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齊明昊和沈乾再也按捺不住。

房門被猛然踹開，沈瑤瑤正靠在床頭和一個眼生的小太監說話，都被嚇得渾身一抖。

見兩個男人怒意沖天進門，沈瑤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

“明昊，太子哥哥，你們怎么來了？”

沈乾臉色陰沉：“你剛剛說，你要派人害知意？”

沈瑤瑤眼眶一紅：“太子哥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害姐姐，方才只是在和宮人念話本。”

“說姐姐的名字也只是因為……因為我嫉妒明昊心里愛姐姐比愛我更深，所以沒忍住過過嘴癮……哥哥你們看，我一介孤女在宮中無依無靠，怎么使喚得動人幫我呢？”

沈瑤瑤的手邊，確實擺著一本話本。

那小太監也不是個有本事的，偌大皇宮中連個小掌印官都沒混上。

沈乾和齊明昊將信將疑。

沈瑤瑤見狀捂住心口，臉色又蒼白起來：“明昊，太子哥哥，你們若是不信，盡管去查，我的貼身宮人，還有我見過的那些人，哪個會幫我。”

她這幅模樣，讓二人想起當初她進宮時的場景，瑟瑟發抖的小姑娘站在所有人打量的視線下，連求助都不知道尋誰求助。

二人不由心軟：“我們不是不信你，你別多想，你的性子做不出這樣的事，我們都知道。”7

見他們二人恢復了以往的神情，對她重又關切起來。

沈瑤瑤垂下眼，眼底飛快劃過一絲得意。

哄睡沈瑤瑤后，齊明昊和沈乾才一前一后出了房門。

他們走后，沈瑤瑤立刻睜眼，招手叫那一直沒離開的小太監近前，這回沒有說話，而是在對方手掌心寫了幾個字：若殺不了，假稱她死了。

太監微一點頭，開門出去，光明正大叫了侯府的小廝送他回到太后那，一副老實模樣。

外邊，二人在廊下并肩走了兩步，齊明昊忽然道：“我請旨出征的批復下來了。”

沈乾沉默著，半晌才“嗯”一聲。

算上沈知意一起，他們三個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齊明昊和沈乾對彼此的了解也很深刻。

他們同時發覺，彼此都在意識到沈知意可能會和“死亡”這個字眼掛鉤時，心里都是翻滾難安。

現在，他們只想立刻真真切切看到她活著，才會安心。

齊明昊更懊惱一些。

他原本以為，知意不會敢和親。

北狄剛剛求娶之時，他被太后委以重任打探北狄的消息，十分了解這些蠻夷。

蠻夷只認強者，不通教化，對女人如同對奴仆娼妓……這些，他都仔仔細細說給了知意聽，嚇得她連做了幾夜噩夢，哭著問他能不能早些娶她。

可是為什么，她如今卻不聲不響去和親了？

疑惑盤旋在心頭，齊明昊心里卻隱約有答案——

他和沈瑤瑤的事知意恐怕知道了。

她那么愛他，眼里容不下沙子，一旦知道他和沈瑤瑤有染，死心賭氣下和親不是不可能。

沈乾聽了他的推測，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