周禮,這是取亂之道,茲甫都把國家讓給我了,怎么能說弟弟的“仁”不如我呢?
目夷為了拒絕君位,逃去了衛(wèi)國,茲甫的君位終究是沒有讓出去……
齊桓公的托孤之重
公元前,651年春,宋桓公去世。
茲甫即位,是為宋襄公,他把在衛(wèi)國的哥哥目夷召回,封為相,輔佐自己處理朝政。
這年,還沒等宋桓公下葬,霸主齊桓公就召集眾諸侯在葵丘會盟。
諸侯們共同盟誓:不準(zhǔn)把水禍引向別國;不準(zhǔn)因為別國災(zāi)荒而不賣給糧食;不準(zhǔn)隨意更換太子;不準(zhǔn)以妾代妻;不準(zhǔn)讓女人參與國家大事。
會后的慶祝宴會上,齊桓公望著禪讓君位的宋襄公。
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好感,也許是宋襄公的“仁”跟自己宣揚的理念相同。
管仲同樣對宋襄公高度認可,稱贊他的德行。
齊桓公拍了拍這個后生的肩膀說:“宋子素有賢名,以后我的昭兒,就托您照顧了。”
宋襄公誠惶誠恐,欣然允諾。
公元前643年冬,一代霸主齊桓公餓死在宮中。
齊桓公的五個兒子爭位,率黨羽互相攻打?qū)Ψ剑R國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寵臣易牙進宮,與豎刁借助宮內(nèi)寺人殺死諸大夫,立公子無虧為齊君。
太子昭被迫逃亡到宋國,尋求庇護。
第二年春天,宋襄公率宋、曹、衛(wèi)、邾四國聯(lián)軍伐齊,來幫助太子昭回國即位。
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齊四公子和魯國、狄人聯(lián)軍被宋襄公擊敗。
齊人殺掉無虧,迎立太子昭,同年八月安葬了齊桓公,宋襄公兌現(xiàn)了自己對齊桓公的諾言。
讓殷商再次偉大
齊桓公死后,齊國無力恢復(fù)霸業(yè)。
諸夏因為缺乏強力領(lǐng)導(dǎo),諸侯們迅速分化成幾個不同陣營,呈現(xiàn)出一片亂哄哄的景象。
因為有齊桓公的托孤之責(zé),加上平定齊國的內(nèi)亂之功,宋襄公此時的心境不一樣了。
回想起葵丘會盟時,齊桓公對自己的器重,他認為自己可以接起這“尊王攘夷”的大旗,想當(dāng)然的覺得自己就是齊桓公霸業(yè)的的承繼者。
于是,他學(xué)起齊桓公的樣子,開始東征西討 、邀請諸侯會盟。
對齊桓公的鏡像操作,是對周禮的模仿,宋襄公試圖通過“仁義”的大旗,將宋國抬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宋襄公的舉動讓司馬公孫固頗為擔(dān)憂,數(shù)次勸說宋襄公,但都被宋襄公拒絕了。
公元前639年春,宋襄公先是知會了齊、楚兩國,在鹿上組織了首次諸侯會盟,期間宋襄公一副盟主派頭。
齊國暫且不說,宋國對其有恩。
這楚國一看宋襄公以盟主自居,就很不滿,就想問:你宋國憑什么?
宋襄公并未在意楚國的態(tài)度,反而在會上直接宣布:我們到今年秋季,在宋國孟地,再開一次會議,并且大家都是友誼之邦,下次會盟就不要帶軍隊了。
到了這年秋天,宋襄公召集的這次會議,來的只有楚國和它的附庸陳、蔡、許、曹等國。
宋國面對這些楚系勢力如羊入虎口,目夷就勸宋襄公帶兵去。
宋襄公就是不聽,說什么:“當(dāng)初是我提出不帶兵的,咋能說話不算話呢”。
宋襄公是言而有信了,可楚成王可沒有這么實誠啊。
楚成王一看宋襄公真沒帶兵,早就不滿的楚成王立馬下令把宋襄公抓起來了,還帶著宋襄公去攻打宋國。
還好公孫固固守不出,楚國占不到便宜,就帶著宋襄公回國了。
楚成王在盟會上把宋襄公抓了這件事,在中原諸夏引起了軒然大波。
之前在齊桓公主導(dǎo)的霸權(quán)體系下,扣留諸侯,那是因為你有罪,大家都心服口服。
如今宋襄公并無大罪,竟被“蠻夷”荊楚所俘,諸夏難免狐兔之悲。
面對這樣的輿情,恰好魯僖公來做和事老,楚成王就做了順?biāo)饲椋阉蜗骞呕厝チ恕?/p>
至此,宋襄公所有試圖用舊范式解決新矛盾的霸權(quán)幻想,都成了虛妄。
宗法禮制下的身份迷失
你或許認為宋襄公遭遇如此重大挫折,會停下“圖霸”的腳步,那你就想錯了。
人往往越缺什么,越強調(diào)或追求什么。
宋人作為前朝遺老,素來不被諸夏所接納。
他們是周禮體系下的異類,他們渴望融入到諸夏的氛圍中,渴望得到中原諸侯的認可。
所以,你無法想象齊桓公托孤對宋襄公的意義,那種久旱逢甘霖的認可讓宋襄公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想通過一些事情證明自己,那就是人之本性了。
更何況齊桓公提供了一個“不以兵車”稱霸天下的樣板:以國家政治和外交的軟實力,用周天子的大旗,以禮法約束諸侯,這與晉楚用戰(zhàn)車丈量霸權(quán)版圖的邏輯完全不同。
我們處在上帝視角,知道兼并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愈演愈烈,宗法制的舊格局必然不斷遭到破壞而趨于瓦解。
我們更知道,面對宗法制的瓦解與權(quán)力重構(gòu),尊王攘夷的口號必然喊不了太久。
可當(dāng)局者迷,沒有上帝視角的宋襄公是不清楚的,這是他的歷史局限性。
公元前638年夏,面對楚國北進的壓力,鄭國也倒向了楚國,鄭文公親自到楚國拜謁楚成王。
之前宋襄公所承接的諸侯秩序蕩然無存,也為了報仇雪恨,宋國聯(lián)合衛(wèi)、許、滕等國聯(lián)合伐鄭。
鄭國剛拜完碼頭,宋國就來踢館。
楚成王也不想讓,整頓軍馬,浩浩蕩蕩向宋國開來,一場中國歷史上“最滑稽”的戰(zhàn)爭:泓水之戰(zhàn),就此打響了。
戰(zhàn)爭過程中,宋襄公數(shù)次拒絕公孫固半渡而擊的提議,非要堅持春秋的作戰(zhàn)原則。
結(jié)果可想而知,剛接戰(zhàn)不久,宋軍就開始潰敗了,宋襄公自己也在此戰(zhàn)身負重傷。
仁義對沖楚軍的戰(zhàn)車,這種道德杠桿在功利主義崛起的春秋注定失效。
宋襄公在戰(zhàn)爭中“蠢豬式的仁義”,讓他成為了楚國崛起的背景板,讓宋國成為了文明轉(zhuǎn)型陣痛期的犧牲品。
但是話說回來,宋襄公是無法預(yù)見歷史大變局的,他的堅守不過是殷商遺民的政治救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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