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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還活著?”毛主席一眼認出畢占云,這句話不是玩笑,是驚訝。
1952年秋天,毛主席南下視察黃河治理,車才停穩,人還沒下地,就在人群里瞧見了一個熟面孔。
風吹著他的軍帽,眼神還是當年那股子倔勁。
毛主席喊了一句:“畢營長!”聲音不大,但情緒真。
倆人對視幾秒,誰都沒先開口。
毛主席拍拍他的肩膀,問:“你怎么還在這兒?”這不是隨口一句寒暄,這句問話里藏著二十年的風雨、生死、和一場從舊軍變紅軍的命。
畢占云,不是省油的燈。
四川廣安人,小時候命苦得很,爹媽早沒了,是伯父伯母拉扯大的。
家里窮得叮當響,飯都吃不飽,小時候連件完整衣服都沒穿過。
可伯父伯母心好,沒把他當外人。
日子雖苦,人還算正。
他十八九歲那年,鬧著要出去闖闖,哪成想一出門就被軍閥部隊給抓了壯丁,硬塞進了閻仲儒的部隊。
那時候的軍隊,誰有槍誰說了算,打仗歸打仗,欺負老百姓也沒個數。
畢占云在隊伍里混了幾年,見識了不少臟事,也被上頭打壓得夠嗆。
他不甘心,尋思著逃,可沒跑幾步就被當逃兵抓回去,打得皮開肉綻。
他不信邪,越打越倔。
后來混成了營長,帶人去圍剿井岡山紅軍。
那一年他才二十多歲,正是血氣方剛。
他帶隊走到桂東的時候,聽說紅軍那邊的戰士人人平等,不打人不罵人,老百姓還主動送飯送水,他心頭就亂了。
再一聽說紅四軍的朱德、陳毅也是四川人,他那顆想脫身的心徹底活了。
那時候不比現在,掉個隊就等于掉命。
他想投奔紅軍,不容易。
派人去聯系,陳毅那邊一聽說是老鄉,熱情得不得了,回信回得快。
可這事兒一泄露,閻仲儒那邊立馬就加緊防備,想把他先拿下。
怎么辦?拖不得了。
那天夜里,他干脆利落地處理掉了幾個阻礙他起義的軍官,帶著一百多號人突圍出走。
沒馬、沒車、沒糧,靠的是一口氣。
他讓人不準說話、不準抽煙、不準開槍,怕的是被敵人發現。
走了幾小時,到了遂川唐湖,和紅軍的人接上了頭。
陳毅親自來見他,倆人當時說了一個多鐘頭。
陳毅把一束紅帶子遞給他,那是象征起義的標志。
他回去后就把全營召集起來,說:“誰不愿意跟我干可以走,誰愿意留下,就掛上這紅帶子。”沒人走,個個都留下了。
這一波,不光是兵力的增加,更是從敵人手里拉過來一支整營的隊伍。
這事后來被毛主席專門寫進報告,說“這是建軍以來重大轉折”。
過了幾年,紅軍開始西征,畢占云帶著人去了西北。
那一仗不好打,馬家軍地頭熟、人多馬壯,紅軍一路被壓著打。
高臺一戰,他的部隊被圍了。
他不急,白天扛著,晚上修工事。
熬到機會來了,他派人佯攻,自己率大部突圍,最終逃出生天。
可這一仗下來,部隊只剩下幾百人。
他帶著殘兵敗將往延安方向退,偽裝成乞丐,凍得嘴都紫了。
藏民見他可憐,給了他吃的,還借了身衣服。
他靠裝傻,混過了馬家軍的卡子,硬是走回了延安。
他回到延安的時候,樣子都變了,頭發亂,臉瘦得脫形。
組織給他安排了療養,他卻老是發呆,嘴里低聲嘀咕著那些犧牲的兄弟。
他覺得自己沒臉見毛主席,躲了好幾年。
后來,抗戰開始,他主動請纓,又回到前線。
從那以后,他一直在一線,抗戰、解放、整編地方武裝,沒一件落下。
新中國成立后,他被任命為河南軍區司令,風風火火地干了幾年,治理黃河、整頓部隊,樣樣都上心。
那年毛主席來河南,一眼在人群里認出了他。
倆人寒暄幾句,毛主席問他干啥來了,他說:“堤壩塌了,我來看看。”毛主席點頭,說:“你干得好,得為老百姓辦點實事。”
后來他升任武漢軍區副司令員,兼河南軍區司令。
有一回,他下去視察,一路熱得不行,就在路邊歇腳,正好碰上一伙地痞流氓在水果攤上吃瓜不給錢,還威脅小販要收保護費。
群眾不敢吭聲,他看不下去,讓人上去制止。
那幫人還敢囂張,說:“我們這地盤,誰敢管?”他站起身,眼神一冷:“你們算哪路的?馬家軍都沒這么囂張。”對方一聽這話,沒聽懂,還頂嘴。
他一句話:“教訓一下。”幾分鐘不到,那幫人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其中一個還掏刀,被當場打暈。
警察來了,把人帶走。
小販們想送瓜謝他,被他攔住,還讓警衛掏錢。
他說:“我們是解放軍,不能動老百姓的東西。”大家一聽,心里那叫一個服氣。
這樣的事,他不是做一回兩回。
他心里始終裝著“兵為民而戰”這句話,哪怕當了將軍,還是一個勁地守著那個規矩——不給老百姓添麻煩。
畢占云一輩子打過不少仗,吃過不少苦。
可他從沒覺得自己苦。
他說:“我從舊軍隊里出來,知道那套有多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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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有本事,是我認了這個理。”他認的這個理,就是為窮人打天下。
認準了,就不改。
參考資料:
1.《紅土紀事——革命福地湯湖:陳毅策反畢占云部紀實》,何小文
2.《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帥名錄》
3.《井岡山斗爭史資料匯編》
4.《中國共產黨軍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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