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7月,一隊騎兵疾馳而過,塵土飛揚。
他們身著日軍軍服,腰間武器寒光閃爍,馬蹄聲震耳欲聾。
就在他們踏入山溝的瞬間,一聲槍響劃破長空,打破了山間的寧靜。
緊接著,子彈與手榴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當硝煙逐漸散去,八路軍的戰士們從隱蔽處走出,臉上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指揮官目光凝重,眉頭緊鎖。
這支部隊不是先前判斷的偽軍,而是日軍精銳!
這場伏擊,究竟是如何展開的?
疑點重重的“偽軍”
1940年夏,抗日戰爭正酣。冀東軍分區副司令員包森率領的十三團與十二團一部,準備向平谷一帶進發。
部隊駐扎在薊縣營房聯合村,休整待命。
然而,縣城內卻貼滿了“皇軍一萬,增兵薊縣”的大標語,氣氛詭異。
包森司令員眉頭緊鎖,心中疑慮重重:敵人是否真有大規模行動?
為了摸清敵情,他決定派遣年僅14歲的高大章與經驗豐富的老偵察員楊澤,潛入日軍占領下的薊縣縣城,一探究竟。
進城的當天,恰逢大集。
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高大章與楊澤混在人群中,輕松進入縣城。
街道上并無大戰前的緊張氣氛,偽軍三五成群,懶散地閑逛。
更令人意外的是,日軍竟將三門山炮拉進了警備隊。
山炮,這種重武器,通常用于大規模掃蕩。
然而,敵人的表現卻顯得異常平靜,似乎并無大動作的跡象。
高大章與楊澤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敵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偵察一天后,兩人悄然離開縣城,來到五名山的一座廢棄戲樓休息。
次日清晨,他們爬上一座山頭,遠眺薊縣。
突然,遠處土路上塵土飛揚,一隊約70人的日本騎兵正朝山腳下疾馳而來。
高大章與楊澤心中一緊,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
他們不敢耽擱,迅速下山,一路小跑趕回司令部,準備匯報這一緊急情況。
令人疑惑的是,這隊騎兵的規模與日軍一貫的作風大相徑庭。
日軍向來以大規模行動著稱,而這支騎兵僅有幾十人,顯得異常單薄。
更奇怪的是,根據情報顯示,附近并無日軍騎兵部隊駐扎,最近的騎兵部隊也在200公里之外,且近期并無調動的跡象。
高大章與楊澤據此判斷,這隊騎兵很可能是偽軍假扮的,打著日軍的旗號虛張聲勢。
可事實卻遠比他們想象的復雜。
接到偵察員高大章和楊澤送回的情報,包森與分區參謀長曾克林兩位指揮員先是微微一怔,隨即陷入沉默。
作戰室內,兩人目光緊鎖在攤開的地圖上,眉頭深鎖,神情凝重。
包森忽然開口,做了個大膽的判斷:“這支部隊,恐怕不是偽軍假扮的,而是真正的日軍。”
這個猜測,并非毫無根據。
這支日軍騎兵隊,因其士兵多蓄大胡子,被當地人稱為“胡子兵”。
他們并非無名之輩,而是日軍中的精銳力量。
幾個月來,這支騎兵隊在遵化、玉田、薊縣一帶頻繁活動,瘋狂掃蕩,屢次配合步兵突襲八路軍駐地。
包森早已對他們的動向格外關注,心中一直盤算著如何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如今,機會終于擺在眼前。
但是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并不樂觀。
八路軍在人數上雖占優勢,但武器裝備卻遠遠落后。戰士們每人僅有20發子彈,手榴彈數量稀少,且威力有限。
步槍多為老舊的“漢陽造”和“老套筒”,射程短、精度差,根本無法與日軍的精良裝備相提并論。
面對這樣一支訓練有素、作戰兇猛的日軍騎兵隊,八路軍的勝算似乎微乎其微。
包森緊握拳頭,猛地捶向桌面,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知道,這一戰,注定艱難。
這支騎兵隊的真實身份,正是日軍鼓吹的“常勝軍”——武島須田中隊。
作為日本關東軍的精銳騎兵部隊,武島中隊擁有70多名士兵,個個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戰斗經驗豐富。
他們的存在,無疑是八路軍的一大威脅。
作戰室內,氣氛愈發緊張。
指揮員們深知,敵情緊急,必須當機立斷。
經過一番激烈討論,最終決定利用我軍在地形和人數上的優勢,配合密集火力,在白草洼設伏,力求全殲這支日軍騎兵隊。
包森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知道,這一戰,必須打。
伏擊日軍王牌騎兵
白草洼,一條狹長的山溝,蜿蜒曲折,是通往田家峪的必經之路。
這里三面環山,地勢險要,溝底散布著巨石和零星石洞,其余部分則相對平坦。
對于騎兵而言,這里卻是天然的陷阱。
山路崎嶇,兩側山峰高聳,腳下亂石遍布,騎兵的機動優勢蕩然無存。
若在山上設伏,溝內的敵人插翅難飛,甚至僅憑滾石,也能造成不小的殺傷。
聽說要伏擊日軍騎兵隊,指戰員們頓時精神抖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包森親自指揮特務連的一個排、一營三連的一個排以及司令部的警衛班和通信班,迅速占領白草洼正北的山頭,構筑正面阻擊陣地。
與此同時,曾克林率領一總隊的一個連和特務連的兩個排,從西側快速向白草洼西南面的山頭推進,搶在敵人到達之前埋伏完畢,準備從側翼發起攻擊。
不僅如此,包森還精心部署了后續戰術。
戰斗打響后,一部分兵力將控制制高點,監視薊縣和邦均方向的敵情,另一部分兵力則向東迂回,切斷敵人的退路。
十二團參謀長歐陽波平與營長楊作霖率領二連、三連及通訊排,沿舞劍臺主峰側坡快速向白草洼東面山頭推進,與曾克林部形成左右夾擊之勢。隨后,部分戰士向曾克林靠攏,徹底封鎖敵人的退路。
至此,一個嚴密的伏擊圈已然形成,只等日軍自投羅網。
不可一世的武島中隊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一路行進,毫無戒備,途中還在幾個小山村進行了騷擾,最終毫無察覺地踏入伏擊圈。
武島騎兵隊的尖兵率先進入包圍圈,馬匹踏過亂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尖兵警惕地掃視四周,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突然加速沖向山溝的西北口,朝山上進行火力偵察。
就在這時,我軍兩名哨兵被敵兵發現,不幸中彈犧牲。
槍聲一響,后面的日軍騎兵迅速調整隊形,向山上發起沖鋒。
戰斗的序幕,就此拉開。
全殲一個中隊
包森瞇起眼睛,盯著山溝里亂成一團的日軍,嘴角微微上揚。
他猛地一揮手,聲音低沉卻有力:“打!”
霎時間,機槍的咆哮、步槍的脆響、手榴彈的轟鳴交織在一起,山溝里火光四濺,硝煙彌漫。
子彈從四面八方傾瀉而下,日軍騎兵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日軍指揮官慌亂中勒住馬頭,揮舞著指揮刀,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撤退!突圍!”
退路早已被堵死。
封堵部隊的火力密集如雨,日軍不得不翻身下馬,躲在巨石后,一邊還擊,一邊試圖突圍。
戰斗異常激烈。
日軍傷亡慘重,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亂石間。
我軍雖占據地形優勢,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少戰士負傷掛彩。
兩翼部隊迅速迂回,將日軍的退路徹底封死,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日軍插翅難飛。
溝內,殘余的日軍發起了瘋狂的反撲,集中火力向右側山頭沖鋒,企圖奪取制高點。右側山頭的兵力本就薄弱,眼看日軍就要突破防線。
千鈞一發之際,六總隊王文教導員率援兵趕到。
一陣密集的掃射,硬生生將日軍的攻勢壓了回去。
日軍幾次沖鋒均被擊退,只得龜縮在巨石后,負隅頑抗。
此時,日軍僅剩十余人,已是強弩之末。
包森目光如炬,見時機已到,大喝一聲:“吹沖鋒號!”
嘹亮的號聲在山谷中回蕩,戰士們如猛虎下山,從四面八方向敵人撲去。
殘余的日軍見勢不妙,慌忙鉆進石洞,依托洞口和縫隙瘋狂射擊。
沖在前面的戰士接連倒下,鮮血染紅了山石。
情報顯示,日軍援兵最快下午四五點就能趕到。
若不速戰速決,這幾條漏網之魚很可能逃脫。
包森心急如焚,一把挽起袖子,提著手槍,沖到距敵人僅200多米的前沿陣地,親自指揮戰斗。
掩護的射手們迅速占據有利地形,從多個方向向石洞傾瀉子彈,壓得日軍抬不起頭。
突擊隊趁機逼近石洞,距離30米時,一顆顆手榴彈呼嘯著飛向洞口。
“轟轟”幾聲巨響,爆炸的氣浪將洞口炸得碎石飛濺。
戰士們趁機沖上前,又是一輪手榴彈投擲。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石洞內濃煙滾滾,殘余的日軍徹底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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