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15日,陳奕迅因新冠陽性宣布高雄演唱會延期,工作室微博評論區瞬間涌入 5.2 萬條 “早日康復” 的留言。
然而,僅僅三天后的 7 月 18 日,某自媒體利用 AI 合成 “香港特首李家超悼念陳奕迅” 的視頻,搭配 “新冠并發癥去世” 的話題詞,短短 3 小時內閱讀量便突破了 300 萬。
這場精心策劃的 “死亡營銷”,精準地擊中了公眾的認知漏洞,也暴露了造謠產業背后令人不安的黑色產業鏈。
從篡改新聞片段、偽造政要發言,到病毒式傳播,造謠的成本竟然不足 500 元,卻足以讓半個中文互聯網陷入混亂。
這場謠言的傳播速度之快、范圍之廣,令人不禁思考:在信息爆炸的時代,我們的認知防線為何如此脆弱?
在這起事件中,造謠者充分利用了三個傳播學的陷阱。
首先,他們通過偽造特首悼念視頻,將政府的公信力作為謠言的背書,讓人們對消息的真實性深信不疑。
其次,利用陳奕迅三天前確診新冠的輿情記憶,制造出 “病情急轉直下” 的偽邏輯鏈,進一步加劇了公眾的恐慌情緒。
最后,借由之前大 S “被死亡” 事件所留下的認知殘留,激活了大眾對明星健康危機的創傷后應激障礙(PTSD)。
在這樣的傳播環境下,網友的善意反而成為了謠言傳播的助推器。
#陳奕迅去世# 話題下,超過 60% 的轉發者都配文 “求辟謠”,但客觀上卻幫助謠言完成了裂變式傳播。
這種 “好心辦壞事” 的傳播悖論,正是造謠者精心設計的情緒杠桿。
陳奕迅并非是第一個遭受 “被死亡” 謠言的明星。
近五年的數據顯示,在華語娛樂圈中,每年有超過 37 位藝人遭遇類似的謠言攻擊,其中 89% 的案例都集中在重大公共事件或藝人自身健康問題曝光之后。
造謠者的動機多種多樣,包括黑產套利、商業狙擊以及部分 “職業黑粉” 的心理扭曲。
他們通過高流量話題植入虛擬貨幣、賭博網站等非法廣告,或是在競爭對手的演唱會、專輯發布期制造負面輿情,甚至僅僅為了獲得摧毀明星公眾形象的扭曲快感。
此次事件中,某匿名論壇用戶甚至坦言:“偽造訃告就像在《GTA》里擊殺 NPC,能獲得破壞現實的扭曲快感?!?/p>
這種病態的心理反映了網絡空間中人性的陰暗面。
社交平臺在這場謠言傳播中扮演了極其不光彩的角色。
平臺的推薦算法對帶有 “死亡”“陰謀”“突發” 等關鍵詞的內容表現出明顯的偏好。
某平臺內部數據顯示,這類內容的點擊率比普通資訊高出 240%。
同時,審核機制也存在嚴重漏洞,偽造的特首悼念視頻在平臺上存活超過 2 小時,期間獲得了算法推薦 12 萬次。
此外,部分平臺還通過 “流量扶持計劃” 變相鼓勵爭議性內容的產生。某造謠賬號在這次事件中粉絲數增加了 8.7 萬,廣告報價暴漲 300%。
法律專家指出,《網絡信息內容生態治理規定》對造謠賬號的最高罰款僅為 10 萬元,與造謠者所能獲得的巨大商業收益相比,這無疑是 “犯罪成本打折券”。
當陳奕迅在謠言風暴中沉默,可能正承受著高燒與謾罵的雙重煎熬時,公眾的注意力卻早已被下一波熱點所吸引。
這場鬧劇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讓 300 萬人誤信了謠言,而在于它讓 3 億人陷入了 “狼來了” 的情感麻木之中。
粉絲在真偽信息中逐漸失去了對他人苦難的共情能力,媒體為了追逐熱點而放棄了新聞倫理,公眾人物則被迫通過 “直播呼吸” 來自證存活。
例如,在周海媚去世事件之后,85 歲的謝賢也不得不曬出晨跑視頻來 “報平安”。
這種集體性的信任崩壞,最終將讓整個社會付出遠超流量的沉重代價。
當我們在評論區寫下 “不信謠不傳謠” 時,更應該深刻反思:
如果殺死一個明星的數字生命只需 500 元,那么我們每個人的真實生命,又究竟能值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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