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3日下午2點,四川遂寧市海琪賓館的監控記錄下令人心悸的畫面:穿超短裙的14歲少女莉莉快步穿過走廊,隨后40歲的殘疾三輪車夫肖烈一瘸一拐跟進同一房間。兩小時后,兩名初中女生貝貝和佳佳說笑著踏入這個改變她們命運的206房間。這個以"觀音故里"聞名的城市,在這天見證了未成年人保護體系最慘烈的崩塌。
莉莉與肖烈的畸形關系始于2014年3月。當時坐三輪車欠費的莉莉,以肉體交易抵償車費的方式開啟了這段關系。在隨后兩個月里,這個初二女生與右腿殘疾的中年男子形成固定交易模式——每次性交易收取20-50元報酬。5月初,當肖烈抱怨"錢不夠"時,莉莉提出震驚辦案民警的方案:"我同學家里有錢"。監控顯示,5月13日中午12:47,莉莉用手機給貝貝發送"來賓館幫我化妝"的邀約,這條看似平常的微信成為罪惡的開端。
當貝貝和佳佳踏入房間的瞬間,肖烈立即反鎖房門。據佳佳事后回憶,莉莉全程冷漠地坐在床邊玩手機,甚至在肖烈撕扯貝貝衣服時,手機游戲音效仍不間斷響起。這個細節后來成為法庭量刑的關鍵證據——檢察官當庭播放的監控顯示,莉莉在同學遭受侵犯的37分鐘內,共計切換了4款手游,發出23次游戲勝利的輕笑。而賓館前臺證詞透露,期間莉莉曾出來要過礦泉水,面對服務員"房間為什么有哭聲"的詢問,她笑著解釋"在看恐怖片"。
莉莉父親在庭審時出示的女兒手臂照片顯示36道自殘疤痕,這些2013年9月至案發期間留下的傷口,與父母鬧離婚、母親患癌的時間線完全重合。心理評估報告指出,這個數學考過年級第三的女生,將肉體交易視為"打工賺錢"的合理方式。更令人震驚的是,警方在其QQ聊天記錄發現,莉莉曾向5名不同男性提出過類似交易,其中3人竟然是她同學的家長。
這個每天收入不超過50元的殘疾車夫,把全部積蓄都花在與莉莉的關系上。審訊錄像里他反復強調:"她說同學家開超市很有錢,要三萬就行"。而實際上,貝貝父親只是普通電工,接到勒索電話時正在修理漏水的屋頂。2014年5月31日,當警方在海琪賓館再次抓獲前來取贖金的肖烈時,從他破舊的錢包里搜出僅剩的17元現金和莉莉的大頭貼。
盡管莉莉因未達刑責年齡未被起訴,但法庭首次援引《未成年人保護法》第52條,判決其父母賠償貝貝12萬元精神損失費。主審法官在判決書末尾寫道:"當未成年人既是加害者又是受害者時,司法的溫度在于照亮每個陰暗的角落"。而肖烈2015年1月被執行死刑前最后的懺悔是:"該坐牢的是我,但該救的是那孩子"。
莉莉班主任承認,早在2013年12月就發現該生手腕傷痕,卻因"怕惹麻煩"未深究;社區工作人員曾三次接到莉莉夜不歸宿的舉報,均以"孩子叛逆期"為由未建檔跟進。更值得深思的是,案發賓館距遂寧市未成年人保護中心僅800米,而莉莉的QQ簽名"給錢什么都做"整整掛了半年未被發現。
責任編輯:胖胖_QN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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