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訶夫的經典劇目,我尤喜的也是《三姐妹》。契訶夫的作品總是彌漫著一種至為特別的憂傷與感懷,以致有了太多的失落與惆悵,展望與挫敗,還有人與人之間渴望理解與親近——以傾聽的名義,但終究是徒勞的,只有陌生、疏離和失望。
在古往今來的戲劇史上,惟契訶夫式的憂傷與準悲劇乃是獨一無二的,在他的劇作中我們難以發現別人的影子,我們能發現或能找到的,只有刻上他名字且富獨創性的"契訶夫戲劇",而別人,任何人,亦也無法模仿這個獨一無二的契訶夫戲劇。
我們無法想象這個前農奴的后代,這個在充滿尖銳噪音與嘈雜的家庭氛圍中長大的孩子,這個后來為了求學從而離開家,最終將自己成就為了行腳憎式的"游醫"者,究竟憑借著什么樣的奇異才智從而成為了這么一個獨一無二的劇作家?
誠然,他也是一出色的堪稱經典的短篇小說家,舉世公認,但我以為他最偉大的作品還是戲劇。他的戲劇就像是接通過了天地之靈性,為此才孵化出了他戲劇的獨一無二。
當然,不消說,契訶夫作品始終籠罩著的憂傷與他自知身患當時的不治之癥——肺結核必有關聯,自覺在世來日不久,但何時"西行"又尚不可知,觀世閱人遂有了不一樣的"景觀",故而,亦有了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一日,我去朋友許兄家,我們聊起了契訶夫戲劇,我脫口而出:契訶夫戲劇彌漫著一種"透明的憂傷"。那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契訶夫戲劇為什么給予了我一種獨異感,哦,原來他的獨一無二就在于他的戲劇籠罩著一種:
透明的憂傷!
2025年5月18日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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