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某個深夜,萬梓良在湖南某縣城的露天舞臺上賣力演唱,臺下觀眾舉著手機拍攝,評論區的年輕人問:“這老頭是誰?”
沒人記得他演過《古惑仔》里的蔣天養,更不知道他當年連周星馳都要喊他一聲“大哥”。
他的西裝被汗水浸透,糖尿病讓他雙腿浮腫,但下臺后他立刻給妻子打電話:“今天的演出費夠兒子下學期的補習班了。”
這是港臺娛樂圈黃金時代落幕的縮影。
那些曾經紅透半邊天的明星,有人凌晨三點在街頭賣煎餅,有人對著直播間里37個觀眾尬聊兩小時,他們的故事比電影更屈曲折。
九十年代香港電影圈流傳一句話:“發哥的槍,偉仔的眼,萬梓良的氣場值百萬”。
如今67歲的他,每天要給自己扎兩針胰島素,卻在河南某家具城開業儀式上被主辦方要求“多吼幾句黑幫臺詞”。
2023年他在劇組暈倒,醒來后求導演別告訴媒體:“這場戲拍完我能拿八萬”。
年輕時他住半山別墅開保時捷,現在隨身帶著降壓藥趕凌晨紅眼航班,最怕聽到的話是:“萬老師,這場地費得從您演出費里扣”。
同樣在縣城舞臺掙扎的還有甜心教主徐懷鈺。
2024年雙十一,她在浙江某服裝批發市場露天唱歌,臺下老板娘們邊嗑瓜子邊議論:“這女的怎么老唱《我是女生》?”
沒人知道她經紀人正在后臺和主辦方吵架,對方想賴掉五千塊尾款。
她躲在臨時板房里補妝,粉底蓋不住眼角的細紋,手機里彈出銀行催繳房貸的短信。
江華在直播間賣9.9元三支的牙膏時,總會有老粉刷屏“嘉豪哥還記得《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嗎”。
這位昔日TVB視帝現在每天打三份工,早上給客戶送保險單,下午開網約車接單,晚上直播要喊滿兩小時“家人們點點關注”。
有次乘客認出他,他苦笑著遞名片:“需要重疾險可以找我,給你打八折”。
更令人唏噓的是“亞洲玉女”葉蘊儀。
2024年臺風天,香港深水埗街邊,她渾身濕透守著賣手工首飾的塑料布攤子。
二十二歲嫁入豪門時,她戴的鉆石項鏈價值兩百萬,現在攤位上最貴的鍍金手鏈賣38港幣。
有混混掀翻她的攤子,她蹲在地上撿珠子時念叨:“這個月的房租還差四千二”。
王杰的加拿大別墅里堆著三十年前的金唱片獎杯,如今他最大的困擾是超市結賬時機器總掃不出打折券。
2024年他悄悄回國參加某綜藝,彩排時高音劈叉被導演喊停:“王老師,要不您假唱吧?”
深夜他對著酒店鏡子練習抖音網紅神曲,彈幕卻嘲笑:“過氣老男人學貓叫”。
許美靜的故事更像一部黑色電影。
她在新加坡精神病院住了五年,2023年復出演唱會唱到《城里的月光》時突然蹲下哭泣,臺下觀眾正集體刷手機拍短視頻。
最諷刺的是某次街頭賣唱,城管過來驅趕時,旁邊店鋪正在循環播放她二十五年前的同名金曲。
沈震軒的網約車后座總備著發膠和紙巾。
某次載到《使徒行者》劇迷,乘客驚呼:“你不是那個爆seed的小弟嗎?”他默默調高導航音量,后視鏡里映出他發際線后移的額頭。
收車后他直奔自己開的健身房,給年輕教練示范動作時拉傷腰肌,卻堅持說:“拍下來發抖音,文案寫‘TVB演員轉型健身教練’”。
而曾經迷倒全亞洲的“爾泰”陳志朋,正在直播間里試穿女裝高跟鞋。
他給每個刷禮物的粉絲90度鞠躬,有黑粉連續砸了二十個“墨鏡”道具要求他學青蛙跳,他真的照做了。
下播后他在后臺吞胃藥,對助理說:“明天早點開播,學生上學前流量好”。
這些明星的落魄清單里藏著整個時代的AB面,萬梓良的胰島素冷藏箱和影帝獎杯放在同一個行李箱,江華的保險客戶資料壓在TVB臺慶合照上,葉蘊儀裝手工珠子的鐵盒,正是她當年裝婚戒的禮盒。
他們教會我們一個比娛樂圈更殘酷的真相,命運給的聚光燈總會熄滅,但活著的人要學會在黑暗里自己發光。
當58歲的呂頌賢在直播跳操時說“家人們禮物走一波”時,某個瞬間他眼里閃過的光,和三十年前《笑傲江湖》里的令狐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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