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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是充滿了偶然與必然的交織。
我們以為遺失的溫暖,或許只是被時間暫時遮蔽;我們以為忘卻的情感,或許早已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湯學義與羅明玉的故事,始于一個貧寒少年的自尊與一個富家女孩的善良,歷經十年的分離與思念,最終在命運的安排下重逢。
01
那是一九八六年的秋天,我考入縣城重點高中已有一個月。
教室的最后一排,我習慣性地低著頭寫作業(yè)。我叫湯學義,家在二十里外的山村。
父親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家里的幾畝薄田幾乎養(yǎng)不活我們兄妹三人。
我的褲子上打著補丁,鞋子也開了口。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班里最窮的學生。
每到飯點,同學們都會結伴去食堂。我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從口袋里掏出黑窩窩頭,小口小口地吃著。
有時候連黑窩窩頭也沒有,我就端著一碗稀粥,低著頭快速吃完。
那天我正蹲在食堂的角落,突然聽到有人叫我。
"湯學義,過來一起吃吧。"是班花羅明玉的聲音。
我搖了搖頭,繼續(xù)啃著我的窩窩頭。
羅明玉是全班公認的班花,也是年級第一,家里據說開了一家大商店,是遠近聞名的富家女。
雖然感謝她的好意,但我知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食堂的劉阿姨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臉上總帶著和善的笑容。
那天放學后,劉阿姨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我。
"小伙子,明天早點來,有東西給你。"劉阿姨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別人聽見。
第二天清晨,我來到食堂。劉阿姨遞給我一個紙袋。
"拿著,別客氣。以后每天早上來拿。"
我打開紙袋,里面是兩個白饅頭。我愣住了,不敢接。
"我不能要,阿姨。我沒有錢。"我搖頭。
"拿著,這不要錢。你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好大學,就是對阿姨最好的報答。"劉阿姨塞到我手里。
我眼眶濕潤了,接過紙袋,輕聲說了句謝謝。
從那天起,每天清晨我都會去食堂拿白饅頭。有時是兩個,有時是三個。
劉阿姨從不多說什么,只是偶爾問我學習怎么樣,有沒有進步。
我不知道為什么劉阿姨會對我這么好,但這兩個白饅頭成了我在學校最大的依靠。
羅明玉依然時常邀請我一起吃飯,但我總是婉拒。
一次,她追上正要離開食堂的我。
"湯學義,你為什么總是拒絕我的好意?"她問道。
我看著她精致的衣服和白皙的臉龐,低頭看了看自己打滿補丁的衣褲。
"我不需要同情。"我說完就走了。
那天放學,我發(fā)現課桌里多了一個紙飛機。展開后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自尊很重要,但友誼也很珍貴。——羅明玉"
我偷偷把紙條折好,放在了課本里。
我與羅明玉的交集就是這樣,若即若離。她總是試圖接近我,而我因為自尊心總是躲開她。
02
高二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場重感冒,連續(xù)三天沒去學校。
第四天早上,我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學校,劉阿姨看到我,眼里滿是擔憂。
"你這孩子,病成這樣還來上學。"她遞給我一個保溫盒,"里面是紅糖姜湯,喝了暖身子。"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班上的羅明玉見到我,也關切地問了我?guī)拙洹N抑皇呛唵蔚鼗貞瑳]有多說什么。
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這一切背后有著怎樣的故事。
一晃就到了高三,學習的壓力越來越大。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但總是比羅明玉差一點。
每次月考后,我都會看一眼羅明玉的分數,然后默默地給自己定一個目標:下次一定要超過她。
羅明玉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有一次她悄悄在我桌上放了一張紙條:"你很棒,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沒有回應,只是把紙條收進了抽屜。但那晚我盯著紙條看了很久,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高三的冬天,劉阿姨依然每天給我準備白饅頭。這已經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有一天,劉阿姨突然問我:"你對羅明玉那姑娘,有什么看法?"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么看法,她是班花,成績好,人也善良。"
劉阿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
臨近期末,班主任突然宣布羅明玉要轉學的消息。全班同學都很驚訝,議論紛紛。
"聽說她父親的生意要搬到省城了。"
"真可惜,我們班要失去年級第一了。"
我坐在位置上,心里莫名有些失落。雖然我們很少交流,但想到再也見不到她,心里竟有一絲不舍。
羅明玉離開的前一天,我寫了一張紙條,折成紙飛機,想放在她桌上,但最終沒有勇氣。
那張紙條上只寫了簡單的幾個字:"祝你前程似錦。"
我把紙飛機放回口袋,轉身離開了教室。
羅明玉離開那天,全班同學都去送她。我站在遠處,沒有上前。
她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一笑,然后轉身離去。
那個下午,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樣去食堂找劉阿姨拿饅頭。
劉阿姨遞給我一個信封,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這是羅明玉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驚訝地接過信封,里面有一疊飯票和一封信。
飯票足足有三十斤,這在當時幾乎是一筆巨款。
03
我顫抖著手打開信,上面寫著:
"湯學義: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學校。其實這三年來,你每天吃的白饅頭都是我托劉阿姨給你準備的。我知道你有自尊心,不愿接受別人的幫助,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刻苦和堅持。希望這些飯票能幫你度過高考前的日子。等你考上大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祝學習進步,夢想成真。
羅明玉"
我拿著信,站在食堂門口,淚水模糊了雙眼。
原來三年來,那些支撐我度過最艱難日子的白饅頭,竟是她的心意。
我急忙向劉阿姨打聽羅明玉去了哪里,但劉阿姨搖搖頭,說她只知道是省城,具體在哪里不清楚。
那天,我第一次逃課了。我跑到車站,想去追羅明玉,但我連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站在車站,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和后悔。
為什么我要一直拒絕她的好意?為什么我不能放下自尊,接受她的友誼?
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總是試圖接近我,為什么會托劉阿姨給我送饅頭。
她只是想幫助一個需要幫助的同學,而我卻因為自尊心,一次次拒絕了她的善意。
我拿著那封信和飯票,默默地回到了學校。
從那天起,我更加努力地學習,仿佛這樣就能離她更近一些。
高考前的日子,劉阿姨依然每天給我準備白饅頭。雖然我知道這不再是羅明玉的安排,但我依然感到一種溫暖。
高考那天,劉阿姨特意來學校,給我送了六個帶著些許灰塵的白饅頭。
"考試加油,孩子。"劉阿姨拍拍我的肩膀。
那年高考,我發(fā)揮得很好,最終被省城醫(yī)科大學錄取。
臨走前,我去食堂向劉阿姨告別,并把羅明玉給我的飯票還給了她。
"我已經考上大學了,不需要這些了。謝謝您和羅明玉這些年的幫助。"
劉阿姨搖搖頭,把飯票推了回來:"這是明玉的心意,你拿著。大學里也要吃飯,這些能幫你省點錢。"
我點點頭,把飯票和羅明玉的信小心地放在了包里。
大學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好。我通過勤工儉學,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生活。
閑暇時,我會去省城的各個地方,希望能偶遇羅明玉。但省城太大了,我從未見過她。
我曾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找到她,但都沒有成功。
四年大學生活,我一直保留著她的那封信,有時半夜醒來,會拿出來看一看。
04
畢業(yè)后,我留在了省城的一家醫(yī)院工作。
憑借著勤奮和專業(yè)知識,我很快得到了領導的賞識。七年后,我成為了科室主任。
三十歲那年,我的母親來省城看我,帶來了家鄉(xiāng)的消息。
"學義啊,你都三十了,該考慮成家了。村里的李家有個閨女,在城里當老師,條件不錯..."
我笑著打斷了母親:"媽,我有自己的打算。"
母親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
其實,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身影,那就是羅明玉。盡管十年過去了,我還是沒能忘記她。
但理智告訴我,或許她早已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在領導的介紹下,我認識了醫(yī)院行政部的蘇涵。她溫柔賢惠,對我也很關心。
半年后,在母親和領導的雙重催促下,我和蘇涵訂了婚。
婚期定在十一假期,我們提前去拍婚紗照。
就在照相館門口,一個陌生男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請問,你是湯學義嗎?"男人約莫五十多歲,滿頭白發(fā),眼神中透著急切。
我警惕地看著他:"您是?"
"我是羅明玉的父親。"他說這話時,聲音微微顫抖。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仿佛十年的時光在瞬間被拉近。羅明玉,這個我日思夜想的名字,突然通過她父親的嘴道出。
"叔叔,好久不見。"我的聲音也在顫抖,"羅明玉...她還好嗎?"
羅明玉的父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欣慰,也有復雜的情感。
"明玉一直惦記著你。這些年,她經歷了很多。"他頓了頓,"她母親生了重病,家里的生意也垮了。我們這次來省城,是為了給她母親看病。"
我心頭一震,不敢相信羅明玉的家境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明玉在哪?我能見見她嗎?"我急切地問道。
羅父搖搖頭:"她不知道我來找你。實際上,我是偶然在醫(yī)院的公告欄看到你的照片,才知道你在這里工作。"
我看了看身旁的蘇涵,她正疑惑地看著我和羅父。
"蘇涵,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對蘇涵說。
蘇涵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離開了。
羅父看著蘇涵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不,叔叔,我想見見羅明玉。"我堅定地說。
羅父帶我來到一個簡陋的出租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
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她。
十年過去,羅明玉的容顏有了些許變化,但那雙明亮的眼睛依然如記憶中一般清澈。
05
她正在照顧一位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看到我時,明顯愣住了。
"學義..."她輕聲喚著我的名字,眼里閃爍著淚光。
我走上前,想說些什么,但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只能輕輕點頭。
羅明玉的母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兒,虛弱地笑了笑:"這就是你常提起的湯學義吧?"
羅明玉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媽,你別亂說。"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
原來,她也一直記得我。
羅父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說:"明玉大學畢業(yè)后,她母親就生病了。家里的積蓄都用來治病,生意也垮了。這些年,明玉一個人撐著,沒有時間考慮個人的事情。"
我看著羅明玉忙碌的身影,心疼不已。
"叔叔,讓我?guī)兔Π伞N以卺t(yī)院工作,或許能找到更好的醫(yī)生給阿姨看病。"我說道。
羅父感激地看著我:"謝謝你,學義。但我找你不僅僅是為了這個。"
他頓了頓,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歉意:"明玉一直很喜歡你。當年離開學校前,她給你寫了那封信,還托劉阿姨給你飯票和饅頭。這些年,她一直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我也一直在找她。"我輕聲說,"那封信和飯票,我一直保留著。"
羅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羅明玉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杯水:"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聽說你現在是醫(yī)院的主任了,真為你高興。"
我接過水,看著她略顯憔悴但依然美麗的臉龐:"你呢?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羅明玉微微一笑:"還好。大學畢業(yè)后,我在一家公司工作。后來母親生病了,我就辭職照顧她。"
她的笑容里透著堅強,但我能感受到她這些年的不易。
"那封信和飯票,我一直保留著。"我突然說道,"三年的饅頭,我從未忘記。"
羅明玉的眼眶濕潤了:"你知道了啊..."
"后來才知道,那時已經來不及向你道謝了。"我輕聲說。
羅明玉搖搖頭:"不用謝。那時我家條件好,能幫到你,我很開心。"
我們聊了很久,從學生時代聊到現在。我得知她這些年一直單身,全心照顧生病的母親。
臨走前,我留下了聯系方式,承諾會幫她找最好的醫(yī)生給她母親看病。
回到家,我坐在書桌前,從抽屜深處拿出那封已經泛黃的信和那疊從未使用的飯票。
十年了,它們一直陪伴著我,成為我最珍貴的物品。
我想起羅明玉的眼神、她的笑容、她的堅強,又想起蘇涵溫柔的關懷。
心里的天平開始傾斜。
06
第二天,我去醫(yī)院安排了羅明玉母親的治療。我托關系找了最好的專家,制定了最好的治療方案。
蘇涵知道這件事后,表現出了理解,但我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她是你的初戀嗎?"蘇涵直接問我。
我沒有否認:"我們之間沒有說過,但心里一直有她。"
蘇涵沉默了很久,最終說道:"如果你愛她,就去追求她吧。不要因為對我的承諾而委屈自己。"
我看著蘇涵,內心充滿了愧疚:"對不起,蘇涵。"
蘇涵搖搖頭:"沒關系,我寧愿你現在說清楚,也不愿將來后悔。"
就這樣,我和蘇涵解除了婚約。
我開始頻繁地去醫(yī)院照顧羅明玉的母親,也漸漸走進了羅明玉的生活。
羅明玉起初有些抗拒,她知道我已經有了未婚妻。
"你應該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因為過去的事情感到愧疚。"她對我說。
我握住她的手:"不是愧疚,是愛。十年了,我從未忘記過你。"
羅明玉流下了眼淚:"可我現在一無所有,不能給你任何東西。"
"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我輕聲說,"那三年的饅頭,那封信,那些飯票,它們支撐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現在,讓我來照顧你和阿姨,好嗎?"
羅明玉哭著點了點頭。
一個月后,在我和醫(yī)院同事的共同努力下,羅明玉的母親病情有了明顯好轉。
羅父看著逐漸恢復健康的妻子,感激地握著我的手:"學義,謝謝你。"
我笑著搖搖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羅明玉在一旁,眼里滿是幸福的淚光。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緣分,從那三年的饅頭開始,一直延續(xù)到現在,今后還會繼續(xù)下去。
半年后,我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劉阿姨也應邀參加了,她看著我們,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早就知道你們會在一起。"劉阿姨笑著說,"那時候明玉每天來找我,讓我給你準備饅頭,我就知道她喜歡你。"
羅明玉紅著臉,輕輕靠在我肩膀上。
婚禮上,羅父深情地說:"十年前,我?guī)е饔耠x開,沒想到會讓你們分開這么久。如今,終于圓滿了。"
我和羅明玉相視一笑,眼里是對未來的期待。
那三年的饅頭,那封信,那些飯票,它們串聯起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命運讓我們分別十年,又在最合適的時機重逢。
我想,這大概就是最好的安排。
就像羅明玉在信中所寫的那樣:"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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